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光城区就有二十多万人口的大城市,卢奥建设了三个监狱,第一个是市中心的科麦小监狱,一般用来关押犯罪情节不那么重,而身份又不是那么低的人,例如权贵们的小罪小罚,都会送到这里处理。城外的两个监狱,一个‘逆戟’监狱和‘正义’监狱分别是用来关押犯事的平民、犯大事的权贵和严重违法的犯人,多亏伍德尊贵的身份,可以被关押在市中心的小监狱,睡单人间,等自己的仆人来赎他。
而钱浩只能被关在运往郊区监狱的马车上。
“这位车夫大哥,这是要运我去哪啊?”“呵呵,听说你整了教会?放心,去‘正义’”钱浩呆住了,‘正义’监狱?不是很多死刑犯才会去那边吗?自己就钻了个小空子,教会至于吗?
“呵呵,小伙子,估计以为自己没犯什么大罪是吧,我告诉你,那群假仁假义的教士,口头说着‘主会原谅你’‘主会把你救赎’其实背地里只想像扒树皮一样扒光你的钱。”“那大哥你还给他们拉车?”听到钱浩并没有听自己说教而是顶撞自己,车夫显得有些生气。
“我这是工作好吧,我给你小子揭露这些个教士虚伪你问我为什么替他们打工,这矛盾吗?”钱浩也是无语,这双标的有些明显了吧,算了,反正就是个车夫,不跟他计较。“那大哥,教会会怎么处置我?”车夫见钱浩又主动问起话来,声音都不禁提高了两分道:“大多,打成残废,或者处死吧。”车夫的声音很响亮,有几分讥讽,有几分骄傲,骄傲他无数次驶过这条路,看见太多年轻人上一秒还和自己趾高气昂,下一秒就因听到这消息而哭成个娘们。
不过这次他要失望了。
“啧啧,要是钱家和法拉第尼家还真是纵容,教会的归教会的,伯爵的归伯爵的这种事都干出来了。”钱浩并没有痛哭流涕或者感觉自己大限将至,他只觉得这教会真是可恶,先前定有无数年轻人因为一些小事冒犯教会而被致残甚至处死。
他不想着还剩下的日子怎么忏悔,居然还想着批评教会?马夫对这个年轻人感到不可思议。
“你怎么,你怎么不....”马夫有些疑惑。
“怎么?没看到我害怕的脸庞?”钱浩把脸贴到栏杆上,盯着扭头看过来的马夫,挑着眉毛道:“我可不怕这个教会,如果它把我送到监狱让我出不去,那我就把监狱搅个天翻地覆!”
马夫从钱浩的眼睛里感受到了杀气,一股逼人的却又不那么浓的杀气。
马夫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转过头去,不准备再和这个年轻人聊天,只干好自己的事了。
囚牢内,钱浩也把头别了回去,刚刚那是他求生的本能,在战场搏杀多年,一听到别人想要自己的命,就会像野兽一样激发誓死求生的本能。
但他抗拒这种本能,这种给予了他太多不想去面对的回忆与杀戮的本能。
三座监狱中,正义监狱是犯人流动率最高的,毕竟关进这里的大多是死囚,很快就会被问斩,或者那种被什么势力打个半死,随后丢在角落,等着收尸的前来的人。这里戒备森严,守卫数量更是其他两座监狱的总和还不止。
“现在报数,身上编码从一千到一千二的,都站出来。”钱浩刚跌跌撞撞下了马车走到了队伍前,监狱的长官已经在报数了,四面八方的新到犯人去到了他面前报告。
“一千一百十五。”“到。”钱浩出列了。他昂首挺胸,面无畏惧地面对着报数的人,一个有着两撇大胡子留着白发但又精神矍铄的老人。“你在趾高气昂什么?”那老人走到钱浩面前盯着他喊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你以为是当兵吗?!”钱浩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该被送到这个监狱,不服气。
老人见钱浩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直接一拳头打到了钱浩肚子上。钱浩防备不及,直接吃了这一拳。
呜哇,感受到这猛烈的一击,钱浩差点想吐出来。
“一零一五,姓名籍贯。”老人的声音又提高了两分。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老头子太厉害了,先稳住他。
“钱浩,海州人,来卢奥快四年了。”
听到名字和籍贯,老人停了停手中的记录,又问道:“你姓钱,海州人?你是海州钱家的?”“咳咳,臭老头,我要是钱家人,我还用来这?”钱浩这次毫不犹豫的进行了回击。“你母亲姓什么?”老人这次没有回击,继续问话道。“姓赵。”老人脸上的神色有了些许的变化,记录的手也有些颤抖,继续问道:“你今年22岁?”“废话,被抓进来的时候不记着了吗?”老人跑到一旁抽出了钱浩的档案,反复确认。
钱浩看着他先从颤抖到兴奋,然后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最后直接捏着自己的档案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老爷,二十二年了,终于找到了。”
老爷?什么老爷?
老人在一旁笑了半天,把其他犯人都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位大人有啥喜事,我们等着登记进去吃饭呢。
待到那老人平复心情,来到钱浩身前,紧握着他的双手,作势就要将他拉开。“欸欸欸干嘛,不坐牢啦。”钱浩手脚不便,只能被老人和守卫押着走。
老人边走边和钱浩聊了起来。
“哎呀,找了您要有,二十多年了,小少爷。”“小少爷?”“嗯。”老人听到钱浩疑惑的语气,又看了看他脸上的脚上的伤,不禁心疼的说道:“那帮混小子对少爷您也太过分了,我以后定会教训他们的。”
刚刚谁直接上来就给我一拳的...
“别喊我少爷不少爷的,怎么回事,给我说明白,什么少爷,还有,如果我真是少爷,给我把这枷锁松开。”“哦哦,对不起少爷,老朽太激动,糊涂了,这几给您松开。”只见老人蹲下身,边为钱浩开脚铐边说道:“您是钱家的少爷?”
“你说的是....”
“卢奥的钱家,少爷,我们到了,请上马车吧。”
钱浩的面前是一辆由刻有金色钱家大徽的红木雕纹马车,而现在的钱浩,仅有一身勉以蔽体的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