此时在蓟州城外鞑子军营之中,在场的众人一片悲哀之情紧紧的盯着前方躺着的二世子。
那二世子方才在蓟州城下确实是在那一堆火把之中,也被李护等人用箭射中了。
此时鞑子军营中的军医正在对其进行诊治,只见那军医面露难色,随后站起来对着在场众人说道:“三世子,诸位头人,这箭有毒!
现在二世子的情况极为不妙,我无能为力。
还是要为二世子另请高明。”
“什么!箭上有毒?!”
“什么!”
“箭上居然有毒!”
那在场的众人听到二世子所中的箭上有毒之后尽皆气愤不已。纷纷喝骂道:“哼!这些汉人果然诡计多端!”
“弓箭上居然还要涂毒!哼!”
“等我攻下蓟州城,我一定要把他们杀干净,屠遍全城!”
“对屠城!”
“屠城!”······
在场的诸多附属部族首领都对此气愤不已,而那鄂那海听了之后却突然瞳孔放大,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喜意,最后又被他强力压制住了。
“那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现在我们这里不就你医术最好嘛!
你都没有办法,那二世子岂不是没得救了?”
“快!不管给我用什么办法先救二世子!至于要找其他人我自然会去找的!”一旁的附属部族头人和灌奴部的头人说道。
随后那军医被迫着又继续在二世子面前死马当活马医,把自己身上仅存的一点本事全拿来为他续命。
其余人则是为了避免打搅到二世子先退才去了,只有那山海关傉萨留了下来。
那带领灌奴部大军的头人本来不想离开,奈何山海关傉萨现在是二世子身边的红人,在山海关傉萨的要求之下他还是离开了。
而那二世子到了正午之时身上滚烫,已经看样子都要不行了。
而一会过后却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那山海关傉萨见二世子醒过来,而且现在居然还能强撑着坐起来,就问军医道:“怎么样?
二世子这不是起来了吗?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吧?”
结果拿军医皱着眉头说道:“二世子如今体内的毒已经深入骨髓,回天无力,现在看起来······
或,或许是回光返照了。”
“什么?!”
那山海关傉萨听了之后大为震惊,随后后退两步脑中快速思考。
然后他就立即命人将在此地的所有附属部落头人以及鄂那海一起叫到军帐之中。
待到众人到军帐之中后,众人见那二世子脸色苍白,嘴唇发黑却还能勉强起来,有人认为那二世子或许能够有一线生机,而也有人觉得情况可能依旧不好。
而此刻那二世子确实已经脑袋混沌,只觉得天旋地转,虽然眼睛瞧着这些人,但是自己恍恍惚惚的好像一个个的都不认识了一样。
而在此之前,那山海关傉萨就已经在其他人没来之前和二世子进行了对话,可是他对二世子问的几个问题,那二世子没一个说的上来。
二世子只是觉得晕眼花,虽然勉强蹦出一两个字,也不过是要喝水等等。
而此刻那山海关傉萨眼见众人到齐,便决定用刚才想到的那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那山海关傉萨见众人到齐之后便上前说道:“二世子,如今这军医能力不济,如果再从高句丽或者山海关内调军医过来,时间长路途远,恐怕会耽误了二世子。
所以在下觉得不如派人赶紧到幽州城去带一两个大夫回来,为二世子救治。”
“对呀!这个办法好,你怎么不早点讲!”
下面的众人听了山海关傉萨的话之后纷纷说赞同这个想法,随后那山海关傉萨又对二世子说道:“二世子,鄂那海在幽州已经混迹一段时间,对幽州的形势较为了解,不如就让鄂那海带着附属的各个部族去幽州走一趟,如何?”
说完之后那二世子并不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众人,嘴巴略微动了一动,那山海关傉萨和在场众人见此,连忙凑了上去。
此时的二世子已经中毒至深都要断气了,虽然耳朵在听着山海关傉萨的话,但是这些话到了他脑袋里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能在迷迷糊迷迷糊糊的发出一声,却正是“好”。
而就是这一声“好”,让围在二世子面前的各附属部族头人都听了个真切,于是附属部族众头人立即回去整顿人马,准备杀到幽州城为二十张他抢几个大夫带过来。
在各个附属部族头人回去整顿人马,准备杀去幽州城之后,那鄂那海和山海关傉萨则是继续留在二世子的营帐之中。
“怎么办?”
那鄂那海问道,“现在二哥这个情况还能好得了吗?”
山海关傉萨说道:“肯定好不了,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或许就能知晓。”
“那怎么办?二哥要是死了,那咱们这一次还去幽州吗?
岂不是损失巨大?”
“损失?有什么损失?”那山海关傉萨听了之后冷笑一声看着鄂那海道。
“当然有了,咱们在蓟州城下。”鄂那海看着山海关傉萨,刚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见山海关傉萨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于是便反问道: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那山海关傉萨笑了笑道:“当然。二世子这一次来带了多少人?将近20万大军!
而这20万大军全都是二世子手下的,可是如今二世子将要不在了,那么这20万大军在二世子死后该听谁的?又能听谁的?”
“什么?!”
听了那山海关傉萨的话之后,鄂那海瞳孔放大,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眼前的山海关傉萨,就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鄂那海第一次感觉到面前这个自己已经认识数年的山海关傉萨自己好像完全不了解他!
不过山海关傉萨的话虽然大胆可是对现在的鄂那海来说却相当的有诱惑力!
随后鄂那海呼吸急促,有些发颤的问道:“能行吗?到时候万一,万一要是二哥没事怎么办?”
那山海关傉萨说道:“没事儿?
你说如果没事怎么办?”
鄂那海听了之后再没有更大的惊讶,而是眼中流露出贪婪光芒说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现在就去,就请你在外面给我看着!”
“放心!很快就会完事的。”
说完,鄂那海转身就进到了二世子的营帐之中,而山海关傉萨则是在营帐之前守着。
那鄂那海进入营帐之中,二世子依旧像刚才那样勉强支撑起来,连姿势也一样定定的看着前面。
二世子的目光却正和进来的鄂那海对上眼,那鄂那海见到二世子这个样子连忙行礼道:“二哥,二哥觉得怎么样了?”
一边说着鄂那海一边慢慢的向前挪动脚步。
鄂那海一连问了几句话,可是二世子却全都没有回答,就连像刚才那样动动嘴唇也没有过,而且眼睛也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稍微转了转,可是其中的神采已经没有了十之八九。
鄂那海见二世子这个样子估计也是回天无力了,就大着胆子走到二世子面前,随后鄂那海深深的洗了一口气一把上前将其扑倒,从他身下抽出枕头,捂在了二世子的脸上。
二世子被鄂那海扑倒,他现在已经神志不清,四肢无力,但是自己口鼻被捂住不能呼吸的时候,却还是进行了捶死挣扎。
“呜呜呜呜······”
二世子被捂住值得呜呜的叫着,可惜声音也不大,其浑身松软,无力挣扎,也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只是伸手抓住那鄂那海捂住自己的手腕而已。
此时鄂那海既然已经动手,那就真的再无丝毫的余地,如果这一次不能把二世子弄死,那毫无疑问死的就是自己,毕竟这二世子手下还有十几万大军就在外面。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鄂那海感觉到抓着自己的二世子的手虽然依旧紧紧的抓着自己,但是他身上已经没了力气,不再发出呜呜的声音,腿脚也不再动弹,于是便缓缓的泄了力气把枕头拿开。
而那二世子抓着鄂那海的手却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意思,鄂那海猛地使劲挣脱了二世子的手,随后又用手摸了摸那二世子的脉搏,确定再无脉搏之后,鄂那海长长松了一口气,当即瘫软到了二世子身边坐着。
而刚才鄂那海被二世子抓着的手腕处,在刚才猛地挣脱时留下了几道血痕,现在正在缓缓地渗出血渍。
而就在此时,那军医大叫着跑到营帐之前,见到山海关傉萨就说道:“快!快!
傉萨,我找到了一味药材或许还可以救一救二世子!”
军医高兴地跑到山海关傉萨之前,而那山海关傉萨却一把拦住他笑声呵斥道:“行了!小声点!
二世子还在休息,赶快进来吧!”
随后那山海关傉萨便将军医带到了营帐之中,可是那军医一进到营帐之中,却见到鄂那海正坐在二世子的床榻之上,而二世子却已经四肢瘫软双手低垂的躺在那里。
显然已经断气了!
随后回去整理自己人马准备杀到幽州城的各部族头人又全部接到了休息,二世子已经撑不住断气了!
随即各位附属部族的头人又匆匆忙忙的赶来,一进入二世子的营帐就见到那正在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二世子,还有床前痛哭流涕的三世子鄂那海。
进来的各个附属部族头人都一副死了亲爹的样子,有跑到床前痛哭流涕的,有破口大骂蓟州城的,也有定在哪里不知道怎么办的。
鄂那海第一个来到营帐之中痛哭流涕,而山海关傉萨的表现的痛苦异常,只有那军医依旧守在二世子的面前,面色微微扭曲脸上露出来的并不是悲哀而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惊恐和不安
二世子断气之后的当晚,其手下的灌奴部以及附属部族头人还有鄂那,海山海关傉萨等等又重新聚集在军中大营之内。
那山海关傉萨首先站出来说道:“如今二世子已经战死了,可是二世子虽然离开,战事却并没有结束!
我们一定要给二世子报仇!”
“对!一定要报仇!”
“一定要报仇!”
······
在下面的各个附属部族的头人全都义愤填膺的怒吼着。
“我们一定要攻破蓟州城给二世子报仇,只是蓟州城城池高大,易守难攻。
不知道给二世子报仇的事,应该由各位那个来负责呢?
国不可一日无主,军不可一日无帅。
既然要给二公子报仇那应该由最合适的人来带领,你们觉得谁合适呢?”
山海关傉萨的话说完之后,其中一个头人当即站出来说道:“二世子被那些在蓟州城的人所杀,我们要给二世子报仇只管去就算了,还要什么人带领?
难道你不愿意去吗?”
那山海关傉萨说道:“去!二世子的仇我一定要报,只不过咱们这么多人,有十几万大军,大家一起去难免混乱,大军应该有人来领头!”
这山海关傉萨的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顿时就沉默了。
是啊,这里十几万大军去报仇大家都去,可是要是各自为政TM也知道这样肯定不行!
那应该由谁来领头呢?
此时那山海关傉萨的话提出来,众人都开始了思考,随后其中一个部落头人又说道:
“二世子战死,我们部落以后该何去何从啊?”
那人简单的一句话更是让在场的众多部族头人感同身受,他们在今天上午还是全部追随着二世子的,可是谁想到二世子突然就断气死掉了。
二世子一死,他们这些部落又该如何呢?
二世子虽然还有个孩子,可是他们跟着二世子是为了有朝一日,二世子能走上这三王子的位置给他们带来利益。
可是二世子的孩子还小,大世子和三世子在也轮不到他呀!
这一句话也点醒了在场的诸位附属部落头领,二世子已经死了,他们是时候应该换一个主人了!
此时山海关傉萨说道:“二世子虽然战死了,但是三世子还在,今天早晨咱们本来已经打进来蓟州城,可惜二世子出事,三世子担心二世子就又撤出来了。
我们若是按照三世子的车轮战,定然能攻破蓟州城!
但是为二世子报仇事关重大,在下不敢擅自做主,还请三世子定夺!”
那山海关傉萨当即向这鄂那海跪了下来。
而随后那鄂那海手下的几个附属部族的人也连忙跪拜道:“为二世子报仇,请三世子定夺!”
“请三世子带领我等为二世子报仇!”
随后在场的那些原先是二世子手下的头人们就有人站了出来。
见到这样的情景,随后就有越来越多的头人跪拜道:“请三世子带领我们为二世子报仇。”
······
然后依旧剩一些头人还没有任何表示,而此时山海关傉萨回头看着他们,那山海关傉萨看出来他们中一个是灌奴部军队的头人,而其他几个则是和灌奴部关系比较好的几人。
那山海关傉萨随后说道:“你们这些人怎么无动于衷?
难道你们是不想为二世子报仇吗?”
听到这话,那灌奴部军队头人和另外几个附属部族头人依旧不跪,但是其他几个头人也看相了灌奴部军队的头人巴勒,巴勒听到山海关傉萨的话没有办法,心里暗想道‘算了,就算现在问三世子,三世子也肯定不会承认!’
随后巴勒也带着自己身边的几个头人向鄂那海跪了下来。
鄂那海看着自己面前一片跪倒的人,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他们这一跪,外面二十万大军就听命于自己了!
早晨还制约着自己的二哥现在不过是死人一个再也无需理会了!
‘从今以后,我鄂那海也有争一争那个位置的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