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饮用冰镇酸梅汤这种事情。
对于江宁这个现代人而言,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他那个时代,有冰箱,有造冰机等等,普通的冷饮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新鲜玩意。
但是对于如今江宁所在的这个时代,那就不一样了。
江宁穿越而来的这个大晋,虽然和他所知道的司马家创建的大晋王朝有一些出入,但好在这个大晋的文化水平,科技水平大体上是相似的。
这个时代的人,想要在夏天见到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古人也有夏造冰的技术。
但其实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需要在极为苛刻的条件下,才能够达成。
就算是建造一个冰窖,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把冰储存到夏天,更何况是制冰之术。
而江宁完全可以做到。
那便是硝石制冰术。
硝石这玩意,说白了就是硝酸钾,这玩意最大的特点就是遇水之后,就会大量吸收热量,导致周边温度降低。
只要先找一个大缸,往里面倒上水,然后找个小盆,里面放一些水。将小盆放入大缸中。
然后,将适量的硝石缓缓倒入大缸中。硝石遇到水之后,开始快速起反应,并吸收热量。一段时间后,小盆里的水,渐渐成了冰。
不过值得注意的一个点是,小盆里的水面,最好低于大缸里的水面,这样更容易结冰。
当然,硝石制冰术,也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成功的。
一是,想要利用硝石制冰,所用硝石数量不菲,成本就不便宜。
二来也是硝石制作的冰质量一般,做一做饮料可以,想要制作成大冰块,非常不容易。
只是眼下,江宁想要的,也就是制作一些冰,冰镇一下酸梅汤而已,倒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他的后厨里面,已经挖好了一个地窖,上面储存了一些,前两日制作好的冰块。
如今只需要从里面将冰块拿出来,放入酸梅汤之中,降降温就行了。
小二下去忙活了起来,没多久。
便再次举着托盘上来了。
“二楼上菜,冰镇酸梅汤!”
随着小二的一声吆喝。
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目光也在这个时候,齐刷刷的看上了小二。
只见小二双手举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只茶壶。
没错是茶壶,就是那种普普通通的陶瓷茶壶。
倒不是江宁不想要用玻璃杯这种看起来更高大上一些的东西。
只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玻璃杯,炼制玻璃的方法还没有被研究出来。
江宁虽然懂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但是这天上人间酒楼开业的时间太短了,他也没有机会自己去炼制玻璃杯,这件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
用这个时代的茶壶,暂时替代一些,也无伤大雅。
反正日后制作出了玻璃杯,再装扮的精美一些。
用茶壶装着的冰镇酸梅汤,并没有让那些看热闹的人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甚至,这茶壶的杯口被打开,上面冒出来一丝丝的寒气,立刻就引起了这大厅之中的骚动。
“寒气,居然真的是寒气!”
“上面还漂浮着几块残冰!”
“真的是冰镇酸梅汤!”
当那些看热闹的人,看见茶壶里面冒出来的丝丝寒气之后,一时间看热闹的人,都震惊了。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人是打着看热闹的心思,来到这天上人间酒楼,那么现在,这些人对天上人间酒楼就不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思了。
更多的,则是有了一种好奇,一种震惊。
此刻的他们,甚至在想,这天上人间酒楼,到底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秘密呢?
能夏天造冰,蛋炒饭炒成他们吃不起的模样,这些秘密的背后,到底又是什么呢?
他们内心的疑惑,还来不及多想,点餐的人已经端起了这冰镇酸梅汤。
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然后将酸梅汤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带着凉气的酸梅汤,落入杯中。
浑浊的黑色液体,倒是有几分像可乐。
酸梅汤这种东西,其实很早便出现了,只是大多时候只有一些宫廷贵族消暑所饮,普通百姓一来是没那么闲功夫去弄,二来也未必有钱去购买制作酸梅汤的原材料。
毕竟酸梅汤的制作,并不仅仅用到乌梅,还需要山楂、陈皮、桂花、甘草、冰糖等材料。
商贾端起这带着丝丝凉气的酸梅汤,一饮而尽。
刚入口,便有一股酸味,充斥口腔,咽下肚中,却又能够感觉一丝清甜。
加上那被冰镇之后的凉快感觉,顿时便让商贾对这冰镇酸梅汤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商贾的身份地位不凡,之前也并非没有喝过酸梅汤,可这一次在这天上人间酒楼所喝的酸梅汤,却让他有不一样的感觉。
一杯下肚,甚至还有几分不解馋,再次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等连喝了两杯之后,商贾这才重重呼出一口气。
“妙!”
“不愧是价值二两银子一壶的酸梅汤,值了!”
等商贾发出了一阵评价之后,那些站在四周围观,以及前来闹事的沈家人,都陷入了沉思。
甚至不少人,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想要尝一尝这冰镇酸梅汤。
人的口腹之欲,是最无法遮掩的。
接二连三的被这天上人间酒楼的食物给惊讶,就算一开始那些人只是来看热闹的,到了现在也变得对这里的食物,越发的感兴趣了。
甚至有几个对天上人间颇为感兴趣的人,此刻终于站了出来,看见了沈家派来的人,占着桌子,已经吃完了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其中一个小年轻,便主动询问了起来。
“这位兄台,你既然已经吃完了,可有离开的意思?”
“在下也想要尝一尝这天上人间的手艺,还望兄台腾个位置。”
这二楼的位置,就那么多,被沈家派遣过来的人占了一大半。
那些想要真正进来吃东西的人,却苦于没有位置,一时间只能自己过来问了。
被问到的那人,脸色一沉,也不说话,就这样坐着,丝毫搭理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