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同沙包一般大的拳头,陆昊……怂了。
要是被这拳头打上一次,那就不是哭多久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活下来的问题。
“林将军,咳咳,小子……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陆昊求饶的声音如同蚊蝇一般。
林震天却是一拳头朝着陆昊打去,似乎根本没听到。
破风的声音传来,近到眼前的拳头,陆昊咽了口唾沫闭上了眼睛。
只要打不死,那就能治好。
“林将军何时会为了一句童言肝火大动?”李宣一只手负在背后,另一只手则是阻了林震天的举动。
李宣笑着,将拳推了回去:“将军若是无事,便去好好休息。丁家虽与将军有旧,但也不是随便放人的理由。”
林震天心中骇然,放下了陆昊。
“殿下说得有理,不过丁家小子绝对和杨应无关,末将愿以人头想保。”林震天面色严肃道。
陆昊松了口气,总算是保住了小命,看了眼丁芍说道:“将军误会了,本公子不过和丁公子开个玩笑罢了。”
这也算是给林震天一个台阶下,毕竟这人,攻击力太足,卖个人情日后好做朋友。
“原来如此,末将之前误会了,陆公子请不要放在心上。”林震天说道。
他虽然对陆昊不甚在意,但是他还没有那个本事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丁芍在一边,也是被吓得一身冷汗。
他被林将军给放了出来,原本是想在陆昊面前嘚瑟一下,可没想到林震天竟然恐怖如斯,一言不合就要上拳头!
林震天最终还是退了下去,原本这次赈灾就只是为了让他保护太子和众位官员,如今算是平安,为了这点小事也不好在太子面前闹得太难看。
陆昊咳嗽两声,拿过铜镜隐隐约约可以瞧见脖子上的两到淤青。
“这林将军,手劲儿还挺大。”陆昊说道。
丁芍说道:“这事怪本少爷,要不是我多嘴了,林伯伯也不会……”
陆昊看了他一眼,这机会好啊:“咳咳,虽然我不会怪你,但如果你心中有亏的话,可以……”
“林震天和丁家乃是秦晋之好,所以也怪不得他这次如此着急。”李宣打断了陆昊的话,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朝着丁芍说道,“你且下去吧,不用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丁芍长松了一口气,若真的因为他,林震天和太子之间出现了隔阂的话,他回家还不得被他爹打死?
抱歉地看了陆昊一眼,丁芍郑重其事地说道:“等我和林将军说几句,就为陆兄说一下金针变声以及人皮面具的事情。”
待丁芍走后,陆昊觉得美滋滋的,虽说刚才受了惊吓,但是好处完全可以抵消。
李宣却是没有一点儿喜悦,光是看林震天的态度,便知道他对自己这个太子并不放在眼里,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恭敬罢了。
“你先前此话何意?”李宣猝然问道。
陆昊挠了挠头:“其实,我是觉得州北之地即便有山贼土匪也没有三千之众,这里都是没饭吃的贫民百姓。况且,林将军一去就是两个月,陛下给他的职责是开道先锋,是护卫殿下的。可,咱们还没到,他就直接去了,并且时间这么久,知道瘟疫消失了才过来。”
“所以,你是怀疑他?”
陆昊点了点头:“一方面,我怀疑林将军是让某些重要之人说不出话来,另一方面,当然,我这也是无端猜测罢了,或许是林将军害怕瘟疫。”
“这些话,私下说说也就罢了。”李宣说道。
陆昊点了点头,原本这种无端又阴暗的猜测就是因为在私下才敢说,要真是那种场面,他这么说出来是觉得陆家活腻了,想去菜市口了?
命名的县令七日后便上任了。
陆昊看着摇摇欲坠的县衙屋顶瓦片,总觉得这是对于县令的恶意。
这几日,他也拉着丁芍吃吃喝喝,不,学习医术。
金针纲要三个字,快准狠。
丁芍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根据陆昊自己的观察,这货的理解能力和记忆能力和旁人不一样,区别大约是后世老师教英语时,好学生一般都是记着读音和拼写,而那些差生死记硬背都是采用中文式音译。
陆昊学得很痛苦。
丁芍有些不耐,想了想这几日两人去的地方,他又忍了下来:“金针最重要的还是准头,还有力道,这个不是纸上谈兵的,得亲手实践。”
陆昊转了转眼珠,看向了丁芍。
丁芍后退一步,伸长了手:“本少爷可不做那小白鼠。”
“可是现在也没有来个人让我试一试。”陆昊还是觉得这个小白鼠让丁芍来做比较好。
丁芍后退,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害怕。
“砰!”
突然,一阵天崩地裂的声音想起,两人的面色齐齐变得可怖。
这是,地动了?
陆昊开门,一阵灰尘突然扬起,原来是房塌了。
还是驿馆……
不是说要修缮修缮么?
陆昊微微皱眉,和丁芍一起朝着驿馆走去,里面还有着新来的县令呢。
新任县令孔文,虽说和孔拘正一个姓,但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区区举人罢了,还是给人捐了个官,来到了杨县当县令。
“呸呸呸。”孔文觉得自己挺晦气,怎么好好的屋顶就掉了。
陆昊看着狼狈出来的县令,摇了摇头,此前和朱元他们说好修缮驿馆,修路,也不知道这县令何时开始。
“来人,快来人啊。”孔文叫道。
很快,县衙里的人都来了。
孔文说道:“这屋子多久没修缮了,破败到这种地步也不知修一修,当地的匠人呢?”
一人提醒道:“县令大人,杨县没钱了,所以之前的吴大人便也没有修缮。”
孔文冷哼一声,说道:“吴大人清正廉洁之名本官亦有所耳闻,用不着你来提醒。更何况,给本官修缮驿馆乃是百姓们的职责,怎么,修个破屋子还得要钱,能得他。”
“这人?”丁芍看着远处,他武艺高强,自然是耳聪目明,听清楚了那个县令的声音,面色奇怪道,“莫不是不了解民生?”
官府又如何,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来救你都得要些功夫。
到时候真的反了,谁还管你是被谁杀了。
“本公子倒要看看,哪样的蠢材会说出这么理所当然的话来。”陆昊面色幽冷,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