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谭继承了闽中王的王位之后,并没有进行过多的改革,而是尊崇以前的旧制,让国家自行发展。此举对于刚刚坐上王位的谢谭来说虽然稳定,但也是让国家走上衰弱的严重问题。
谢谭即位以来,虽然施行修生养息之策,但是这般毫无作为,放任地方自行治理的政策滋生了大批的蛀虫。再加上谢谭对于民间的记忆一直停留在自己即位之前的繁荣景象,即位以后不再出宫巡视民间,这让民间不堪重负的情况完全不能被了解。
谢谭成为闽中王后的第十六年,国家已经是漏洞百出了,但也不至于到达饿殍遍地的地步。虽然税收沉重,但百姓过得也算温饱,可是阶层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明显了。
谢谭虽然施行旧制,但也有额外的创新之处。当初为了监察各地是否有贪污官吏,特意设置了监察司这个新的官种,并且直接对大王负责。这项新制刚刚施行的前几年效果倒是不错,各地官员的贪污情况有所好转,甚至有许多贪官污吏被监察司的官员抓出来,送入大牢。
而现如今,监察司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官职院也变得和各地官员一样良莠不齐,成为了臭鱼烂虾的聚集地,一些官员为了献媚更是加大对地方百姓的贪污来凑齐金钱贿赂给监察司中的官员,作为上下打点的费用。
闽中的朝廷,积弊甚重,朝廷的官员自上而下能有几个是没有贪污受贿的?可能只有那些没什么地位的武将们,才能算是两袖清风吧。
而此时,闽中的首府也能称作王都的三山城(现福州)中,一座金碧辉煌的王宫坐落在三山城的中轴线上,一座座宫殿井然有序的坐落在王宫之内。金色的琉璃瓦,红色的围墙尽显王室的贵态与大气。
而此时,一名少年正站在王宫的望台上,看着宫外繁华的街巷与城市。十一月的寒冬之际,寒风不断的刮着,如刀子一般割着人们的面庞。南方的冬天与北方不一样,北方的冬天多添置几件衣裳就熬过去了,而南方的冬天则是那种刺骨的冷,穿的再厚也于事无补。
即使寒风凛冽,也阻挡不住人们走上大街购买年货,邻里亲朋相见的温馨。少年站在望台上,看着宫外温馨的一幕也是会心的笑了。这名少年叫做谢煊,是闽中的世子,未来的王,无数人都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出了事情。
就比如,围墙下一群看着少年干瞪眼的小太监们。
“世子殿下,您快下来吧!就当是可怜可怜奴婢们吧。”一名太监说道。
“诶,真是烦死了,你们就不能让我安心点吗?本殿下想看看外面都不行。”说罢,谢煊走到望台的一侧,打开一处小门走了进去,不一会便出现在宫墙之内。
“殿下,您就别说了。真要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掉脑袋的可不还是奴婢们吗。”一名小太监说道。
“行了,叶公公。有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找我?”谢煊向一个小太监问道。
“世子殿下,王上要您去三山殿见他。”一名脸生的紧的太监说道。
谢煊得知是自己的父王要见自己,也不敢怠慢,连忙回宫换了身衣服便随着这名脸生的太监前往三山殿去。
“这位公公,不知父王让你带我前去见他所为何事?”谢煊问道。
“世子殿下,王上让奴婢带您去,您便跟着奴婢吧,误了事情咱也不好交代。”这名太监答道。
谢煊看着这小太监,仔细思量了一番。
随即,谢煊学着电视剧内的模样,从袖中掏出一个刻着五两的银锭出来,塞给了这名太监。“公公,这点钱你收下,买点茶水润润喉咙。在之前我从来没见过公公,还想和公公结识一下。”
“殿下,这可不行啊。”小太监说着就将银锭收到自己的衣袖中去,随后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殿下,咱叫李德宝,是刚到陛下面前当差的。”
“那李公公可知父王唤我前去是做什么呢?”谢煊问道。
“听王上的意思,是想让殿下接触一些事情,不过具体是啥咱家可就不知道了。”李德宝说道。
“那也多谢公公了。”谢煊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可不这么想。只觉得这死太监收了钱不办事,但至少还是提供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的,毕竟一个刚到父王面前当差的太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接触一些事情?能接触些啥呢?让自己接触那些政务?还是些军事机密?这些也不要可能啊。”谢煊不断喃喃自语道。
“算了,我好歹也活了第二次,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到时候随机应变就是了。”谢煊想到。
将谢煊领进了三山殿,太监李德宝便退到门外低着头,似乎与这个世界断绝了联系。而谢煊看到他的父王谢谭正坐在王座上,当即便要下拜,却被谢谭叫住了。
“不用跪礼,起来吧。”
“今日唤你前来,是有些事情想考考你。”谢谭放下了手上的奏疏道。
“还请父王提点。”
“若是一个国家表有富足之态,而内则百姓穷苦,民不聊生,该当如何?”谢谭抚了抚胡须,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谢煊。
“莫非父王已经知道朝臣们报上的各地情况多有虚假?”谢煊问道。
“虽然寡人很少出宫,但每年都会有驻外的太监回来,将情况说与我听。所以你认为寡人方才提出的问题该如何解决呢?”谢谭说道。
“回父王,国家外富之像看的是国内主要的城池,发展如何,看城内是否商业发达,百姓是否能吃穿用度皆足等等。远的不谈,我朝的京师,就已经达到了外富的标准,百姓们生活交税之后皆有余存,可以安逸度日。”
“而内穷,民苦则是体现在农村,乡民之间。儿臣查阅史料,从中得知百姓穷苦,民不聊生的重要原因在于土地。氏族和贵族往往会兼并普通百姓的土地,使得百姓们无地可种成为佃农或者奴隶,再加上氏族和贵族的额外税赋压迫,这就导致了百姓穷苦,民不聊生。”谢煊说道。
谢谭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这十余年未出宫一次的儿子,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归于平静道“嗯,你说的没错,这也是国朝目前的现状。”
“所以,煊儿你可有破解之法?”谢谭面露期待的问道。
“儿臣认为如今之局面若使用温水煮青蛙之法,已无大用。只能采取暴力改革,以强势的军队为基础,若是有人敢反抗改革那就以军队的铁腕进行镇压,闽中若是想破而后立,唯有此法。”谢煊叹了口气道。“此法虽然能彻底根除贵族和氏族的反抗,对其具有警告效果,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改革顺利达成,我闽中也会因为过分内耗而元气大伤啊。”谢谭摸着自己的小胡子,面色凝重道。
谢煊想了想,还是说道“父王,闽中如今的局面就如一座古老的房子,年久失修。百姓就是这座房子的基石支柱,而那些圈地的贵族氏族则是蛀虫,这些蛀虫已经将房子啃食的摇摇欲坠。若是想造就全新的闽中,修修补补,杀杀虫子已经无用了,只能将房子重新盖过。”
“可是,若是在改革之时,外夷入侵我国该如何?一旦改革开启是不能停下的,更何况如今四周皆是强国。”谢谭叹息道。
“所以这就需要有一支强军,来维护国内的改革,并且针对国外的宵小之徒。只要有一支强军作为依靠,镇守国内,那么一切都会顺利很多。”
“儿臣请命,请父王建立天子亲军,营造一支全新的军队来卫戍闽中,震慑宵小!”谢煊突然单膝跪在地上,行礼说道。
“若是想要改变现状,只能如此了,那边依吾麒麟儿之计策,建立一支强军!这支强军我会交给你,听说你这几年常研究兵法战阵,希望王儿你不要让为父失望啊。”谢谭正了正神色,说道。
“定不辱命!”谢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