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的话击在老钱氏的七寸,击的老钱氏脸色涨红,她不怕虐待儿媳妇的事,她担心的是小儿子的前程,她还指望小儿子给好挣个老封君呢。
如果小儿子前程一毁,那老封君什么的都成了水中花镜中月,可望而不可求。
“奶,我爹是你亲生的吗?为何如此对待孝顺儿子?”陈顺突然大声问道,眼神锁定老钱氏,观察她的表情。
果然,陈顺从老钱氏脸上看到了慌张,陈顺眸子暗了暗,心里更加坚定那个猜测,看来要找机会进老钱氏屋里查一查,说不定能查到秘密。
老钱氏赶紧压下惊慌,大声道:“当然是我亲生的,就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你个黑心烂肺的混蛋,孬种,你这是挑拨我们母子关系呢......”
好吧,老钱氏也不是个傻的,在数落陈顺的同时还演了一把母子情深,把陈顺恶心的不行。
“奶那么心疼我爹,为啥不让我爹请郎中?”陈顺淡淡问道,觉得不够又补上一刀,“奶被鱼刺卡一下都疼的受不了找郎中,为何我娘中暑这么大的事不让请郎中?”
“哪个不让请郎中了,那郎中不是来了吗?”老钱氏叉腰。
“那请郎中的钱奶付吗?”陈顺追问,眼神盯着老钱氏,想要名就得出血,老钱氏不是爱财吗?那就让她出银子。
老钱氏被问住,这钱她一点都不想付,忍不住喝道:“我呸,不要脸的小贱货,就她也配老娘花银子治子,想治病就拿你们的私房钱。”
“奶这话说,我爹不是大伯二伯,有大把机会藏私钱,一个天天在田里种地的农家汉去哪藏私房,又不能背上一袋稻子卖,还是奶觉得干活要给工钱?
呵呵,别人请短工一天十五文,奶与大伯他们达成协议一半算私房,那就开一半的工钱,我算算啊,我爹这段时间可以赚多少。”
陈顺曲着手指头算账,算的老钱氏瞪大眼睛,没想到居然敢跟她要工钱,我呸!老钱氏立马炸毛。
指着陈顺就骂,陈顺也不气恼,来到门边跟老钱氏讲理,顺便大声把陈大虎藏私房的事情说出来。
一听说陈大虎一家每月有五两多银子进账,一个个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再听到老钱氏一下子进账几十两,有那心怀鬼胎的更是盯着陈家正房打转。
老钱氏气了个倒仰,她没想到陈顺这个二傻子会把家里的银钱说出来,这不是招贼吗?
“奶,咱家又不穷,要钱有钱,要田有田,为啥就不肯给我娘付点药费吗?您这样对三房真的好吗?还是说我爹真的是您捡的,您看我爹长的跟陈家人真的一点都不像。”
陈顺这家伙借题发挥,引导大家的想象力,如果有那知情的,肯定会旧话重提,说不定老爹的事情就能被这帮村民传出来。
还别说,真有人细细回想陈三虎的长相,与陈家的人长的一点都不像,与别人不像就算了,居然与双胎的陈菊也不同,这就值的玩味了。
再想想老钱氏对三房的态度,有人已经寻到顾四奶奶的儿孙身边,小声打探消息,陈顺支着耳朵听大家议论,心里乐开了花。
就在老钱氏疲于招架时,老爷子从田里回来,看着院门口围着的村民,当场黑脸。
再听听大家的议论声,心脏忍不住突突的跳,这是怎么扯的啊!
孙郎中已经看完病人出来,眼神瞅瞅老钱氏,看着陈顺说道:“你娘中暑晕倒,需要好好休息,再就是开几副药就行了,一共一两五钱银子。”
“什么,一两五钱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没钱!”老钱氏炸毛,提到银子就是要她的命。
孙郎中看都不看老钱氏一眼,背着药箱就走,管你有钱没钱,反正有人付就行,他都不屑搭理老钱氏。
老爷子干巴巴说道:“孙郎中莫怪,这个,唉,你也知道我们家供着一个读书人,这钱确实不凑手。”
如果是以前说这话,大家会信,但是陈大虎那事一闹,再加上陈顺之前说的话,谁信谁傻。
大家相视而笑,看向老爷子的眼神都变了味了,偏偏老爷子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还说的一脸诚肯。
陈顺看着老爷子表演,笑的肚子直抽,看到陈三虎去煎药,立刻向孙郎中道谢,拄着拐棍进了屋了,这出好戏还是让大家看吧,他要去当孝子。
二牛看着陈顺进屋,眼神很复杂,很想问问为什么不告诉老爷子这药钱先欠呢,这不是事先跟孙郎中说好的吗?
“以前还以为陈二狗是个好的,原来与老钱氏一个,真是一对黑心肝的,三虎投生在他们家定是上辈子作了恶。”
“切,什么叫投生在他们家,三虎根本不是他们家的孩子好吧。”
反对的声音小小的响起,立刻引起身这人的注意,于是几个脑袋凑到了一块。
村民的议论声陈顺一直在关注,此时听到这个立刻站直了身体,支着耳朵仔细听。
“这话是真的吗?三虎真不是他家的儿子。”
“不是,我婆婆给接生时只生了一个女孩,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多了一个儿子,这事透着邪气呢。”
“怎么说?”
“自打三虎进了他们家,他们家一下子富了起来,天知道是怎么回来事呢。”
“哦!”
......
一股小旋风快速在村民之间刮起,大家看向老爷子与老钱氏的眼神更怪了。
老爷子没有陈顺的顺风耳,自然不知道村民在议论什么,还在向孙郎中诉苦,大意就是他们不容易,这药钱太贵了,真心拿不出啊。
孙郎中抄着手冷冷盯着老爷子表演,等到老爷子巴巴完,这才冷冷问道:“我有说让你们付钱吗?”
这话问的,老爷子被噎住,老钱氏也不骂了,村民则是瞪大眼睛看戏,生怕错过什么。
二牛则是看着老爷子一脸同情,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跳出来表演,这下子演砸了吧。
“药费是陈顺赊的,他以后会还。”孙郎中说完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