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伴伴,快把信拿过来。”谢煊说到。
叶英将竹筒从信鸽身上取下,看着上面得两根红丝带,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将竹筒取下以后,又将信鸽还回那名侍女手中,示意那名侍女退下。
“殿下,信。”叶英恭敬的把信呈到谢煊面前,说到。
“行了,叶伴伴,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待一会。”谢煊说到。
叶英缓缓的退出房间,将大门轻轻关上,然后拿着拂尘站在大门外,到有点超凡出世的样子。
谢煊将竹筒小心的打开,将信件从内取出。看了看,确认是加密的文字后,谢煊边到自己的书柜里,找出一本厚厚的书,将其翻开,对着信中的数字,一个一个的查找。
最终,信的内容,便浮现在另一张纸上。‘已抄录,亲送至殿下账内,压盖于书桌红皮书册下。’
谢煊又仔细对照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将信件竹筒,以及抄录下来的信息,一同放进身旁的铜火盆里,烧成灰烬。
“叶伴伴,备上马车,我要回校场。”谢煊走到大门前时,突然大声的说道,然后将大门打开。
“殿下,您这回宫不到半日,就这般急切的返回校场。也不去探望一下王上,王后以及太后,这样是否不合规矩啊?”叶英担忧道。
“没到假日,私自返宫。这已经是重罪,难不成我还要去父王面前告知他,让他治罪吗?还不趁他没反应过来,赶紧走?”谢煊说道。
“发什么愣啊,快去王宫侧门准备马车,省的在正门撞上不该见的人。还有,去把崔平给我摇醒,一起带走。”谢煊看着发愣的叶英,踢了他一脚说道。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备马,这就去叫醒崔平。”被踢了一脚的叶英,连忙捂着屁股,向院外跑去,一边跑着一边说道。
“装啥啊?又没下力气。”谢煊看着叶英跑出院门的样子说道。
三山城北,原山校场。
校场的大门外,传来了隆隆的声音。谢煊的马车正逐渐减速,停在校场门口。六匹骏马喘着粗气,发出呼呼的喘声,马蹄子不断刨着地,似乎在发泄多余的力气。
“世子殿下回营,速速将门打开!”叶英掏出令牌,对在大门外站岗的士卒说道。
这名士卒细细端详了一下令牌,便跑到大门一旁,打开一个对话口,对里面说了一些什么。不一会,大门便缓缓的被推开来。叶英也驾着马车,向校场内驶去。
马车驶入校场内,一路上只留下因马匹狂奔而扬起的尘土,以及拖得长长的车轮印。大门关上,将尘土分断,一切又回归到了原来的样子。
帐篷内,谢煊正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对着桌上的书堆一阵翻找。终在一本红皮的书下,找到了两本厚厚的账本以及册子。谢煊带着账本和册子走回床边,坐了上去,将床帘拉上,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叶英有些无奈,但还是过去整理被谢煊弄乱的书桌,因为这本就是他该做的。
随后叶英又红着老脸跑到帐外,将崔平从马车上拖下来,打上一桶水,将他浇醒。然后一起进入账内打扫。
没错,这本正是谢煊无聊闲暇之时吗,按照记忆所写,不过还是有些残缺。
上一世的谢煊,作为文科生,可是什么书都看。
虽是记得清楚,将书写下,但谢煊也不是打字机器啊。书上有些章节内容是与原文不符的,因为谢煊在一些章节上加上了个人的情感因素,将自己的一些感情也写了进去。
“叶伴伴,你过来。”谢煊说道。
“殿下,唤奴婢前来,所为何事?”叶英拉开帘子,说道。
“去帮我准备一些纸墨,我要写一封信。还有,让龙且去找一个游哨军的士卒过来,要他的亲信。”谢煊说道。
叶英将笔墨以及信纸准备好了以后,放在书桌上,而叶英站在一旁,帮谢煊磨墨。墨汁磨好以后,叶英便离开帐篷,独自一人向游哨军的驻地走去。
谢煊坐到椅子上,拉了拉袖子,把袖子卷到胳膊肘附近固定下来。虽然看起来不太文雅,但是胜在实用。谢煊也想文雅一些,但是这宽袍大袖的,写起字来很容易沾到墨水。
谢煊之前跟着宫内的老师先生练字的时候,总是会将袖子沾到刚写好,还没干的字上,弄得满袖子黑黑的,还得劳烦自己的侍女去洗。
于是谢煊便开始在练字的时候将袖子挽起,虽然老师们常常指责这一行为不够文雅,有辱王室颜面。但谢煊总是以“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来回答老师们,于是这些教练字的师傅们久而久之也无话可说。
谢煊将笔提起,沾了沾刚磨好的墨汁,在纸上书写起来
‘长乐候啊,我乃是这三山城的大佬,人们私下都爱称我为通吃候。这样,你也是候,我也是候,咱们就算是平级了。
是这样,我听说你擅用私刑,欺杀封地百姓,手下的人四处收贿,还草芥人命?这可不得了啊,原本我还不信,可你猜怎么地?
老子手下有几个弟兄,前几日到你封地游玩的时候,被抓进你的府邸。几名兄弟逃回来的时候,你猜怎么地,捡到了你的账本,啧啧,这贪污的数目,要是呈报大王,你懂得。说不定我还真能封侯呢,哈哈哈。
给你一句痛快话,后天,带上十万两白银,来福酒楼五层,上品一等间见,不来的后果你懂的。
通吃候’
洋洋洒洒写完,谢煊满意的点了点头。为了防止被熟人认出自己的字迹,还专门将字迹尽量写的潦草一些,让这篇书信具有江湖草莽的味道。
谢煊正在看着自己写的书信,自我得意时,身边传来了不合时宜的笑声。虽然立马便被掩盖住了,但还是传到了谢煊的耳朵里。
“崔伴伴,你咋了?”谢煊问道。
谢煊看着站在自己身后,腮帮子都憋红了的崔平,问道。
“(噗嗤)殿下。您这信写的,太不合规矩了。”崔平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连你都觉得这信,不应出自我手?哪还有什么人能想到是我写的呢?”谢煊笑了笑说道。
正当两人还在对信件内容进行调笑的时候,叶英领着龙且来到帐外,高声喊道“龙将军到。”
话音落下,只见叶英一手握着拂尘,一手掀开帘子,带着龙且走进大帐。看着正笑嘻嘻的谢煊和崔平这主仆二人,不禁有些发蒙。
这是咋回事啊?世子殿下怎么会笑的如此放肆?这还是我认识的世子殿下吗?就算世子殿下不想别的王室贵胄,也没今天这般啊?这个世界变了么?
一些列的问题,直冲着叶公公的脑门,向他发出灵魂质问。
“殿下,奴婢带龙且龙将军来面见殿下了。”叶英晃过神来,说道。
“快,快带龙且他过来。”谢煊招了招手,说道。
看到谢煊招手,叶英带着龙且加快了步伐,来到谢煊旁边站立着。
“末将龙且,见过世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龙且说道。
“别行这套虚的了,来,看看这个。”谢煊将龙且拉了起来,然后将桌上写好的书信,递给龙且道。
龙且接过书信,仔细的看了起来,可是表情从原来的严肃,逐渐变得扭曲,似乎在强憋着什么。
“且啊,憋不住,就笑吧。没必要强忍着,伤身体啊。”谢煊笑着劝到。
“殿下,此信乃是殿下所写否?”龙且笑着问道。
“看不出来吧?”谢煊说道。
“臣,看不出来。刚开头,臣还真的以为这是哪个混混写的信。”
“看不出来就对了。明日找一名信得过亲信,乔装成乞丐模样,讲这封信交给长乐候在三山府邸的管事的就行。”谢煊说道。
“那长乐候要是真见着这信,估计得气傻了。”龙且笑着说道。
话音落下,账内传出了许久的笑声。谢煊和龙且是想象到长乐候那羞愤的表情而笑,崔平因为知道内情,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快乐。只有工具人叶公公,在一旁尴尬的陪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