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琰献计之后,陛下和我谋划削弱世家豪强之计,”临淄王道,“我们都认为太傅是天下士族领袖,门生故吏遍天下,削弱世家豪强必先从太傅开始。”
石宣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没有说话。
临淄王继续道:“而贬黜太傅必须要有正当的理由,否则会招致天下士族不满,当时正好匈奴南下,陛下示意太傅在朝会时推荐伯和为将率军迎击匈奴,而令我督军在后寻机使伯和战败。”
石宣面露震惊之色,道:“陛下为削弱士族,竟然让军队送死?”
临淄王叹了一口气,道:“陛下和我都认为匈奴乃癣疥之疾,而豪强方为心腹之患。”
石宣面色阴沉,道:“十万健儿报国杀敌,就因为你们一句话就应该死?”
临淄王抬头望天,道:“当时我军兵分三路,我只让曹超透露其中一路行踪,想使伯和小败即可,没想到曹超与伯和有私怨,竟将三路大军行踪全部泄露,致使我军大败,等我率军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石宣冷笑道:“你们玩火自焚罢了。”
临淄王道:“八万将士战死,其中有不少世家大族子弟,朝中群情激愤,陛下迫不得已赐死了太傅和伯和。”
石宣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宣无话可说。”说完便策马离开了。
石榴呆立在地,脸色惨白。
临淄王叹了口气,拨转马头往回走,却发现了石头后面的石榴。
“你都听到了。”临淄王道。
“是你害死了父亲和大哥。”石榴带着哭腔道。
“如果你要报仇我不会还手。”临淄王道。
石榴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泪滚落而下,忽然解下了腰间长剑,扔向了临淄王。
临淄王接住剑。
石榴道:“这是你送我的剑,从此你我永不相见。”
临淄王道:“我不希望你姐姐知道真相,真相对她过于残忍。”
石榴不答,失魂落魄地走回马旁,骑上马狂奔而去。
临淄王看着石榴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石榴离开了并州,一路前往青州,返回了王府。
王妃看到石榴面色有异,奇道:“石榴,你怎么回来了,是生病了吗?”
石榴摇了摇头,道:“姐姐,我要回去跟师父学剑了。”
“怎么了,是你姐夫欺负你了?”王妃担心地问道。
石榴深深地看了王妃一眼,随即低下头道:“没有。”
这时杨灭正好经过,看到石榴后面露喜色,道:“师父,你回来了!”
石榴看向杨灭道:“灭儿,你跟我回会稽吧。”
“嗯,”杨灭蹲起了马步,道,“师父,我每天都在蹲马步,你看我马步蹲得怎么样?”
石榴看着杨灭,眼泪忽然扑簌簌掉了下来,扑到王妃的怀里哭了起来。
王妃和杨灭看着石榴不知所措……
石榴回到了公孙红绫身边。
在公孙红绫教石榴归去来剑之前,按照公孙家的规矩,石榴改姓公孙,从此以后就是公孙石榴了。
江湖上关于公孙女侠的传说依然在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