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弟,多...多年....不见,别...别来....无....无...无恙啊。”
崔平将门推开,门外站着的人见到崔平,结巴的说道。
“哥,快进来。殿下等你好久了,先去给殿下赔罪。”崔平小声的指责道。
即使崔平已将声音压倒极小,但谢煊还是能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些。崔平的兄长有些怯生的透过崔平的肩膀,看向坐在椅上的谢煊以及龙且。
“快去啊,看啥呢?”崔平有些急了,推了自己的兄长一把,低声说道。
“小...小...小人...崔建...今...今日...来迟,见....见过...世子殿...殿下,还...还请...殿下...恕...恕罪。”崔建说道。
“崔兄弟不必客气。你弟弟崔平也是自小跟在我身边的,不必如此拘谨。”谢煊说道。随后抬手指向一处位置,示意崔建坐下。
“建兄既然来了,想必崔伴伴已经将事情都告诉你了吧。”谢煊说道。
“是,平弟已...已经..将殿下要...要办的事说...说与我听...听了。”崔建结巴道。
“建兄,你是天生结巴?还是后天原因导致的结巴呢?”谢煊有些不解道。
“殿下,我哥他是后天形成的,我未入宫前他来寻我出去玩耍,结果自己滑到,脑袋磕到地上,变成现在这般样子。”崔平说道。
“行,到时候我找一个宫里的侍医帮他看看,说不定能医好他。”谢煊道。
“奴婢替家兄多谢世子殿下了。”崔平看着憋红了脸还没挤出一句话的崔建,抢先一步说道。
没有过多的废话,崔建虽然结巴,但还是硬憋出了一句“谢谢世子殿下。”
随后谢煊让崔平带着崔建入座,起初崔建还是一脸茫然,推却着不敢入座。但在世子殿下的不断要求下,缓缓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诶,崔兄弟,坐那么远干啥,坐过来点。”说罢,谢煊指了指崔平旁边的位置道。
“哥,殿下是有事要与你商讨,快坐过来些,难不成还要殿下坐到你那边去吗?”崔平说道。
崔建坐到崔平旁边后,谢煊开始询问起崔建以前经商的事情。从崔建所说来看,崔建其实并不傻,反而十分聪明,对于经商也很有天赋,更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过可惜崔建本人口齿不利索,说话结巴,买卖做的也很少,常来的买家也就那几个,生意也算温饱。
但前几年新颁发了税制上升的诏令,商人经商卖货所得的税务得从原来的上交五税一变成五税二。对于大商人来说,他们可以攀关系进行减免,但对于崔建来说可算是致命打击,生意直接做不下去了。
加上崔建常在闽中行走收货贩卖,每过一城便要交税。直到一次崔建拉了一批货准备回老家贩卖,可是当崔建回到家乡时却发现,自己交的钱早比这一趟辛苦跑来的利润都要高时,索性不卖了,不做商人。带着家当从老家跑到三山来找自己这个弟弟投奔。
“崔兄也是有些本事的,只可惜这个世道啊,太艰难了。官员贪污也是我等不愿看到的,可是这贪污之事,已经形成了一个根深蒂固的集团了,难以铲除。亦或者说是,无法铲除啊。”谢煊说道。
“这..这些事...小人...受...受得多...多了....习惯了。”崔建眼眶泛红,说道。
“崔兄放心,如今你是为本殿下卖货,就是王商。到时候我会叮嘱三山内的官员,你就可以正常的做买卖了。”谢煊说道。
“小人谢...谢...谢过。”崔建话还没说完,便被崔平打断。
“奴婢替家兄谢过世子殿下了。”崔平打断崔建的话说道。
商务外托之事达成,自己即将有大批的钱财进账,谢煊想想就觉得十分开心,与众人一起吃菜饮酒。直到午后才带着龙且和崔平与崔建告别,返回校场。
谢煊难得离开军中,今日可算是过足了瘾,喝大发了。回到账内是睡一会起来吐一会,整个帐篷内全是酒气。这一下子可是把叶英给忙坏了,又是拿铜壶接秽物,又是拿铜盆接热水给谢煊打理,一夜未眠。
到了清晨,还得去烧水,给谢煊泡醒酒茶,还得托人去将宫内的侍女请来为谢煊沐浴。叶英就像一个接到了大任务的保姆,四处奔波忙里。再看看睡倒在地上崔平,还打着呼噜,叶英一怒之下给了他一脚,随后出帐入宫。
过了一阵子,叶英坐着马车,带着四名侍女下来,走入账内。想让两名侍女托着崔平,将他扔到驾车人的一旁趴着。然后亲自背上谢煊,将他扛进马车车厢内,随后又将崔平拖进来,待侍女们上车后,才让车长驾车返回王宫。
到了宫门,又被侍卫们拦下,就算是王宫里的老面孔,也是没有办法畅通无阻。叶英只好又一头钻回车里,将谢煊的腰牌取下,这才一路畅通的回到东宫。
随后谢煊被几名侍女搀扶着到东宫内的浴池,迷迷糊糊中被侍女们脱去衣服,然后泡在加热的浴池内洗澡。
待谢煊清醒时,已经洗的差不多了。谢煊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擦拭身体,然后换了一身衣服。
谢煊在几名侍女的服侍下,换上一身刚从织苑哪儿送来的新衣。
谢煊走出浴房,拉了拉腰上的腰带,将其系紧。谢煊仔细瞅了瞅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有些疑惑。
“叶伴伴,怎么是你?昨天陪我出去的不是崔平嘛?”谢煊说道。
“回殿下,崔公公醉倒了,现在还没醒,在奴婢们休息的侧室睡着呢。”叶英说道。
“叶伴伴,你去煮一壶醒酒茶来,我现在还有点头疼,昨天喝多了些。”谢煊用手抻了抻脑袋,说道。
“是,殿下。那崔小弟?”叶英疑问道。
“给他也煮一壶吧,实在醒不来,凉水泼他身上去。”谢煊说道。
“是,奴婢领命。”说罢,叶英换换退下,带着两名侍女去了厨院。
谢煊离开院子,回到自己的卧房里,在书架上选了一本自己还没看完书。然后摇摇晃晃的找到自己的躺椅,躺在上面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殿下,茶好了,放了许久,已经不烫了。”叶英端着放着一杯茶水的木盘说道。
“嗯,下去吧。”谢煊道。
叶英刚刚将门关上,一名侍女便快步从院门走了进来,将叶英刚刚关上的大门推开。
“殿下,有一只信鸽回来了,它脚上的小竹筒绑着两条红丝带。”一名侍女捧着一只鸽子道。
“快拿过来。”谢煊茶还没喝完,就已经醒酒了,听到信鸽的消息连忙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