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庄
刘良和李镇守听到这话猛地向声音的位置看去。
只见两名身着黑袍头戴斗笠的神秘人缓缓走了进来。
“你们是何人,来这里干什么!”
李镇守见此,紧握着手中唐刀,咬牙切齿,狠狠喝道。
其中一黑袍男子嘴角泛起一抹轻笑,悠悠说道:“火气这么大?要不要我给你消消火?”
“我好不容易催生出来的小鬼,都被你们杀了。”
话音刚落,刘良驱动身外法相,猛力一拳轰向那名黑袍人。
‘轰隆!’
墙木崩摧,尘土如蛟龙升空。
“邪魔外道,死不足惜。”
待到尘土散去,刘良定睛细瞧,却惊觉那残垣断壁之中,竟无半分人影踪迹。
正当刘良满心狐疑之时,李镇守的一声疾呼,将他的心神猛地拽回。
“小心!”
他仓促扭头望去,只见一柄血红朴刀,挟着滚滚血气,直直朝他怒砍而来。
刘良心生一紧,身形极速向后闪退。
那朴刀一击便将其身外法相割出一个口子,贴着他的鼻尖划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面庞生疼。
这黑袍人得势不饶人,手中朴刀挥舞得如同疾风骤雨,每一招都带着必杀之意。
刘良不敢有丝毫疏忽,将浑身功力运转到极致,在刀光之中闪转腾挪。
“法相,刀兵!”
眼看处处处于下风,刘良一声怒喝。
只见蓝色法相光芒大放,法相的手中凝聚出一柄蓝色剑锋。
另一边,李镇守早已怒发冲冠,手中唐刀裹挟着烈烈劲风,朝着另一名黑袍人攻去。
面对这黑袍人,李镇守不再隐瞒底牌。他全身上下包裹着白色罡气,山文甲在罡气的包裹下愈发明亮。
刹那间,这狭窄之地剑气纵横,刀光交错,杀意弥漫。
“砰!”
只听得一声闷响,刘良如同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耳鼻中皆是鲜血。
“我的法相被他打破了!”
“刘兄!”李镇守睚眦欲裂,一刀猛劈砍下去,欲要突破眼前黑袍人的阻拦。
却不料,那黑袍人一个扭身闪过他的刀锋,冷笑道:“长献忠还不赖嘛,仅凭蛮力就打碎了他的法相。”
与刘良交战的长献忠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李镇守闻言怒火更盛,手中刀势如惊涛骇浪。
怒喝一声:“尔等休要猖狂!”
刀身之上白芒更盛,罡气四溢。
那黑袍人却不慌不忙,忽地掏出一小人偶,随手一掷。
那小人偶,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李镇守的刀下。
‘噗呲!’
小人偶刚被一刀斩中,李镇守却猛地狂喷鲜血,隔着铠甲,其胸口之上,竟生生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刀痕。
李镇守瞳孔睁大怒视着那名黑袍人:“你是修匠造道的!”
此刻,他的心中仿若划过一道惊世霹雳,瞬间想到了许多。这些人的衣着打扮,连同他们所展露的惊世骇俗实力,皆与朝廷通缉的血庄成员如出一辙。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黑袍人:“你是血庄的?”
那名黑袍人轻撇一眼地上的李镇守,对着身旁的同伴淡淡说道:“长献忠,此地皆交由你了。”
言罢,便转身欲走。
“那你去哪儿?万辅。”
万辅头也不回,漠然说道:“去办百目所安排之事,难道你要去?”
长献忠闻得此言,冷哼一声。
见血庄两人正在拌嘴,李镇守从口袋中掏出一颗丹药,含在嘴中,神色稍有缓和。
于是大步向前,准备搭救刘良。
长献忠见此,朴刀在手中一甩,暴射向李镇守。
李镇守强忍着胸口剧痛,身形暴退数步,避开长献忠这凶狠一击。
怒喝一声,再次提刀迎上。
“狗贼,今日便是尔等的死期!”
手中朴刀朝着李镇守凌厉攻去。
长献忠不慌不忙,手中朴刀以诡异的角度迎向唐刀,“铛”的一声,火花四溅。
李镇守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微微发麻,但他咬紧牙关,再次发力,刀身一震,将那黑袍人逼退几步。
此时的刘良,从地上艰难爬起,抹去嘴角鲜血,眼中杀意沸腾。
他想催动法相,体内的炁却已见底,只能无可奈何的怒骂。
“该死的邪道!”
话语间,刘良强忍着伤痛,再次冲向长献忠。
李镇守见状,与刘良心有灵犀,刀剑势越发凌厉,每一招都带着玉石俱焚的决心。
他双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手中唐刀呼啸着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直取长献忠要害。
长献忠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身形鬼魅一闪,手中朴刀以一个刁钻至极的角度挥出,“铮”的一声,硬生生将李镇守的唐刀震开。
李镇守只觉一股雄浑巨力传来,手臂一阵酸麻,虎口仿若要裂开,手中唐刀脱手而出。
此时刘良趁机从旁袭至,剑气划过,直轰长献忠脖颈。
长献忠微微仰头,轻松躲过,紧接着一个旋身飞踢,正中刘良胸口。
刘良惨呼一声,整个人如同被弹射而出的弹丸,向后倒飞出去,“轰”地一声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尘土如黄云暴起,瞬间将他的身躯吞没。
周遭的墙壁和地面在三人的激烈交锋之下,本就破败的宅子变得更加坑坑洼洼,满目疮痍。
而那转身刚走不出二十米的万辅,听到身后激烈的打斗声,脚步微微一顿,却终究还是没有回头,继续大步离去。
“哼,就凭尔等也妄图取我性命?”长献忠微眯双眼,冷笑一声。
“刘良!”
李镇守怒发冲冠,状若疯魔。
长献忠却不紧不慢,手中朴刀左挡右劈,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呼呼风声。
他看准李镇守的一个破绽,猛地刺出一刀。李镇守躲闪不及,肩头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四溅,染红了他的铠甲。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破旧的战场中,残垣断壁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李镇守艰难地从地上艰难爬起,满脸血污,眼神却依旧凶狠。
他喘着粗气,再次摇摇晃晃地冲向长献忠。
长献忠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手中朴刀高举过头,血红的血气息如蛇般缠绕其上。
“死吧。”
他大喝一声,全力劈下。
‘当啷!’金属断裂声传来。
李镇守手中的兵刃已然折断,他呆呆愣在了原地。
“怎么不动了?吓傻了不成?”
长献忠见其呆立不动,好奇问道。
突然,“噗呲!”一声闷响。
他将双手插入眼眶,生生将双眼捣烂取出,而后毫不犹豫地吞入腹中。
口中喃喃自语:“身为镇守,若护不得百姓,算什么镇守!”
此刻,他身上的罡气愈发浓烈,犹如熊熊烈火燃烧,胸前那狰狞的伤口竟在刹那之间愈合如初。
罡气浓郁至极,几乎要满溢而出。
紧接着,李镇守一把摘下头盔。
“噗呲!”
又是一声闷响,他割下耳朵。
一股磅礴之势猛然冲天而起,蛮横煞气自其体内如狂龙般汹涌而出,与那罡气相互交织。
这便是兵家独有的煞气,凛冽如霜,凶悍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