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堂董顺也没了逛街的兴致,再好的兴致也被败光了,骑到马上,董顺与恒阳王并行,忍不住问道:
“这些年你是怎么忍过来的?”
“唉,忍着忍着也过来了。”恒阳王叹息,末了又道:“实在忍不住我就去边关。”
“你不会把杀敌当成了出气筒吧?”董顺瞪大眼睛,发现恒阳王居然点头了,冷笑道:“当你的敌人真可悲,还要承担你的出气筒,你到底是英雄呢,还是?”
后面的董顺没有讲出来,算是给恒阳王面子了,很想骂恒阳王是生活中的逃兵,不敢对老夫人拔剑,居然把气撒到了敌军头上。
恒阳王不说话了,也觉得这事自己办的不地道,可是他能怎么办呢,又不把父亲抓出来打一顿。
董顺吧唧几下嘴,觉得三虎的性子是随了恒阳王。
只是恒阳王遇到老夫人时已经长大,老夫人也不如老钱氏手段高,不会天天念着恩情什么的洗脑,所以恒阳王不会对老夫人愚孝。
只是这种不反抗的性子还是让人受不了,反正如果这事是发生在董顺身上,董顺一定会让老夫人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就算不能明着把老夫人怎么着,也能下毒让老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反正不会让她安安稳稳享受这么多年。
再说老夫人匆匆出了大堂,一边派人寻找二老爷,一边赶紧回恒阳王府,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救孙子。
相比老夫人的着急,三夫人坐在院子里哈哈大笑,直呼老天保佑。
没错,董承良被判斩首就是老天保佑,只有董承良死掉,才能轮到她的儿子坐上世子之位。
想到恒阳王府以后落在三房手里,那是怎么想怎么痛快。
董承明与董承朗兴奋的转圈圈,他们也明白三房的春天到了。
“娘,一定要想办法让田舍奴一家无法通过滴血验亲。”董承明叫道,兴奋的脸色涨红,董承朗跟在旁边点头。
确实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通过认亲,只要把三虎一家赶出去,恒阳王府才能落在他们手里。
“娘当然不会让他们能过,不仅通不过,还要让他们把命留下。”三夫人冷笑,十指握成拳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嘿嘿,母亲办事儿放心,咱们现在要做什么?去挑起老夫人的怒火吗?”董承明搓着手问道。
“不用,什么都不做,看戏。”三夫人一挥手让儿子离去,聚在一起不好,万一引起王妃注意就麻烦了。
老夫人回到栖鹤堂坐定,一双眼睛似在喷火,那是看谁都不顺眼,奉茶的小丫鬟刚刚靠近就被一拐杖打倒,理由是脚步太重。
好吧,大户人家的丫鬟连走路脚步声都有规矩,要走的悄无声息,省的打扰了主子。
至于小丫鬟是不是走的重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人想抽她出气,小丫鬟能怎么办呢,反正不能哭着大叫没人权。
好在小丫鬟才被打了半盏茶的功夫,二老爷匆匆赶回,一边走一边焦急的问道:
“娘,娘,承良怎么了,他真的被判斩首吗?”
“儿啊,你可回来了。”老夫人扔掉行凶的工具,一秒钟切换成弱者形象,哭的好不凄惨。
小丫鬟还处在懵逼中,明明最应该哭的是她,偏偏不敢放声哭,浑身青一道紫一道血痕累累。
偏偏二老爷看到母亲坐在地上哭,心里着急,看到小丫鬟不知道扶他的母亲,经过时没有绕开,而是直接一脚把小丫鬟踢开。
可惜的小丫鬟今天算是倒了血霉,没被老夫人打死,却差点被二老爷踢死,飞出时一口老血喷出,直接晕死过去。
栖鹤堂的丫鬟婆子看到小丫鬟的惨样没有送上同情,也没有送上关爱,而是赶紧拖走,省的碍了老夫人与二老爷的眼。
“儿啊,自打你爹去世后,那个白眼狼是一天也容不下我了,我好苦啊。”
老夫人拖着小长腔开始骂恒阳王不孝。
二老爷听的脸色发青,如果不是打不过,真想过去跟恒阳王干一架,凭什么欺负他娘,他娘可是王府正经的主子老夫人。
当然了,二老爷脸发青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儿子的情况,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真的被判了秋后问斩,那他就绝后了。
香火传承是个大问题,二老爷可不想百年后连个捧瓦罐的人都没有。
“娘,你告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承良怎么会被判了斩首,他还是个孩子啊。”
二老爷主动把话题扯过来,再让母亲哭下去,估计还能再哭骂半个时辰。
提到孙子老夫人不哭了,想起了正经事,现在不是诉苦的时候,得想办法救人。
于是老夫人把事情经过一讲,二老爷的脸更黑了,他没想到居然证据充分,怎么会这样呢,他还是孩子啊,鸡都不敢杀。
“娘,您没搞错吗?承良还是个孩子啊。”二老爷颤着声音问道,想到杀的还是刘国公的儿子,心尖儿都在抖。
二老爷不仅担心救不回儿子,更担心连累自己,刘国公啊,那可是有实权的国公爷,不是他这个五品官儿能惹的。
不想还好,一想二老爷头脑发黑,他已经顾不得忌恨恒阳王了,这事必须让恒阳王出手,别无他法。
二老爷的担心也是老夫人的担心,但是逼恒阳王出手可不容易,这事得想招,老夫人抹把眼泪不哭了,抬头问道:
“三老爷怎么还没回来?”
想办法救人自然要人多才能力量大,老二回来了,为何老三还不回来?老夫人心急啊,命人快去打听消息。
老夫人不知道他寻找的三老爷正坐在官署喝茶呢,还是那种笑容很猥琐的喝茶。
董顺与恒阳王一块回府,然后一起去了听雨轩,三虎一家都在听雨轩,白天他们基本上不去后院,感觉那里不安全。
恒阳王妃正陪着香草玩耍,看到二人回来笑着迎上问道:“顺哥儿没有被罚吧?”
“罚了一千两。”恒阳王道,没说是自己主动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