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快步上前,挥刀砍死了二个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南洋人,指挥着大家往机关绞盘那里杀,而此时南洋人也看清了偷袭的秦军只有几十个人,在一名百夫长的率领下,南洋人也怪叫着冲了过来。
徐贵迎上了一个拎着长柄斧的南洋伍长,事发突然,那个伍长的长柄斧还没来得及挥舞开来,徐贵手中的战刀就一下子刺入了他的肚子,那个人一声惨叫,挣扎着用力想将手中的斧头劈下,徐贵那里会给他机会,狠狠一脚把他踹飞,那南洋人被踹的摔出了城墙,惨叫声更是惨绝人寰,另一个南洋人从徐贵身后挥刀劈来,徐贵如身后长着眼般,脚步一个回旋,用力一劈,抢在南洋人前,把他的脑袋砍飞了出去,那个南洋人飞出去的脑袋仍是圆睁双目,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徐贵武艺不弱,学的又是家传的上阵杀敌刀法,所以死在他手里一点也不冤枉,此时双方混战成一团,兵器碰撞着,加上惨叫声和怒骂声不时传来,战局血腥而残酷。
徐贵仔细看了一下,城门的南洋守军一共二十个人,已被他杀了四个,还有几个被手下弟兄砍死,还剩十几人正与弟兄们缠斗着,一小会儿的时间里,就有弟兄被杀死或挂了彩,眼看远外南洋军巡逻队举着火把已经往这里赶来,徐贵大声咆哮道“弟兄们杀啊!大秦尚武!”
士兵们高呼酣战,顿时攻击又多了几分勇猛,又砍死了几个南洋人,离绞盘越来越近了,而南洋百夫长也凶猛异常,手上沉重的砍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好几个士兵接连被他劈死,徐贵见这人虽是肩胸处受伤缠着绑带,竟还是如此悍勇,他接连杀死三个人后,看着徐贵一声咆哮,挥刀向他直劈而来,“来的好!”徐贵手中的战刀也猛挥而出。
徐贵看似和那百夫长硬拼,却是轻巧的一个划步避开刀锋,手中战刀向下一刺,那百夫长一声惨叫,徐贵的战刀从他肚子透体而出,那百夫长忍着巨痛,又一次抬起手中的砍刀想要往徐贵身上劈下。
徐贵来不及拔出战刀,他一跃避开砍刀,一拳重击在那百夫长的胸口,那人踉跄后退,徐贵顺势捡起了地上的狼牙棒,沉重的狼牙棒轰出,正中他的胸口,可以清楚地听到胸骨碎裂的声音,那百夫长口喷鲜血扑倒在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徐贵拨出战刀,转身又杀入战团,眨眼间南洋军已是伤亡大半,特别是那个最悍勇的百夫长战死了,给这些南洋人的打击极大,还有徐贵如此凶猛,一人连杀数人,让余下的南洋人心中都涌起寒意,没多久当最后一个南洋人被砍倒,徐贵他们一共还剩四人,吩咐二个人去放下断龙石,这时南洋军巡逻队也杀到了,面对蜂拥而至人数众多的南洋军,徐贵大唱着军歌,抽刀在手迎着敌军冲了上去,“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守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歌声就这样传出了很远很远。
地道内二个士兵架着天慧在往回走,天慧晃了晃发涨的脑袋醒了过来,睁开眼见到士兵架着自己,才想起徐贵这家伙敲晕了自己,挣扎着甩开士兵,准备回去接应徐贵他们,士兵大急道“将军,徐都卫让我转告将军,这种陷阵之事不用将军亲自去,自有他带人去做。”
天慧发火怒道“放屁,老子没有丢下同袍,自己跑的坏毛病,别说是徐贵了,那怕是一个小卒,老子也不会抛弃他。”说完抽出绣春刀便往回走,二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一起回去,突然一个重伤断臂的士兵踉跄地走了过来,见到天慧几人就昏死过去了。
天慧见到他伤成这样,就知道外面情况肯定糟糕,留下一个士兵照顾他,和另一个士兵继续走,可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声巨响,然后地道里火光冲天,一阵阵热浪袭来,原来是出去放火的士兵们刚跑进地道,为了阻止紧追不放的南洋军,选择点燃了地道里的猛火弹,用来炸毁地道,同归于尽。
天慧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们都牺牲了,他愤怒的击打着地面,火光越来越近了,士兵再也顾不上了,拉着天慧便往出口跑。
西万山在城墙上,看着城内到处都在起火,火势还很大,不由大怒道“巡逻队在干什么,秦人把城都烧起来了,一群废物。”
这时南门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响,一颗信号烟花窜上了天空,把天空都照亮了几分,西万山忙派人去探查情况,不久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报告道“将军,不好了城中到处起火,南门那个石门让秦人放下来了。”
“废物,老子要亲手砍了那家伙。”西万山咆哮着,众人急忙苦劝,城内的火势大的已经无法阻止,待在城内只能活活被烧死或呛死,虽然城外秦军摆开了阵型,但至少有一线生机。
“卑鄙的秦人,”西万山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传我命令,全军弃城,往北方突围。”
此时城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呛的人快无法呼吸了,南洋军犹如惊弓之鸟,也不知谁传出来的,秦军已经从地道偷袭入城了,一时间南洋军军心有点溃散,士兵们一心只想着逃命,城墙周围都是大火几乎无法靠近,就算勉强到了墙边,被火烤的发烫的城墙也很难爬上去,若侥幸爬上了城墙,跳下去十有八九当场摔死,运气好的骨断筋折。
西万山好不容易组织起来了一部分部队,打开城门开始冲击秦军防线,武满早有准备,见到南洋军进人射程后,弓弩开始轮射,连弩机和排弩车也开始齐射,南洋人纷纷中箭倒地,有些胆小的人已经脱离队伍往边上的林中逃去。
西万山大声指挥着队伍冲锋,南洋军的士兵也知道呆在城里肯定死路一条,加入冲锋的队伍还有一线生机。
还好因为大火,马匹受惊四散奔逃,许多南洋人没了马匹,否则秦军防线要承受更大的压力。
南洋人在付出了惨重的伤亡后,终于冲到秦军阵前,楚轩指挥着士兵们盾阵凹字型防御,被放进口袋里的南洋军被排弩车射成了筛子,南洋人也发现了秦军人数并不多,冲破秦军就能活命,他们越发疯狂。
武满没想到南洋人如此拼命,被动防御可能也坚持不了多久,命令陌刀队上阵,秦军可没有让人压着打的习惯,一阵鼓声响起,秦军开始变阵进攻,陌刀队中路压进,后面弓箭手开始抛射,左路楚轩指挥着士兵们盾牌手散开推进,长枪跟进,一个反冲锋便和南洋人厮杀在了一起。
而右路郭佳指挥的预备营表现的却让人大吃一惊,士兵们在反冲锋前投出了标枪,三轮标枪齐射,让那些南洋人苦不堪言,一下阵型散乱了起来。
趁这个机会,典恶来和甘羽带着刀盾兵与长枪兵已快速冲了过去,和南洋军展开肉搏战,刀盾兵最先进入,他们四人排成一排,各人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只是直上直下,挥刀劈砍。
他们每天的训练只有一招,每人不知道砍了多少遍,残酷的训练让他们本能地发挥了作用,不论南洋人如何攻来,他们只是一刀劈下,就算有一些人不幸阵亡,后面也会有同袍马上上前补位。
论单打独斗他们可能都不是这些精锐南洋军的对手,但一排整齐而来,无视南洋人花招诱惑,也不理会身上是否中刀中枪,只是整齐而机械的重复抬刀,劈砍,抬刀,劈砍,加上又有典恶来和甘羽二个猛人当箭头,如此几次后,挡在他们面前的南洋人被杀得胆战心惊,纷纷往后退去。
在刀盾兵如锋矢般突入南洋军后,长枪兵纷纷跟进,他们散开后,很自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形成一个个长枪阵。
谢玄也在指挥长枪兵们进攻,而典恶来和甘羽带着刀盾兵则是迂回护住侧翼,就如往日训练般,谢玄大声指挥着“抬枪,杀。”“抬枪,杀!”
听着谢玄的号令声,长枪兵们一个个抬起长枪,他们不管南洋人是一拥而上,还是单人冲阵,不管他们的刀法或是枪术怎么攻来,只是听着谢玄的命令一起举枪刺去。
南洋人的惨叫声不断传来,长枪入肉的声音令人胆寒,这些久经战阵的南洋精锐对上这些只训练了一年才刚刚经历第二场战斗的长枪兵,看似对攻无论如何不会输,可结果就是个个被刺倒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平时的训练发挥了作用,预备营的进攻比防御还要凶勇,尽管士兵们面对惨烈的战场有些人的脸色开始有点发白,但听着谢玄的命令还是在重复的刺着。
而郭佳指挥着弓弩手则是跟在后面,不时远程地袭杀冲来的那些南洋人,或者是齐射压制敌人,眨眼间进攻右路的南洋军被杀死了大半,已经开始节节败退。
指挥进攻的百夫长气得咬牙切齿,他不信邪,咆哮着舞刀冲来,唯一结果就是劈倒了一个秦军后,身上多出几个血洞,然后死不瞑目地躺倒在地。
武满看在眼里吃惊不已,永嘉镇他没看到预备营对敌,认为应该和左汉卫差不太多,可现在看来是完全不差还隐约更强一点,可左汉卫操练了至少二三年,预备营才一年就这么厉害,再练个一年半载那会变成什么样,想到这不由有点愣神。
一声声的号角声,让武满回过神来,随着秦军开始反冲锋,南洋军的进攻有些停滞,中路和右路因为秦军陌刀队和预备营的强势,甚至有点败退,可南洋军的人数还是占优的,在西万山督战下,南洋军渐渐的顶住了,并和秦军绞杀在了一起。
西万山观察了一下,觉得右路秦军攻势最弱,他决定搏一搏,命令残余的骑兵往右路冲锋,自己则率着亲兵等待机会给秦人致命一击,见到南洋人终于把剩下的骑兵投入战场,武满传令道“让骑兵出动,缠住敌人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