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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 旧居

失落地球3凛风 Ainaer 10482 2024-07-06 15:10

  “那之后呢?那个戴着猫脸面具的男人拒绝了诺敏的要求,之后诺敏的故事呢?”喀秋莎坐在雅尔塔斯的对面,听着故事真起劲,看见雅尔塔斯停下来,便立马好奇的问道。

  微笑着摇摇头,雅尔塔斯指了指自己的啤酒杯,里面已经空了,喀秋莎拿起酒杯,准备再去续上满满一大杯时,雅尔塔斯说道:“开篇的序幕已经拉开,之后是些热烈的故事,让酒保给我兑上一杯上次那样的烈酒。”

  “好的,你稍等,雅尔塔斯先生。”喀秋莎轻快的跑开,向吧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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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敏的故事?

  一个带着美好期望却又带来灾难的故事。

  雅尔塔斯背靠着木质的座椅,心里畅享着。

  数年的时间匆匆而过,伊凡三世逐渐衰老,索菲娅公主和她的希腊权臣们逐渐掌控公国的权利,公主的儿子,瓦西里三世诞生了并健康的长大,这个国家在逐渐向着拜占庭靠拢。

  1479年的冬天,依旧是个深冬,寒霜覆盖在大地上,农奴们哆嗦着,在这个仿佛看不见春天到来的希望的时节里,艰难的存活着。

  唏律律的马蹄声响起,女人的声音吆喝着,走进这个俄罗斯边境的骑士领地,骑士领主哆嗦着躲在城堡里,看着栅栏外的汗国骑士席卷他的村庄。

  诺敏带着她的骑士走进村庄的泥道,看着两侧破败的茅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些怜悯又迅速消弭,这只是暂时的苦难,等到她成功改造这个世界,一切都会不同的。

  女骑士们把农奴们从茅屋里驱赶出来,聚集在街道上,农奴们习惯性的跪在路边,低下头,不敢看那个骑在马上裹着华丽毛皮的女人。只有孩子们,偶尔好奇的抬起头看着马上的女骑士,又马上被父母摁住头,低下看着积雪满地。

  时间过去,诺敏的容颜仿佛从未老去,她纵马走在路边,看着路边跪伏着的农奴,裹着黑布的双眼扫视着,很快就走到路尽头,在她以为这次又将空手而归的时候,一个扎着金色辫子的小女孩映入她的眼帘,她翻身下马,走到那个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的小女孩,用俄语说到:“孩子,站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女孩的父母惶恐的看着诺敏,把头磕在雪地上,用俄语混乱的说着些什么,小女孩却站起来,看着诺敏,用力鼓起一个笑容,诺敏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不一样的光彩,是对未来的渴望。

  诺敏伸手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说道:“孩子,你有一颗七彩的心脏,告诉我,你叫什么?”

  “伊娃,我叫伊娃,高贵的夫人。”小女孩有一双青色的眼睛,在雪地里,像极了春天的颜色。这个女孩估计才有7-8岁,是她那年龄同样不是很大的父母的长女。

  “真好,伊娃,你愿意跟我走吗?成为我的骑士。”诺敏怜悯的摸摸她那张冻的通红,却有些脏的脸,温柔的轻声说道。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夫人。”女孩欣喜若狂的说道,有些笨拙的行了个骑士礼。诺敏牵起她的手,对身后的骑士喊道:“ᠨᠠᠮᠬᠠᠨ᠂ ᠴᠢᠲᠡᠭᠦᠨ ᠢᠳᠠᠭᠠᠭᠤᠯ᠂ ᠪᠢᠳᠡᠶᠠᠪᠤᠶ᠎ᠠ(娜木罕,你带着她,我们走)。”

  身后的女骑士走上前把小女孩抱上马匹,用自己的厚毛皮裹着衣着单薄的小女孩,女孩的父母迷茫的看着女骑士们走远,感觉这个冬天,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又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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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萨莱城,诺敏的营帐里,小女孩已经换上一套毛皮衣服,也干净了许多。

  诺敏赤着脚站在羊绒毯子上,看着旁边的篝火上,烤着的羊腿和烹煮的奶茶,对伊娃说道:“孩子,我在问你一次,你想成为我的骑士吗?”

  顿了顿,又说:“你仔细想想,如果答应了,那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小女孩看着火烤的羊腿,闻着空气中飘散的奶茶香味,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夫人。”

  “好,真好。”诺敏温柔的说道。

  “但你必须通过一个试炼,通过它,你就能成为我的骑士。”

  “当然,我肯定能通过!”

  “好,你记住这个名字,雅尔塔斯·瓦尔希琉娜。用你所知的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诺敏一脸认真的说道。

  伊娃却在听着这个名字的时候,陷入了一整恍惚,她感觉到脑子里一阵眩晕,却拼命的记下这个拗口的名字。

  “记住了吗?”诺敏问道。

  “当然,夫人。”伊娃拍拍胸口。

  诺敏点点头,示意她进行试炼。

  伊娃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张口喊道:“雅尔塔斯·瓦尔希琉娜!你这个狗东西,一无所有的废物******.......”

  伊娃的口吐芬芳让诺敏都有些目瞪口呆,这种高强度的谩骂......

  “蹦”

  当伊娃叉着腰准备喘口气再来继续口吐芬芳的时候,她的头颅突然炸裂开来,鲜血喷射溅满了整个大帐,诺敏脸上都滴上了鲜血。

  虽然从小毛妹张口那一瞬间,诺敏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但结果仍旧让她有些失落。她走出营帐,看着被霜雪覆盖的草甸,蜷缩在一起的羊群,叹了口气,白雾被寒风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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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秋莎端着酒保特制的水割伏特加和银色喷火器,来到雅尔塔斯桌前,看着这个紫色眼睛的男人,眼镜后的蔚蓝色眼睛带着温暖的光。

  这一次,雅尔塔斯端起酒杯,喀秋莎小心翼翼的点燃冰球上的雾气,燃起冰蓝色的火焰,这一次没有把雅尔塔斯的手点燃。

  抿了一口酒杯,感受着低温火焰和冰球的温差和烈酒的炽热,雅尔塔斯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一会才睁开,就看见喀秋莎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仿佛渴望着......故事。

  这让雅尔塔斯觉得很有趣,抛却一切,就这样坐在一间温暖的酒馆,对面坐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有着烈酒和故事,这样的生活真是,有些美妙。

  不自觉的,又觉得小喀秋莎真是可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才笑呵呵的开始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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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神罚机器,雅尔塔斯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莫斯科的宫廷里,当地贵族也学着高雅的拜占庭宫廷习俗,随着索菲娅公主的儿子逐渐长大,强壮,对权利野心勃勃,拜占庭的内臣们算是彻底融入了这个国家。

  雅尔塔斯最近开始喜欢一身漆黑的东正教神父的朴素打扮,银色的长发整齐的束在身后,猫脸面具下面,只有那双让人不敢直视的紫色眼睛。他也开始挂着十字架拿着圣经游荡在莫斯科附近的骑士领地,甚至走进田间地头,观察农奴们的工作习俗,这让骑士老爷们很头疼。

  就在一个稀松平常的夏末,雅尔塔斯左手拿着本空白圣经,右手杵着他的手杖,游荡在漆黑的村落间。

  仿佛变成恐怖传说般的男人,走路无声,只有手杖尖点在大地上的声音,但这并不能让人们忽视那更恐怖的马蹄声,还有女人何止马匹的声音。

  这只由女性组成的军队,时常游荡在莫斯科公国的领地间,打着镶着金边的蒙古旗帜,由一个蒙着眼睛的女人带领着,不时劫走农奴小孩。不过也因为只是劫掠农奴小孩,一次最多一两个,所以骑士老爷们并不在乎,只要不是进攻他们的城堡,就不算大事。所以,这只被冠以死亡骑士名号的蒙古骑兵在俄罗斯的土地上,来来去去几十年,也没人管。

  这个骑士领,今晚注定很不太平,前半夜的猫脸神父刚来过,后半夜就有这群死亡骑士到来。农奴们甚至都不需要女骑士们的驱赶,自发的走出家门跪在路边,当然,也有藏匿自家孩子被女骑士找出来,用手上的马鞭在他们低垂的脊背上留下道道血痕。

  诺敏又一如既往地找到了她想要的目标,一男一女两个斯拉夫小孩,一如既往的试炼,当小女孩一句雅尔塔斯大笨蛋说完后就像触电一样翻倒在地上,面孔抽搐的像是缺氧的鱼,早有准备的女骑士赶紧走过去给女孩灌下皮袋里的药汤,等到女孩情况稍微缓和一些,就把女孩带在马上,准备离开。

  可这突然的一幕吓坏了准备大施拳脚的男孩,他有些畏畏缩缩的不敢开口,诺敏的脸上出现了不悦,身旁的女骑士扬起马鞭,抽打在男孩身上,男孩吃痛,一咬牙,准备开始他的谩骂。

  “差不多行了。”雅尔塔斯出现在乡间小路的尽头,猫脸神父的经典形象一出,直接把小男孩吓得白眼一翻,昏倒过去。

  诺敏看着这一幕,一边示意她的姐妹同袍们撤离,一边回应到:“看来你的威慑力不比我小。伟大的,雅尔塔斯阁下。”

  “天天骂,没完了?”雅尔塔斯有些恼羞成怒的一步踏过数百米,直接出现在诺敏面前。扬起手中的手杖,指着诺敏说道:“也许你该给我个解释?”

  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坏了诺敏身边的女骑士,她们纷纷拔出长刀或弓箭,指着雅尔塔斯。诺敏摆摆手,让她们放下武器先撤退,自己挡在雅尔塔斯面前,说道:“只是个试炼罢了,禁受得住咒骂神明的反噬,才有可能推开神秘的大门。”

  “?”

  雅尔塔斯感觉真的有些无奈,只能说道:“那这样吧,我给你个更刺激的名字,你甚至都不用知道祂的真名,念诵祂的神名咒骂祂就行,祷词一定要对。”

  “深邃宇宙中游荡的阴影,勾连星球的巨网,主宰宿命与丝线的蛛母。”

  “以后就诵念这个祷词再开始骂吧。”

  诺敏若有所思的看着戴着猫面具的雅尔塔斯,问道:“难道除了雅尔塔斯阁下您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神明在人间行走?”

  “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雅尔塔斯翻开他的空白圣经,月光撒在他身上,却不见影子,他随意的拿出一直羽毛笔,看着诺敏,准备写下些什么。

  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诺敏,还是决定保守些,所以,她轻声的念诵道:“深邃宇宙中游荡的阴影,勾连星球的巨网,主宰宿命与丝线的蛛......母。”

  灵觉上的刺痛瞬间席卷了诺敏,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一张无形的巨网缠住,被拖离了肉体,来到星空之中,在那一片漆黑的宇宙中,一颗颗乳白色的,无瞳眼球亮起,一张洁白的神似人类的巨大面孔出现在她眼前,那无数无瞳的眼球一瞬间都仿佛在注视着她,她看见那些眼球都穿刺在巨脸周围的黑刺上,等她被巨网拖动着,一步步靠近那张巨脸时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也才看清楚,那无数条与黑暗的宇宙是同一个颜色的巨足从巨脸的周围蔓延出去,而那些眼球和黑刺不过是巨足上的外附。她甚至看到,一颗颗停止运转的黑暗行星被一张从巨脸边上延伸而出的网缠绕着,等她快要融入那张巨脸时,才看清楚,那巨脸的组成部分都是一颗颗洁白的卵,里面全是智慧生物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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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诺敏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她的帐篷,照耀到她脸上,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她有些癫狂的朝着帐篷里燃烧着的篝火,想要伸手抓住那跳动的火焰,或者融入其中......

  当她的侍女娜木罕提着奶茶走进帐篷时,诺敏已经快要爬进火堆里,娜木罕赶紧丢掉奶茶壶,一边高喊着,一边去扶住诺敏,等到她的姐妹们总于把她摁在床上不再动弹时,诺敏依旧面色苍白,裹着很多层兽皮毯子,依旧抖得厉害。

  诺敏的侍女娜木罕脱掉身上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诺敏的身上,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来为诺敏找回温度,可她的身体冷的像冰块,哪怕温热的奶茶也无法让她感到一丝暖和。就这样过了很久,诺敏才感觉到身体在逐渐回暖,之前的记忆有些含糊不清,她只记得那张猫脸面具在记忆里显得有些扭曲。

  诺敏缓缓躺下,把她脸上的黑布解开,混乱的信息冲击着她失去视力的双眼,一片一片颜色混杂的场景浮现在她脑海里,许久后,总于平静下来的诺敏问到:“发生什么了?我记不得之前发生什么了。”

  “那个,带面具的神父给了您这个。”娜木罕松开诺敏,赤裸的站起来,在床边翻找了一会,拿起一张黄色的草莎纸,恭敬的递到诺敏面前。

  诺敏示意娜木罕给自己系上黑布,隔绝了那些混乱的信息,诺敏的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如果你没有死,那么你应该见识到神秘世界的恐怖和不可名状,这是凡人的时代,是时代本身选定的,哪怕你拥有了一些超凡能力,仍旧改变不了你脆弱的凡人本质,所以,停下,神秘的时代已经过去,不要再把被扫进垃圾堆里的东西再捡出来,厄运总是会缠上那些试图逆着时代而行的人。”雅尔塔斯用希腊语写在白纸上的警示让诺敏觉得有些难受,对于这些神秘知识的匮乏让她觉得有些窒息和渴望。她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帐外,侍卫看见诺敏,赶忙上去扶住她。

  “召集我的军队。”诺敏低声说道。

  穿好衣服的娜木罕也跑出营帐扶着诺敏,女侍卫把手放进嘴里,吹响一个口哨,旗兵跑了过来,侍卫把诺敏的命令传达下去,旗兵吹响了牛角号。

  悠长的号角声回荡在草原上,诺敏的勇士们很快骑着马匹来到她面前。“名册。”诺敏对她的副将娜木罕说道。

  娜木罕在身侧的皮袋里摸了一下,掏出了军队名册,诺敏拿在手里,翻看着,她的士兵们在陆续集结着。

  “成功跨越屏障成为超凡者的士兵271人,其中186人是幼童。太少了,不过,也够了。”诺敏看着集结完毕的军队,摇摇头,看着她的姐妹们带着那些尚且年幼的孩子,心里有些动摇,但又很快坚定下来。

  “大汗被他的突厥人弄臣蒙蔽了!姐妹们,你们能够感觉到吗?这是蒙古人主宰的国家,什么时候成为了突厥人的乐园?我们必须要让大汗看到,我们蒙古人的述求,姐妹们拿起你们的武器!跟我冲向大汗的大帐,杀掉那些突厥小丑,还汗国一片光明。ᠬᠦᠷᠷᠡᠡ(冲锋)!”

  诺敏看着她的军队向着萨莱城的城中奔去,她也在娜木罕的帮助下骑上她的枣红色骏马,向着大汗的宫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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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个小时后,诺敏踏着鲜血走进大汗的宫殿里,正在开着酒宴的阿合马大汗被长刀架在脖子上,一脸愤怒的啃着手里的羊腿,看见诺敏来了,直接拍着座子站起来,大吼道:“诺敏,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玷污你家族的荣耀!你杀了我,你能当大汗?”

  “当然不能,大汗就是汗国的天,没有人能代替。”诺敏低着头对阿合马说道。

  “那你拿刀架着我脖子,要干什么?你指望我当你的傀儡?不可能!”阿合马更加愤怒了,大吼着,口水飞溅。

  “不,大汗的意志就是腾格里的指示,没人可以逾越。”诺敏依旧低着头。

  “那你到底要干什么?!”阿合马大汗觉得自己跟这个这一刻很迷茫,他实在是看不懂这个女人。

  诺敏走到大汗的酒宴中,看着翻倒在地的葡萄酒混着鲜血,丰盛的肉宴沾染上杀戮的喧嚣,指着这一切对大汗说:“大汗这些年太消沉了,我们应该重新起兵,惩罚那些抗税的奴隶。”

  又气又怒又想笑的大汗咆哮道:“就因为这个?你进攻我的宫殿,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你有办法对付那些疯子的火驴子?”

  笑了一下,对大汗说:“没有。”

  大汗举着手里的羊腿准备扔到诺敏脸上砸翻这个女人的时候,诺敏又说道:“但我有更好的方法,大汗且听我细说。”

  “大汗知道为什么,您的突厥侍卫这么轻松的就被我的姐妹们碾碎吗?”诺敏问道。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阿合马的脸上又开始泛起怒容,“你是准备羞辱我吗?啊?诺敏!好,我告诉你,因为他们都是废物!饭桶!连一群女人和小孩都拦不住!”

  “当然,他们确实是废物,但另外一个方面,我的一些姐妹们和我一样,都拥有了普通人类没有的力量。”诺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这下换大汗疑惑了,“我记得,我派了很多医生,蒙医,那些包头巾的医生,甚至从意大利来的医生都给你找了,他们都治不好你的眼睛。之后你却说你看得见了,是长生天赐予你的光明。”大汗看着诺敏裹着黑布的眼睛,却能精准的绕开倒在地上的酒壶,心里有些嘀咕。

  “当然,大汗的恩情我一直都记得。那大汗还记得,我的眼睛是怎么......看不见的吗?”诺敏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怀念。

  “你给我说的,是那年征伐莫斯科公国的时候,你突袭伊凡三世那个混蛋的时候,被毒箭所伤。”大汗也有些缅怀的说。

  “不是的,大汗。之前不好跟您说,现在告诉您吧。您知道伊凡三世娶了个拜占庭的公主吧?”诺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当然,我知道,之前那小子还邀请我去参加他的婚宴,我没去,这和你的眼睛有什么关系吗?”大汗问道。

  “是这样的,跟着那个公主来莫斯科公国的,还有一个......伪神。我向他射了一箭,直视了他的眼睛,我最后只记得我的弓箭在半空中就腐烂了,而我的眼睛也再也看不见了。”诺敏郑重的说道。

  “伪神?”大汗疑惑的看着诺敏。

  “是的,那之后,我的眼睛在逐渐恢复,但我看见的却不是现实世界的样子,是个光怪离陆扭曲邪异的世界,我那残疾的哥哥为我找了个萨满,给我这块受过祝福的布,我才回到人间,不然之前的生活简直是地狱。”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吗?”大汗若有所思的坐下,看着一旁没眼色的女人还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吼道:“娜木罕,你还不把刀拿开,划破了我的喉咙你来当大汗?!”

  娜木罕讪讪地把刀放下,收回刀鞘。

  “那我们不是更不应该进攻莫斯科公国那群疯子了吗?”

  “不,恰恰相反,因为我发现,我的眼睛恢复,并不是因为长生天的赐福,而是我们人类本来就有的能力,却一直被蒙蔽,一辈子都无法觉醒,因为那个伪神,我因祸得福,突破了那层屏障。”诺敏的语气有些怅然。

  “而且,我发现,不只是我,其他人也可以觉醒属于我们人类自己的力量。也因此,我的姐妹们才能轻易的击溃您的侍卫。”

  短短几句话里却蕴含了太多内容,大汗有一种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的感觉。他有些疑惑的问身边的娜木罕:“娜木罕,诺敏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尊敬的大汗。”娜木罕低着头不敢看阿合马。

  “那你会什么?飞檐走壁杀大汗?”阿合马挪揶道。

  “会给大汗倒酒。”娜木罕低着头,却抬起手,隔空拿起一个完好的酒瓶和酒杯,倒出一杯鲜红的葡萄酒,塞进大汗手里。

  这一波表演把大汗看呆了!

  “诺敏的那个意思是,这种力量,我也能拥有?”阿合马有些兴奋。

  “是的,但我并不建议大汗也去尝试,突破屏障的风险是很大的,我想让大汗把这个方法传播到您的军队里,会......死很多人,但您的军队会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您将重拾圣祖的荣耀。”

  阿合马大汗有些挣扎,但看着手里的葡萄酒杯,却毫无疑问的动摇了。

  “我需要怎么做?”大汗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

  诺敏拿出一卷羊皮,上面用几种语言写着从雅尔塔斯那里听来的祷词,娜木罕心领神会的隔空移到大汗手里,大汗看着,念诵道:“深邃宇宙中游荡的.....”诺敏连忙出声打断,告诉大汗不要念出这段祷词。

  “念诵祷词之后会发生什么?”大汗皱皱眉头。

  “会和星空中的不可名状发生接触,人类也能因此打破屏障觉醒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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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斯科公国,伊凡三世的酒宴上,雅尔塔斯端着酒杯走到宫廷的玻璃窗边,凝视着下雪的夜晚,心里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安。

  他感觉到东南方向的那个汗国里,一股莫可名状的黑暗在蔓延,在这个死寂的夜晚,他看见贵族们声舍犬马,农奴们蜷缩着保持身体的热量,这些都是属于凡人的。而那不属于凡人的力量,正在这片雪地上觉醒,雅尔塔斯甚至感觉到,那位被他吞噬的旧日支配者在复苏。

  对了!

  一瞬间,雅尔塔斯想通了一切,他前几天丢出去的祷词,雅尔塔斯以为那会彻底消磨那个女人探索神秘世界的欲望,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做了什么疯狂的举动,让那死去的旧日支配者都开始复苏。

  这一刻,雪夜里呼啸的寒风仿佛战争的号角,天空也染上阴霾,雅尔塔斯把手里银制的酒杯捏成一团,找到人群中狂舞,喝的烂醉的伊凡三世。从侍者手里拿了一瓢冷水,从这位不靠谱的帝王头顶浇下,冷水刺激着伊凡三世,让他瞬间清醒,然后愤怒同样直冲头顶,却看到一旁戴着猫脸面具的男人,皱皱眉头,压下心头的怒火,问道:“雅尔塔斯阁下,有事?”

  “战争可能要来了,金帐汗国的事情,应该还没完。”雅尔塔斯沉声说道。

  “不可能!那些蒙古人自己都快在窝里斗死了,怎么会想不开来进攻我们?”伊凡三世一听第一感觉不可能,但也开始郑重起来。

  “陛下应该知道我是什么吧?我感觉到,一股远古而来的黑暗,正在蒙古人的土地上复苏。我们要做好最坏的准备,有可能会爆发......神战。”雅尔塔斯叹了口气,他感觉到身体里被吞噬的旧日支配者逐渐活跃,星空中的黑暗在逐渐靠近这颗星球,按照雅尔塔斯杀死祂之后捕获的信息态和记忆来看,那位旧日支配者应该已经被和雅尔塔斯本质相同的灰烬彻底净化了。但,旧日支配者身上那种腐败的臭味,做不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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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雅尔塔斯抬起头看着酒馆外的天空,已经逐渐黯淡,夜晚要来了,酒馆里的灯早已全开。看着坐在桌子对面聚精会神的喀秋莎,笑着摇摇头,伸手又在喀秋莎的头上摸了摸,对喀秋莎说道:“天黑了,我要回去了。”

  “诶?雅尔塔斯先生......你不吃个......晚饭再走吗?”喀秋莎顶着雅尔塔斯的手,小脸通红的,想着各种借口,最后还是结结巴巴的向雅尔塔斯说出了她的挽留。

  “喀秋莎真是可爱呢,你要请我吃晚饭吗?”雅尔塔斯又捏捏喀秋莎的脸,推了推自己的单片眼镜,微笑着说。

  “当然!雅尔塔斯先生想吃什么!”喀秋莎高兴的问道。

  “那就看喀秋莎会为我准备什么了。”雅尔塔斯的笑容挂在脸上,这让雅尔塔斯感觉自己确实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吧。

  看着喀秋莎跑进后厨,雅尔塔斯若有所思的靠在靠椅上,仔细思索,自己为什么会时常来到这间酒馆,又为什么会对喀秋莎油然而生的感觉到......亲切?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也许凡人之间会有巧合或者偶然,但能吸引雅尔塔斯的,绝对是有缘由的。

  酒保从后厨走出来,端着一份海鲜汤,来到雅尔塔斯面前,搓搓手,对雅尔塔斯说道:“尊贵的先生,您现在是一个人居住吗?”

  问号直接打在雅尔塔斯脸上。

  “是这样的,您之前也看到,我这里会有苏联红军和......美国人,也许他们现在很和睦,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提起枪就开始对射?所以我想,让喀秋莎到您那里居住一段时间,您看方便吗?”

  略微思索一下,想了想自己那栋地下“豪宅”,又想了想这酒馆里的复杂环境,确实不适合喀秋莎这样的小女孩。

  “当然可以,我住在......尤利廷的城外,我也有多余的房间给喀秋莎,但我需要一段时间.....整理一下。”雅尔塔斯看着这个中年酒保,给了个正面的回答,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我能够感觉到,喀秋莎也肯定愿意和您一起居住一段时间,而像您这样尊贵又慷慨的先生肯定是一位正人君子。”酒保的喜悦挂在脸上,但眼睛里仍旧有一丝不舍和担忧,但很快就消弭于无形之中。

  没有多说什么,雅尔塔斯看着酒保点头哈腰的转身离开,一旁的喀秋莎端出一大盘面包和红肠,轻快的跑到雅尔塔斯面前,笑着放下装面包的篮子。

  雅尔塔斯又揉了揉喀秋莎的头,看着她一头齐耳的金色短发,感觉到自己那颗残损的心脏也有些许温暖。

  “喀秋莎,刚才酒保问我,能不能让你去我家住一段时间,我答应了,但现在我要问你,你愿不愿意去我家呢?”雅尔塔斯对身边的小女孩说。

  “诶?”喀秋莎愣了一下,有些惊讶于这个问题。“当然愿意,但我要问问酒保大叔为什么要让我去雅尔塔斯先生家。”

  说完小女孩就跑到吧台后面和那个中年酒保说着什么,雅尔塔斯没去刻意聆听,只是想着,有一个人类小女孩居住的房子,该建成什么样子。

  当雅尔塔斯还没想好该怎么从自己的地下墓穴里往上延伸,建好一栋房子,喀秋莎就有些失落的回来了。

  看着眼圈有点红的小女孩,雅尔塔斯安慰她道:“喀秋莎去过尤利廷吗?”

  小姑娘抬起头,看着雅尔塔斯说道:“去过,妈妈带我去过尤利廷,坐汽车要一个多小时呢。”

  “我家就在尤利廷边上,我每次来酒馆都是走路来走路回去,并不远的,我还有电话,你可以随时往酒馆打电话的。”

  “喀秋莎的房间想要什么样子的?”

  “诶?就...阁楼就行了,雅尔塔斯先生不用为我准备什么的......”

  夜幕悄然降临,当雅尔塔斯离开酒馆时,酒馆里已经挤满了人,喀秋莎又开始她每天的工作,不过有了眼镜以后,她能很清晰的看见人群,灵活又轻快的在人群间穿梭着。雅尔塔斯也走进夜幕,向着他的那片墓地走去,这一次,他想一步步的走回去,亲自测量一下两地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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