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燃命
“贼子,今日便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伴随着血泪且双耳失聪的李镇守,声嘶力竭地对长献忠吼道。
长献忠见李镇守为对付自己竟这般不惜自残身躯,心中满是狐疑。这大唐武者竟使出这般决绝手段,难道他真就毫不畏死?
“燃命来获取更高战力吗?”
此刻的李镇守,周身似有一股无形的风暴在涌动,那凌厉的气势,竟让长献忠也心中一凛。
长献忠紧握手中朴刀,沉声道:“既如此,那便来试试,看看你这燃命之举,能否奈何得了我!”
话音未落,长献忠身形一动,瞬息间便至李镇守的跟前。
虽然李镇守耳目尽失,却对四周的感知更加敏感、清晰。
他狂笑:“何惧生死!”
两人瞬间交锋。
影光闪,断刀寒。
空间似地狱,生死一念间。
‘当!’
刀落。
李镇守身形微微一颤,却又瞬间站稳,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好,好。一个甲等镇守竟将我逼到这等份上!”
长献忠亦是向后退了几步脸色阴沉地看着李镇守。
今时此际,那李镇守勉力支撑,拼力强撑着,怎也不肯倾倒在地。
其已然耗尽余生之命数,方换得这滔滔滚滚、浩渺磅礴之罡气,连同自其入武以来所积蕴的诸般煞气,怎奈竟仅仅只是与那长献忠伯仲之间!
“贼人!再来!”
李镇守一声怒喝,向前奔去。
只见李镇守周身煞气如潮,罡气四溢,整个人仿若战神一般,每一步踏出,都令大地微微颤抖。
长献忠迎上前去,一刀劈向李镇守。
李镇守急忙用护臂抵挡,火花四溅,劲气激荡。
周围的砖瓦被这股力量震得枝叶乱飞,地面上也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
李镇守赤手空拳,带起阵阵劲风,朝着长献忠攻去。
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过度微微颤抖。
长献忠刀光闪烁。与李镇守的拳头不断碰撞。他侧身一闪,避开李镇守的一记直拳,顺势挥刀横砍。
李镇守反应极快,一个后仰,险险躲过。
却开始被割破罡气,将山文甲割裂一片。
他右脚用力一蹬,整个身体飞速冲长献忠。
长献忠见此侧身一躲,反手又是一刀,直直砍向他的脖颈。
李镇守企图躲避,怎奈已力不从心。
刀锋距他的血肉不过丝毫之间。
“怎么这么热闹?”
就在这生死一瞬,一道身影如惊鸿掠来,正是李长生。
只见李长生伸出双臂,硬生生将长献忠那必杀一刀拦下。
轰然一声,肉铁交鸣,火星四溅,如暗夜繁星。
长献忠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透过朴刀传来,整条臂膀一阵酸麻。
李长生挡下这一刀后瞬间把李镇守拉至身后。
长献忠脸色阴沉,说道:“又来一个送死的!”
“你和那个养鬼的是一伙儿的?”
李长生双目寒芒如霜,对着长献忠说道。
长献忠闻言,心中一凛,好似想到了什么。他望着李长生问道:“是你杀了孙老六?”
“顺手的事儿。”
听到李长生的回复长献忠竟生出了一股别样想法。
开始缓步后退。
突然,他将一个黄纸包裹的小圆球扔在了地上。
‘砰!’
一股烟雾从中弥漫,李长生急忙上前,却发现已经那人已经无踪无际。
一旁苦苦支撑的李镇守看到这一幕再也不再支撑,直接倒了下去。
李长生眉头紧皱,望着那烟雾消散的方向,心中满是不甘。
他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身奔向倒下的李镇守。
“别...管我,先去看看刘良。”
李镇守见李长生过来,艰难地抬手指向一旁地上躺着的刘良,艰难说道:“还望兄台搭救。”
“行。”
李长生毫没有拒绝,转身移步去查看一旁的刘良。
他缓缓将手置于刘良鼻前,虽其气息微弱如丝,所幸尚未断气。
“没死。”
李镇守闻此,长舒一口浊气,沉声道:“当真不幸中之大幸。”
继而对着李长生言道:“多谢兄台仗义援手,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岂料,话犹未了,却惊觉李长生已不在这屋院之内。
李镇守怔在当场,只得苦叹作罢,只得竭力在脑海中铭刻李长生的气味。
此刻,斜阳似血,把这小院映照得一片血红。李镇守定定地望着李长生消失的方向,半晌无言。
风过,吹起他带血的凌乱发丝,更添几分萧瑟。
李长生走在大铭县的路上,心中思绪万千。
昨日他在客栈内遇袭,发现幕后黑手竟是那修驭鬼道的黑袍人。
他欲去捉拿那位黑袍人,却也是被他用和长献忠一般的手段逃脱。
回到客栈后,他驾驶马车准备赶路,探妖罗盘却疯狂震动。
李长生跟随探妖罗盘的指引,又回到了大铭县。却发现又是黑袍人在作怪。
思来想去,孙老六、长献忠和那驭鬼之人皆是一丘之貉。
李长生眉头紧锁,脚下步伐愈发沉重。
风拂过他的脸庞,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世间的险恶而悲叹。
他暗自思忖:“这血庄到底什么来头?若不除之,必为大患。”
走着走着,李长生发觉又一黑袍人在自己左侧擦肩而过。
顿时李长生心中警醒,待到与那黑袍人拉开一些距离后,他开始跟在那人的身后。
黑袍人身形飘忽,在狭窄的街巷中穿梭自如。
李长生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紧跟其后,生怕跟丢了这难得的线索。
穿过几条幽暗的小巷,黑袍人透过墙壁,来到了城外一座荒废的庙宇前。
他左右张望一番,迅速闪入其中。李长生躲在一旁的拐角处,观察片刻后,也悄然靠近庙宇。
刚到门口,一股古怪的气息扑鼻而来。李长生捂住口鼻,轻轻踏入庙宇。只见殿内阴暗潮湿,蛛网密布。黑袍人不知去向,但地上却有一串奇怪的脚印,通向庙宇深处。
李长生沿着脚印前行,来到一间密室前。门半掩着,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百目,主的雕像弄的如何了?”
“莫急,还差些许功夫。”
“哼,此事若有差池,你我都吃罪不起。”
那如同粽子般的黑袍人对一瘦高黑袍人说道。
“这雕像需以心头血浇灌,方能成其大功。”
“心头血,门外不就有现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