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顺回到听雨轩坐下喝杯茶,然后就把事情经过讲一遍,恒阳王妃听后气坏了,这一个个专欺负他的孙子呢。
“明天本妃办个赏花宴,把顺哥儿介绍给大家,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不长眼的挑衅顺哥儿。”恒阳王妃道。
“不太好吧,承良刚刚被判了秋后问斩,你立刻办个赏花宴,这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恒阳王皱眉,觉得御史正排队走来。
“有什么不好?本妃的孙儿见不得人吗?”恒阳王妃反问。
董顺端着杯子看戏,赏花宴什么的真心不急,董顺觉得后面还有好戏上场,承良的事情只是开头,而不是结束。
恒阳王被问住了,他敢说见不得人吗?再说他也没觉得孙子见不得人,只是觉得时机不合适,会招人话柄。
倒是陪了王妃大半生的吴嬷嬷出言相劝,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位老奴适合开口,当然不是指责王妃的不是,而是指责御史多管闲事。
看看,劝人也有艺术滴,如果说王妃的不是,王妃肯定火上浇油,说不定会炸掉。
但是指责御史就不同了,王妃一想也是,那帮吃饱撑的没事干的御史言官弯着眼睛盯着他们呢。
明天真要办个宴会,御史弹劾的奏折肯定会飞到皇上的龙案,这么一想王妃不爽了,忍不住骂起了御史。
好吧,骂御史也比办赏花宴强,至于会不会传出去,这个不担心,能混进听雨轩的都是忠心的老仆,不担心这个。
王妃出了心里的那口恶气,看向董顺的眼神充满歉意,觉得挺对不起这孩子的,真是苦了他了。
董顺没有所谓,也不觉得自己受苦了,其实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没吃什么苦,吃苦的是原主,当牛作马的也是原主。
“顺哥儿,等到上族谱后我再设宴,若那时谁再弹劾,本妃就去他府上做客。”王妃咬牙道,做客二字咬的很重。
不用问做客是有深意滴,不是那种你好我好的做客,只有可能是恶客。
董顺点头应下,然后王妃又问族老何时能赶到,一个个是爬过来的呢。
恒阳王陪笑,不是爬过来的,肯定也不是骑马过来的,速度慢都在情理中,那可都是一帮老头,速度快会颠死他们滴。
晚饭还是在听雨轩用的,饭后一个个离开,董顺也长出一口气,躺在院里看星星,飞白坐在旁边说闲话传递京城的风向。
报复来的很快,第二天的早朝很热闹,御史参二老爷贪污违制,说的有鼻子有眼。
甚至了为拖二老爷下台,还在二夫人娘家母亲的坟头摆了一对石马,不止对二老爷下手,连二老爷的老丈人也别想逃过。
二老爷官小言轻,根本没机会参加早朝,恒阳王倒是参加早朝了,对御史的弹劾充耳不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老僧入定的恒阳王,再看看一脸哀怨的刘国公,忍不住笑了。
皇上感念恒阳王这些年的付出,也知道二老爷与老夫人做过的好事,既然有人动手,他乐意顺水推舟。
于是命刑部办案,查清真相,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坏人。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刑部尚书接过案子的瞬间就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说刘国公太会挑时间下手了。
这让那些受到重托准备营救董承良的人不敢开口了,还说什么呢,没看到已经撕到了朝堂,这个时候当和事佬是要付出代价滴。
如果坐在牢中的是恒阳王的儿子,他们付点代价回头恒阳王还能双倍补上,问题是那人不是,他们可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散朝后,恒阳王没有回府,直接去了军营,消息传回王府老夫人炸了,她没想到昨天托了那么多关系没能救回孙子,还把儿子搭进去了。
被关进佛堂的二夫人也坐不住了,跑出来寻问消息,结果被老夫人劈头盖脸骂了个狗血淋头。
二夫人很委屈,事关她的儿子,二夫人不敢大意,既然老夫人不说那就找恒阳王,结果恒阳王不在王府。
二夫人去找恒阳王妃,恒阳王妃回以后院女人不得干政,一句不知打发,气的二夫人想骂娘,太不是东西了。
于是二夫人再回到老夫人的院子,让老夫人派人请恒阳王回府,这事得恒阳王出面才行,他们手里可没那么大的权利救人。
这事老夫人心里也明白,现在只能指望恒阳王了。
以前老爷子还活着时,老夫人的娘家得到照拂,自然可以说上话,有事可以回娘家求救。
问题是老爷子去事后,老夫人的娘家因为贪污草芥人命强抢民田事发,然后一捋到底,没流放都是天家格外开恩,自然指望不上了。
至于二夫人的娘家也一样,这会也被重点关注自身难保。
再说一个知府能干嘛呢,老夫人后悔给老二娶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帮不上忙。
想来想去只好想到老三头上,派人去请,结果三老爷忙着公务回不来,想请三夫人出手帮忙,三夫人伸手要银票。
呵呵,三夫人是个妙人,想让她办事可以啊,先拿银票,至于能不能办成两说,反正到她手里的东西别想要回去。
走投无路的二夫人能怎么办呢,只好双手奉上银票,恨的咬牙,只盼老天开眼,让她翻身做主欺负回去。
三夫人拿了银票高高兴兴出门去,对老夫人与二夫人说是去跑关系,事实如何天知道。
老夫人坐在那儿抹泪,老了老了,儿孙不听话啦。
飞白跑了一圈回来绘声绘色讲给董顺,听的董顺目瞪口呆,要不要这么好看啊,三夫人还真是人才啊。
“三夫人娘家是什么身份?”董顺坐直身体,他觉得自己未来的敌人应该是三房,二房基本上废了。
“三夫人娘家是清阳侯,也是有实权的侯爷,比二夫人娘家的后台硬。”飞白说道这儿笑了。
“二夫人娘家以前的官位也不算底,听说是三夫人娘家出手搞的,现在只是小小知府,还在不算富庶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