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弗里德里希望安吉拉能与某位黑森的奥伦治家族的公子哥达成婚约,他便每年安排安吉拉前往黑森相亲。
然而年轻貌美的安吉拉虽然让奥伦治家族的公子哥们神魂颠倒,争风吃醋,但她本人根本没有来相亲的意思,仿佛只是个来串门的女客。
当安吉拉又一次孤零零一个人回到马施兰德时,终于引起了弗里德里希的不满。
“怎么了?高贵的小姐?你未来的夫婿呢!”
他怒气冲冲的当众质问女儿,丝毫不给她颜面。
“没有,父亲!这个答案让您满意了吗?!”
弗里德里希当场大怒,他立刻下令将安吉拉处以禁足的处罚,并且只能喝冷水与干面包。
安吉拉闻言,当即高傲的站起身返回自己的居室,根本没有乞求弗里德里希的原谅。
“哈,你会屈服的!”
弗里德里希怒气未消的冲女儿背影大声叫嚷道。
炎热的夏季转眼即逝,萧瑟的秋风开始吹拂布莱登堡贫瘠的土地。
弗里德里希每日坐着马车在自己的邦土内巡视。
和当年他刚来时相比,布莱登堡的土地已然开始发生悄然的变化。
经过牲畜粪便和葡萄酒渣的养育与滋润,原本贫瘠的充满沙砾的土地开始土壤化,虽然这一过程还将持续很久,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好苗头。
如今布莱登堡无论是弗里德里希的庄园还是地方贵族豪强的私地上都种满了牧草、葡萄和各类经济林木,同时还养殖着大量牲畜。
每年都有大量的商人前来收购牛皮、羊毛、葡萄酒、蜂蜜、树胶和木材,让弗里德里希和地方贵族豪强们赚的盆满钵满。
不过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弗里德里希开始打算扶持布莱登堡自己的制皮和羊毛纺织工业。
为此他在莱因河谷的领地里招募了熟悉制皮和羊毛纺织的伯垦第和弗里斯兰移民前来马施兰德,开办起制革厂和羊毛纺织厂。
另一个让弗里德里希高度重视的事项则是移民问题,虽然每月从帝国各邦国押送来数十上百名各类被放逐的囚犯,但相对于布莱登堡广袤的土地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为此他宣布,凡是前来布莱登堡开垦选帝侯庄园土地的自由移民,只要在分配的土地上连续耕作三年,便可以获得永久租赁权,还可以传给子孙,而且在这三年内不收取任何租税。
弗里德里希的作法刺激了布莱登堡的地方贵族们,他们也纷纷出台政策,招揽移民。
虽然弗里德里希在家族事业上蒸蒸日上,然而他和安吉拉的冷战仍在持续。
几个月来安吉拉一直处于禁足当中,她从未向弗里德里希屈服以乞求解除禁闭。
选帝侯将二女儿严厉处罚的消息,早已传遍布莱登堡的贵族社交圈。
也许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宽厚与仁慈,在复活节那天弗里德里希破天荒的允许安吉拉走出居室,参加家庭宴会。
但很快他就后悔了。
在宴会上,安吉拉头戴白巾,身穿黑色的修女袍,突兀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已经选择了我的夫婿了,父亲!”
“他高贵又圣洁,因为他是我们的主!”
“这下你终于满意了吗,父亲?”
安吉拉的话一字一句宛如刀枪一般戳入弗里德里希的心里。
他暴怒了。
“呵呵呵!高贵的小姐!既然你如此选择,我会成全你!”
“你将会立刻送入修道院,日夜替你的丈夫念经诵祷去吧!”
说完,弗里德里希立刻下令将安吉拉送入马施兰德大修道院,终身不许离开修道院半步。
“亲爱的弗里茨!求求你原谅她吧!”
选帝侯夫人顾不得已经怀孕四个月的身子,向弗里德里希曲膝下跪,替女儿求情。
弗里德里希依旧不为所动。
自此安吉拉·冯·霍恩佐伦在布莱登堡的历史记载中消失了。
后世的人们只能通过马施兰德大修道院后院修女墓地累累石碑中一块刻有“故去的安吉拉姐妹,一位主的虔诚妻子与羔羊,愿你安息。”的简陋十字墓碑证明曾有一位美丽孤傲的少女来过人世间。
没人知道弗里德里希选帝侯是否曾有过后悔,因为直到死后埋入马施兰德大修道院的地下墓穴,他生前再未踏入马施兰德大修道院一步。
冬去春来,正当弗里德里希准备前往奥格斯堡参加新一届帝国议会开幕式时,从罗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拉格朗日枢机主教是罗蒙圣座马蒂五世的亲信,此番他不远千里从罗蒙来到马施兰德,为的是嘉奖弗里德里希参与去年对波拉米亚的神圣远征。
在马施兰德大教堂举行完嘉奖仪式后,宾主双方在欢迎宴会上对枢机主教此行的真实目的进行了交谈。
“说吧,尊敬的主教!爸爸对我有什么吩咐?”
弗里德里希开门见山的向拉格朗日枢机主教发出询问。
“尊贵的选帝侯,圣座对于您去年在波拉米亚的表现非常满意,但这还不够!”
年轻的枢机主教看着弗里德里希,将一份契约递给他,说:“只要您在接下来的波拉米亚神圣远征里表现的更卖力一些,圣座和教廷绝不会亏待于您!”
“圣座又要开始发动对波拉米亚的神圣远征了吗?!”
听完拉格朗日枢机主教的话,弗里德里希不禁惊讶道。
他将契约打开一看,原来罗蒙教廷将维西河入海口南岸的伯磊门采邑主教区的世俗统治权赐予给他。
说起来伯磊门采邑主教区跟霍恩佐伦家族颇有渊源,它的第一任主教便是弗里德里希的曾曾叔高祖,显然罗蒙教廷的这份礼物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竟然承蒙爸爸和教廷的如此厚爱!我以我的家族名誉起誓,在这一次的波拉米亚神圣远征里,布莱登堡的军队将会努力奋战到底!”
弗里德里希一脸郑重的对拉格朗日枢机主教起誓。
年轻的枢机主教朝他举起了,酒杯致敬道:“祝您和您的军队所向披靡,替天主扫荡它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