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一惊,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惊的二牛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时候顺子哥的腿好了?
陈顺走了一步才发现不对劲,立刻转身捡起了拐棍,看着二牛吃惊的样子问道:“真的没有请郎中吗?”
“没有,我看到你爹打了一盆水进屋,然后就再没动静。”二牛赶紧回来,看到陈顺拄起拐棍,更加肯定自己眼花。
陈顺前进的脚步顿在那儿,这个老钱氏果然不是东西,在她眼里除了银子就没一点人情,秦氏好歹是为了陈家干活累成这样的。
郎中肯定要请的,原主就是死在中暑上,不能让秦氏也步入后尘,陈顺也不愿看到那种情况发生。
但是请郎中要钱,陈顺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倒是有几条烤鱼,但是那个现在也不好拿出来,想到烤鱼陈顺有了主意。
赶紧从灌木从边拿出之前削尖的树枝,拄着拐来到河边,看着河水中游动的鱼儿,出手如电,很快就扎了几条鱼上来。
二牛在旁边看呆了,一直知道顺子哥有本事,没想到抓鱼也这么厉害,以前咋不知道呢?
“二牛,帮我提上鱼去孙郎中家。”说着拿起路边的野草把鱼穿起来,二牛听到招呼赶紧跑过来接住鱼,还想伸手扶住陈顺,被拒了。
陈顺拄着拐快速前进,那速度比双腿完好的人还快,二牛颠颠跟在后面,嘴里还宽慰着陈顺。
“顺子哥,你别急,之前你中暑都没事,三婶肯定也没事。”
不说还好,一说陈顺更急了,他是没事吗?他是已经重活好吧,原主已经死的透透的。
如果不是怕爆露自己的秘密,陈顺都想直接弄点灵泉水给秦氏喝。
二人很快来到孙郎中家,孙郎中家正在吃饭,看到陈顺与二牛提着几条大鱼过来,一时间众人目光都落在大鱼上。
“孙郎中,我娘中暑了,麻烦您去看看,这些鱼算是利息,诊金我以后赚了钱给您。”陈顺开门见山,一句不废话。
孙郎中看看二牛手里的鱼,说真的鱼不值钱,河里就有,不过听到是利息心思又动了。
“你奶奶又不让抓药看病?”孙郎中的媳妇赵氏问道,脸上带着鄙夷。
“是啊,我奶把钱看的太重,人命在她眼里不值钱,这不,押着我爹不让请郎中,但是中暑是大事,一个不好就会出人命,我只能来赊账了。”
陈顺摊着双手,一脸无奈,声音很大,不止孙郎中家人听到,孙郎中附近的邻居都听到了。
有那离陈家田地近的,立刻露出同情的神色,与身边的人嘀咕着陈家的事,今天陈家地里几个人干活很快就传开了。
再加上陈家昨天闹的事,一时间陈家成了笑话,也成了无情无义的代名词,如果是没钱看病另说,这有钱还不给看病,那就过分了。
陈顺也不怕丢人,反正丢人总比丢命强,而且陈顺怀疑了陈三虎是捡的,现在把事情传开,最后闹分家的时候也有理由了。
孙郎中看向身边的赵氏,那赵氏点头道:“陈家没几个好的,不过顺子不错,虽然腿伤了,也不是挣不到钱,去吧。”
“谢谢孙大娘,您好人有好报,以后顺子腿好了,定会送您几只兔子尝尝。”陈顺一听就乐了,特别同意赵氏的话。
赵氏笑着了,让孙郎中带着药快点去,孙郎中知道中暑是大事,一个不好会要人命的,每年农忙都有人丧命。
饭也不吃了,带着药箱匆匆赶向陈家,陈顺拄着拐跟在后面,遇到关以后婶子大娘的叫着,同时还给自家娘卖个惨。
二牛跟在旁边不时打量陈顺,想不明白这个锯嘴葫芦啥时候开窍了,居然见人三分笑,嘴巴又甜又能说。
挠挠头,二牛压下心里的疑问,跟着陈顺来到了陈家,老钱氏还在院里咒骂秦氏,骂秦氏败家,咒秦氏不会生病,为何要在农忙生病,这是躲懒呢。
反正老钱氏骂人总能找到理由,不管是歪理还是正理,有理就对了。
看到孙郎中进来,顿时脸色变了,指着孙郎中喝道:“谁让你来的,告诉你想赚我家的钱没门,一文都不会给你。”
“奶这话说,你吃鱼卡根刺都能花几文钱拔刺,怎么我娘中暑就一文没有了?”陈顺大声问道,把卡刺一词咬的很重。
跟来凑热闹的邻居的一听就乐了,一把年纪吃鱼还能卡刺,卡刺就算了,还闹到孙郎中那儿,这是多娇贵呢?
再听到拔刺都能花钱,而中暑却不医治,邻居更加看不起老钱氏,虐待儿媳妇的不是没有,但是像老钱氏这么过分的真心少见,那可是一条命啊。
孙郎中斜了老钱氏一眼,真心看不上这个老太婆,如果不是看在陈顺的面子上,他才不会来老陈家呢,一屋子没好人。
老钱氏被孙郎中的眼神刺激的不行,张嘴就要开骂,陈顺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大声道:“孙郎中,您快进去给我娘看看,中暑可是大事,会死人的。”
嗯!孙郎中应了一声,直接越过老钱氏就往屋里走,陈三虎听到闹声也迎了出来,看到孙郎中眼泪又下了。
看着七尺高的汉子抹泪,孙郎中心里一软,不再废话赶紧进屋给人看病,反正诊金陈顺会给,也不用理会老钱氏。
“我说不看,你看了我不会给你一文钱诊金。”老钱氏怒了,要去拉扯孙郎中,陈顺快闪走过去,挡在孙郎中身前,盯着老钱氏冷笑。
那笑容太渗人,居然把老钱氏镇住,直到孙郎中消失在门口,老钱氏这才反应过来,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一拍大腿,老钱氏张嘴就骂,那真是什么难听骂什么,等到老钱骂了一气,陈顺这才抠着耳朵问道:
“奶,不知道虐待儿媳妇致死是个什么罪,要不咱们去衙门走一趟,让县太爷好好断一断陈家的案子,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只有三口人在地里干活,呵呵,不知道县太爷怎么看陈大童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