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盘算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让陈顺娶傻子,这里面的变数太大,万一陈顺跑出去乱说,陈家承受不起那损失。
“罢了,既然顺子不愿意娶,那便算了,此事不要再提。”
老爷子终于下定决心放弃,只是脸色不大好看,好像被人挖了一块肉似的。
陈顺看的真切,原来不止老太太爱财,这个老爷子也是个贪心的家伙,也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大虎与钱氏对视,二人眼底都闪过不甘,老爷子这么说,这事就是没的谈了,也是陈顺现在变的他们都陌生,不好驾驭。
陈二虎皱眉,盯着陈顺打量良久,最后也熄了找茬的心,这件事情总的来说二房没吃亏,吃亏最大的是大房才是。
再就是以后可以光明正大藏私房钱,这对二房来说是个好消息,吃亏最大的还是大房,毕竟以前他们每个月可以藏四两鑫,现在要减半了。
只要不是自己吃亏,陈二虎就开心了。
大事商量完,老爷子命大家去干活,这个时候陈大虎称自己还有事情没忙完,需要回镇上,陈胜陈利也一样,都是身上有工作抽不开身。
按说老爷们有工作,那小钱氏总能留下干活吧,实则不然,小钱氏心情很差,哪来的心情干活,找个理由跟着男人回镇上去了。
陈二虎看着离开的大房,眸子闪了闪,张嘴道:“我接了一个活,需要去山上采木,地里的活就让三房干吧。”
说完带着两个儿子进山了,丢给老爷子一个酷酷的背影,老爷子看的傻眼,没想到傻子没娶回来,一家人的心倒是散个干净。
以前二房还会帮着干活,现在全让三房两口干,能干完吗?老爷子把目光投向陈斌,陈斌以为是让自己干活,吓的一激灵。
“爹,我回镇上读书了。”陈斌说完又向老钱氏道别,走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陈顺依在门框上,看着很快空掉的院子,又看看老实巴交的父母,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声,倒要看看老爷子怎么开排。
“老三,咱们去割稻子吧,我看这两天云彩不对,说不得明后天有雨呢。”
老爷子叹了一声,心里那叫一个愁啊,终于体会到偷鸡不成失把米的感觉。
陈三虎哎了一声,拿着工具带着秦氏向地里走去,陈顺眼神闪闪,都说了那么多,这包子性格还是一点不变呢。
算了,不管他们了,还是找个人打听消息吧。陈顺拿定主意,回屋休息,他要找个机会离家。
等到家里人都下地了,老钱氏坐在院里扯开嗓子骂,不骂不行啊,家里的猪还没人喂呢,陈顺躺在床上当大爷,老钱氏看着不顺眼也不顺心。
这一骂就骂了半响午,老钱氏骂累了,也把家里的猪喂好,鸡喂好,这才捶着老腰去休息,在老钱氏休息后,陈顺拄着拐棍离去。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闻着清香自然的空气,别提心情多好了。
这环境跟前相比简直就是生活在天堂,前世科技的发展把环境破干的一干二净,最后科技走到尽头,出现末世,生活只能用暗淡无光来形容。
先是来到小河边,打了几条鱼,烤好后收进空间,留下一条塞在怀里走向村西头的一间破屋。
这里住着烟雨村的老光棍乔麦,一个混吃等死的闲人。
别人都忙着下地干活,再不然去打短工赚点零花钱,这位倒好,什么也不干。
生活来源就是偷鸡摸狗,好在他不偷本村的,所以大家还能容忍他。
陈顺拄着拐敲响了乔麦的房门,里面传来沙哑的声音。
“谁啊。”乔麦睡的正香,梦中正要亲小姑娘的樱桃嘴,居然被人打断,心里那叫一个不爽啊。
“我,能进吗?”陈顺问道。
“进来。”乔麦吸吸鼻子,好像闻到了香味。
陈顺推门进来,看着躺在一张破炕上的乔麦,炕上没有三个洞也有五个洞,能活成这样也是人材啊。
要知道那可是土炕,抓把泥补一补的事,居然破了那么多,这得懒成什么样?
“哟,这不是大力士吗?你不去干活来我这儿干嘛?”乔麦看到陈顺挺惊讶,言语中带着刺,眼神带着不屑,有种看傻子的味道。
“就我这样还能干活吗?”陈顺敲敲手里的拐棍,脸上带着自嘲的笑容,“这烟雨村也就你跟我两个闲人,这不,找你来聊天了。”
“倒也是,可惜啦。”乔麦自然知道陈顺的情况,不屑转为同情,多好的孩子啊,干活跟个牛犊子似的,居然就这么废了。
“我从河里打了鱼上来,已经烤熟,你家有酒吗?”陈顺从怀里拿出一条烤鱼,眼神在破屋内打量。
“别的没有,酒肯定不能少啊。”看到烤鱼乔麦来了兴致,馋的口水差点流出来。
立刻从破洞里摸出一坛酒,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拍拍炕说道:“别看炕破,功能多啊,关键时刻还能当桌子用。”
噗!陈顺被乔麦话的逗乐,这人脸皮真够厚。
二人在炕上坐定,乔麦摸出两个带豁子的碗,一人倒了一碗酒,说道:“来,为你的不幸干杯。”
“我的不幸?”陈顺眨眨眼睛,一脸不解。
“好好的小伙子,以后要变成瘸子了,难道你认为自己很幸运吗?”乔麦瞅瞅陈顺的腿,话题打开。
“唉,干!”陈顺一扬脖干了一杯,脸色一下子变红,看着乔麦吐苦水,“乔叔,你说我爹是亲生吗?我是陈家的亲孙子吗?他们明明有银子,为啥就不肯给我拿药呢?唉!”
“是亲的吧!”乔麦满上酒,语气带着不确定,“话说,我这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如果不是亲生的倒也能解释通哈。”
“唉,乔叔,我心里苦啊。”陈顺开始倒苦水,把自己为陈家做过的事一一数落,然后又把大房置私产说一遍,直接化身成了长舌妇。
乔麦听的瞪大眼睛,没想到陈大虎一家藏的那么深。
“乔叔,你说我爷有钱让大伯二伯四叔读书,为啥不让我爹读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