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城外屈平大军,屈平在大帐里接着一封又一封的军报。
“报,岩军石真硬部败退,方向东北。”
“报,辛康太守来信,他正依计行事,前往指定地点。”
“报,申重将军引兵追击石真硬部。”
“报,隐山袁华出兵,救下柳云,柳云率军救援石真硬部。”
“报,前些日子前往雁北的传令兵至今未归。”
“报,北面传来消息,雁北郡兵集结。”
“报......”
屈平面露喜色,至今为止一切都在按照屈平的计划在进行,他笑着对手下将领说:“看这种情况,我们的计划很顺利嘛,哈哈,不需三日我们就可全歼柳云部,肃清北山州,打破神将不可胜之传闻啊。”
“全靠将军神机妙算。”众将一片奉承。
“哈哈哈,不敢当,我有何能,能当得起众位称赞呐,这都是大将军智计过人,我所不能及啊。”
有将道:“如今南边岩军已经入瓮,末将倒是颇为担心北面的火无敌部,至今为止雁北一封传信也没来,令使也没有回来的,我们要不要多派人去雁北看看,以防万一。”
屈平不以为意,摆摆手,“这不用,信使虽然没回来,但是雁北已经在集结兵马了,说明他们已经接到消息了,火无敌一直在北定县活动,从没向北出兵,所以雁北集结兵马,定是南下配合我等。传令申重,待他将石真硬部驱赶到河谷之时,原地安营,等柳云追上来不可与她交战,我将亲领大军,前往那边逼迫石真硬,柳云恐被我分而击破必会急着去与石真硬合兵一处,到时我们就等着火无敌过来,将她们一网打尽。对了,一定要再三叮嘱申重,不可与柳云交兵,柳云毕竟有神将之能,硬碰硬会让我们产生不必要的损失。”
“属下遵命。”有传令兵接令前去找申重,屈平又想了片刻,为了保险有安排一心腹之人去辛康那里监督他,然后觉得没什么遗漏的,于是下令拔营起寨,大军开拔。
此时,雁北郡郡兵集结,郡守商亭亲自领兵,势要寻到那伙在他境内流窜多时的马贼,彻底的灭了他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原因无他,这帮人实在太烦了,之前不过是小打小闹,抢些小县城,商亭为了护持南征军粮道没去搭理他们。可这帮马贼的胆子越来越大,昨日竟公然的从他雁北城前飘然而过,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这还得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灭了他们他商亭的脸往哪里搁。
“老大,那商亭貌似忍不了了,集结人马想要找咱算账呢。”骑兵队一百夫长凑到程起面前报告最新打探到的情况。
“嗯,我知道了。”程起表情呆滞,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那咱怎么办,老规矩开溜?”
程起摇头,道:“不可,现在最要紧的是去把天雷和石达接回来,我听说南边柳帅已经出兵了,我们要尽快办完事回去与柳帅集合,助她一臂之力。”
“如果商亭脑子一热非要灭了我们,跟着我们南下了咋整,咱不能把这帮人引过去啊。”
程起思索一阵,抬头仰望苍天,淡淡的说:“无妨,我有办法。”
两日后,商亭带着短时间集结起来的八千大军,士气汹汹的出来征讨程起,本来他以为要找到这帮马贼很难,结果出城不到十里愣是遇到了这帮五六百人的马贼,还在他面前摆开了阵势。
商亭知道这帮人胆子大,愣是没想到胆子能这么大,这是瞧不起他啊,五百余人就在他面前摆开了阵势,干啥,当年臂上能跑马,人称虎背熊腰眉清目秀小郎君的商亭,今日已经镇不住场面了吗?
就见对方领头一将,身着皮铠手持长枪,慢悠悠的架马来到军前,四十五度角仰望苍天,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嘴巴微微张着,嘴角晶莹,似有口水流下。
“吾乃程起,尔等何人。”
商亭本来想直接全军冲锋,一波带走他,可是对方前来报上姓名了,他身为武将,该有的规矩一定得遵守,于是他也想上前报上自己大名,然后全军出击一波他,结果对面程起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说完这句话紧跟着又说话了。
“罢了,管你是谁不过都是要送死的,问你姓名又有何用。唉,无敌真是寂寞啊,我曾放弃追寻,却学会了一觅即中,于是我仰望苍天,策马游荡天地山川之中,感受这八面来风,啊......”
“够了,这家伙太能装逼了,全军听令,给我冲过去将这逼贩子乱刀砍死!”商亭大怒,直接框起来所有人马,一波A过去,程起见对面冲锋,表情丝毫不带变得,转身,开溜。
装完逼就跑,贼妈舒服。
商亭:“......”
雁北一山林小院中,天雷和石达正对一青年躬身行礼说谢,感谢救命之恩,这青年正是神医木然,两个月前程起带着人赶到这里求医,木然见天雷和石达身中剧毒,医者本心留下他们救治,这一治就是两个月,现在二人毒已清除伤势皆好,一身本事恢复至巅峰状态。
木然将两个人扶起来,“二位不必如此,行医救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不然我做这医师干啥,话说你们中的毒确实蛮厉害,寻常医生确实是治不了的。”木然神色有些得意,青年心性喜欢张扬,也看出来对自己医术的自信。
天雷和石达再次拜谢,他们身为武者,知道自己中的毒有多深,这青年年纪不大医术了得,值得他们的尊敬,石达说:“神医救得我俩性命,我俩本应留在这里报答神医,可是我主有难,我们没法在这里耽搁下去,今日我俩既去,来日神医若有差遣,只需书信一封于我俩,我俩必然来报。”
“哎呀,实在太客气了,我是那种做好事图回报的人吗,你们这么说这不是让我尴尬嘛,来,口说无凭这里有笔墨,你们把刚才的话留下字据按个手印,你们就走吧,该干啥干啥。”
天雷、石达:“......”
神医就是神医,行事总让人琢磨不透,不过话说的敞亮,不让人讨厌。欠下人命这样大的人情,木然这么做也能让他们俩走的心安些,战场之上情势莫测,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一走,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报恩。
二人写的时候,木然突然“咦?”的一声,引起来二人的注目,木然对石达压压手示意不关他的事,然后疑惑的看着天雷,问道:“我突然想起来,天雷啊,你是天姓,你和那个荆门天家是什么关系。”天雷顿了顿,犹豫了一会,期间面露难色,心中似有天人交战,木然见他这般反应,也不去再问了,“罢了,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不想说,不想说直说就好啦,干嘛犹犹豫豫的。”
“唉,神医是我天雷的救命恩人,这般事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确实出自荆门天家,不过我已经脱离家门,从此不再关注家门之事。”
“哦,果然如此,你出自那里,却练了这么一身肌肉块子,真是难得啊。出来也好,你这样的留在那里,却也不好相处。对了,这几年天家貌似一直没啥动静,你知不知道为啥。”
“这个确实不知。”
二人聊着,也没说出荆门天家是干啥的,石达好奇宝宝发作,想问一下又觉得不妥,他从小生活在隐山,对外面的事知之甚少,他把这事记在心里,寻思抽空去查查这个荆门天家是什么背景。
他们又闲聊了一阵,门外等着的几名骑卒有些着急,在屋外高声喊:“二位将军,时间紧迫,请加快速度。”他们是程起派来的人,程起计划自己去引开商亭的注意力,然后派人接上天雷和石达返回柳云那里助力,石达是个衰比先不算,天雷可是个武力爆棚的猛人,他们回归绝对是柳云的一大助力。
“哦,你们的手下等不及了,两位速去吧。”木然收好二人签的手书,笑嘻嘻的对二人拱手拜别。
“时间紧迫,我二人也不继续打扰神医了,待这次事过,若神医有事需要我等,神医可凭此手书相召,不远万里,我二人必至。”石达和天雷再次躬身拜谢,完后不再犹豫,出门上马,随着门外的骑卒,一路南下。
木然目送他们背影消失,若有所思,他返回屋去了后堂,后堂里供奉着一个牌位,牌位前面放着一本书,他取来三只香点燃插在炉内,跪在排位前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看着牌位,目光中满是尊敬与思念,“师傅,这次徒儿医了两个人,说来怪异,这两人身上的气血之力汹涌澎湃,大有破开限制之意,徒儿这些年走遍各国,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如果有一天他们成功破开自身的限制,那师傅的理论就能够得到证实了。师傅你一辈子的研究,就由徒儿我去见证。徒儿拜上”
随着木然的话语,一阵微风从屋外传来,吹的那本书封页展开,一行大字露了出来:论本土大将封神之论。再看那牌位上的名字,赫然写着:尊师木然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