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病危,我急着去维罗纳见他,谁能想到这条路上都能有成群的土匪,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斯维塔兰娜垂头丧气地向二人诉说着自己的经历。
“你救了我俩,我俩也救了你,算是扯平喽。”伍德拍了拍斯维特兰娜的肩膀。他可不喜欢欠人情。现在终于两清了。
“卢卡不是奥皮尔王国的大贵族吗?你爸怎么会到维罗纳去?”钱浩捕捉着斯维特兰娜话语里的疑点,想要从中套出一些话来。
“我,我是去结婚的。”斯维特兰娜有些难以启齿,她才不想告诉别人,自己被强行安排结婚了。
“啊?也是,你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吧。”伍德上下打量了着斯维特兰娜,这绝不是十六七岁能有的样子。伍德微微叹了口气,虽然他确实对这个姑娘有些好感,但是对于贵族来说,结婚这种事是最为重要的,如果老克劳斯要自己结婚,他也无法违背,毕竟是血统的传承。既然斯维特兰娜小姐有了婚约,自己也不好想入非非了。
我伍德可是个正义的骑士,怎么会惦记人家未婚妻呢?
“为什么你一个奥皮尔王国的人要嫁给托利科的贵族?”钱浩继续询问着斯维特兰娜,他也不想对眼前这个秀发散乱,满脸污渍、我见犹怜的美人这样审问,更何况还是帮助过自己的姑娘。不过任务就是任务一定要获取尽量多的信息。
“我...这都是我父亲决定的,我也没办法。”斯维特兰娜想起烦人的婚事,又捂着眼睛似要哭了出来。
欸欸欸,别哭啊。钱浩赶忙向前伸手,想要擦眼泪。
谁料斯维特兰娜反手就抓住他的手。“耍流氓是吧,乘人之危的小人,你真以为我会这么脆弱?”
钱浩笑了,斯维特兰娜还是那个调皮的姑娘,这点倒是没变。
“你们俩查到这伙人的来历了吗?”
“没有。”钱浩略带遗憾地说道:“据哈里斯说,他们准备抓活口的时候,土匪自己就火并了,把那些个要投降的都杀了,然后自己再求死,完全没有落下活口。”
“所以只能到维罗纳再找线索了。”伍德补充道。
“那行,我睡会,到了叫我。”斯维特兰娜放松地靠在车上,渐渐睡着了。
伍德同钱浩也靠在旁边,这一晚上事情这么多,确实该休息会,不然等会谈判都没精神了。
......
“三位,咳咳,三位到了。”哈迪斯转身喊人,只见到钱浩同斯维特兰娜头靠在一起,而伍德一个人躺在地上。
“嗯?”伍德甩了甩头,睁眼看见了钱浩同斯维特兰娜靠在一起。
“咳咳咳。”伍德一阵咳嗽,吵醒了二人。
斯维特兰娜感觉有人靠着自己的脖子,扭头一看是钱浩,惊了一下,直接一把推开。
“嘣”钱浩撞了下车窗,也疼醒了。
“有病吧?”钱浩捂着头,朝着斯维塔兰娜喊道。
“你你你,才有病把,我可是又婚约的,信不信到时候我抓你进去!”斯维塔兰娜有些惊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紧张,或许是第一次有除了自己亲人以外的男的,靠自己这么近。
“好了好了,你俩别吵啦。”伍德一边扶起钱浩一边道:“我们到了,斯维塔兰娜小姐,这就是那个你要下榻的酒店吧,你的仆人在等你呢。”
斯维特兰娜探出车窗,确认了是自己要住的宾馆,准备下车。
“喂。”伍德喊住了她。
“不打个招呼就走啊?”伍德伸出了手。
斯维特兰娜先是看看钱浩,脸上泛了点红晕。她把头别过去,但又把手伸出来道:“我又不是不讲礼貌的人。”
伍德立刻闪电般的用另一只手拉过钱浩的手,让二人握了个手。
“喂,伍德,你做什么?”钱浩惊讶地说着。
“嘻嘻,哈里斯叔叔,启程了!”
听到自家少主的命令,哈里斯麻利的驱使起了马匹。钱浩同斯维特兰娜的双手也自然滑落了。
斯维特兰娜站在宾馆门口,看着车队渐渐远去。
“你这是做什么?”钱浩呆呆地看着斯维特兰娜越来越小的身影,不由自主地问着伍德。
“别看了,你我都不可能跟她成功的,这不是你和我说的吗?”
“你小子。”钱浩笑着拍了一下伍德,这确实是当初他看到伍德犯花痴时说的话。
车队缓缓驶过城市南部的广场,此时已经时深夜了,没有多少商铺开着,仅有的几个也是酒馆之类的。维罗纳的商业不如卢奥那么发达,而且维罗纳城比卢奥大多了,人口集中程度并没有那么同卢奥那么高。
城南的广场不仅没有卢奥那么繁华,也更比卢奥透露出整座城市阴暗的真相。
钱浩的车队要经过南部广场需要绕一个大圈,因为整个广场摆满了各种简易摊位。他们大都盖上了麻布,或者翻下了牌子,代表着歇业。而围绕着广场修建的居住区也十分不合理。大大小小的屋子挤在一起,不像是卢奥那样的鳞次栉比,而是像锦簇地不能再锦簇的花团,都挤在一起,碰撞到一起,有些面对面的房子甚至只能留一个双人并肩而过的通道,真是让人担忧排水。
而围绕着这一大片居民区商业区的排水系统也是不见踪影,只能在屋子门前盖着的地板上能看见一丝露出的沟渠。
这样拥挤的生活在一起,长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像一位骑士一样‘伟大’呢?
而随着钱浩向市中心的宫殿走去,反差感更加凸显。
到了大公居住的宫殿附近。钱浩终于理解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参差。
相比较夜里没有灯火的南广场。宫殿周围的高楼彻夜透亮,贵族们在里面纵情狂欢。悠扬的音乐从楼里飘出,紧随其后的是低俗的笑话和嘈杂的喊叫。
宫殿周围的大街上还有人在逛,甚至有些男的就干脆当街伏倒在女的身上,同那些平民不同的是,这些人都是身份高贵的贵族。但是这并不妨碍贵族也会在酒后发疯似地朝墙上砸酒瓶子。钱浩已经听到好几声这样的声音了。
右侧远方全维罗纳最大的音乐大厅又一次完成了一曲完美的交响乐,左侧不远处的又传来了一阵恶毒谩骂,好像是算自己睡过几个女人的时候被揭穿。
远处的音乐厅并不会有什么扰民意识,毕竟对于贵族来说,这就是他们的权力。而左侧的贵族即使喝的再醉,也不会蹦出骂大公的词,那是他们得以活下去的根本。
伍德撑着脑袋无聊地靠在窗上,他早就对这幅情景见怪不怪了。
而钱浩则喃喃自语道:“这是最好的时代,这也是最坏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