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商业扩展
朱福兴等人到了江宁之后,将京城御厨饭庄的事情给曹玺仔仔细细的讲述了一遍,曹玺越听越激动,当听到一天之内收银二十多万两的时候,他几乎要跳起来了,暗自后悔当初自己没有亲自去京城筹备此事。
当听朱福兴说道,皇上命他扩大丝绸的生产,开设布庄进行外销,还赐名题字“宫廷布庄”,他对玄烨的经商头脑佩服的五体投地。
皇上真是大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试想有哪一朝哪一个皇帝能够想到经商赚钱的,他们都是直接征收贫苦百姓的各种税银,来增加国库的收入。
而当今皇上却是想各种办法,挣有钱人的银子。而且光明正大,那些有钱人还乐意花钱买单,真是妙不可言。
他平静下来之后,立即带着吴大富去了已经谈好的酒楼,筹备开业,既然只是火锅一道菜就能做两三个月,那就不用着急怎么培训原来的厨子,后面有时间慢慢传授吧。
他又安排了三个信得过的人和朱福兴,各自带上一名御厨,分别前往苏州,成都,西安和济南,让他们分别以这四个地方为点,向周围省份的首府慢慢推进扩张。
按照和京城同样的方法,如法炮制,以最快的速度开设新店。几人出发以后,他又立刻安排人把辣椒护送过去,保证他们找好酒楼之后,四五天之内,辣椒就能送到。
江宁的御厨饭庄开业当天,虽比不上京城那么多达官贵人,但是当天营收也有十五万两。
吴大富把辣椒的使用方法教给厨子之后,留下御膳房菜谱,让他们闲时多钻研。
曹玺便又派人带他去了杭州,马不停蹄的继续开设新店。
一切安排好之后,曹玺在南京差人找到一家正好要转让的布庄,买了下来,挂上宫廷布庄的匾,开始试卖。
然后曹玺又吩咐人下乡,鼓励没有田产的佃户明年春季开始养蚕。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蚕丝的产量,曹玺就要让更多的人尽快开始养蚕。为了打消农户的顾虑,也让他们有开始养蚕的钱,曹玺承诺可以先预付三成的定金,以后他们的蚕丝由江宁织造府全部收购,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概不拖欠。
这样好的事情,短时间内就吸引了很多没有田产的农户加入到蚕农的队伍。毕竟租种地主的田地,收入太过微薄,辛苦劳作一年,连肚子都填不饱,还要受他们得欺压。如果有其他赚钱的生计,谁也不愿意当佃户。
曹玺也开始准备扩建作坊,提前招募更多的妇女来制作丝绸。
让曹玺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一番作为,给当地的地主们造成了麻烦。大多没有田产的农户都加入到了江宁织造府的丝绸产业中,这让地主们的田地没有人租种了……
江宁织造府他们当然惹不起,就是两江总督也要给三分薄面。不得已地主们开始纷纷降低地租,以此吸引佃户租种。其他地方没有田产的农户听说了之后,蜂蛹而至,这件事情才逐渐平静下来。
第一家宫廷布庄生意也不错,虽然能买得起的人很少,但是丝绸的利润却是很高。达官贵人,士绅财主们听说能够买到宫廷御用的丝绸,纷至沓来,都要买上一些,做成衣衫,穿出去太有面子了。更是有别的省份的有钱人,托人从南京的宫廷布庄购买带回去。
因为织造府制作的丝绸要优先供应宫中,现在没有太多的丝绸可以外销。造成了一布难求的局面,这让宫廷布庄的丝绸显得更加尊贵。
康熙四年二月,内阁收到两江总督张朝璘的密奏,内容是弹劾江宁织造曹玺私自售卖供应宫中的丝绸,并且明目张胆的悬挂宫廷布庄的牌匾。
内阁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便把奏章呈送给了辅政大臣鳌拜。鳌拜得知此事之后,便和索尼等三人商议。索尼建议将件事先禀告皇上,毕竟是内务府的事情,属于皇上的家务事,他们不好直接插手处置。
第二天早朝,朝堂之上,索尼将此事禀告玄烨。玄烨听了之后,心想这消息传的也够快的。
他说道:“索中堂,此事是朕命曹玺做的。朕得知江南三大织造府所制丝绸已经能够满足宫中和官员的用度,便命曹玺进行外销。朕知道这丝绸生意利润丰厚,所以便想以此增加些许内务府的收入,实现自给自足,也能减轻些国库的压力。”
鳌拜说道:“皇上,奴才不敢苟同,这织造府自然是为皇家办事效力的,倘若把皇上用的丝绸卖给平民百姓所用,那皇家和平民何以区分,皇家还有何威严可言?”
玄烨笑了笑说道:“鳌大人可吃米饭否?”
鳌拜被这突然的一问,问的有点转不过来,他条件反射的回道:“奴才当然吃米饭。”
玄烨说道:“朕也吃米饭,那你能因为朕吃米饭,就不让天下的百姓吃米饭了吗?”
“威严贵在人心中,而不是体现在俗物上。趟若能有好处,为什么不能做呢?这丝绸只是做衣衫之用,不光朕在在穿,你们也在穿,有钱的百姓也在穿,只不过不是织造府所制罢了。”
鳌拜被玄烨绕了进去,一时反应不过来,竟无言以对。索尼倒是没有被弄糊涂,他奏道:“皇上,奴才以为此事不妥,这宫里所吃的用的自然和平民百姓所吃所用不同,乃是内务府采购的宫中专用贡品,向平民销售贡品这不符合规矩,若是如此,这让天下百姓怎么看待!”
玄烨有些头疼,和这些迂腐的人说话太累了,关键是说不通啊。
他思索了片刻问道:“那朕想问一句索中堂,何为贡品?”
索尼不假思索的回道:“供应宫廷所用的物品即为贡品。”
玄烨说道:“那外销的丝绸既然没有送入宫中,怎可称它是贡品呢?那些只是织造府多生产制作出来的,对外销售也无可厚非,总不能销毁或者扔掉吧?再说,这大清律令里面,没有说不许内务府做经营吧?”
这下索尼也被玄烨绕晕了,感觉好像是这么回事,这下他也被问的哑口无言了。
玄烨心想,既然说不通你们,那我就说晕你们。他看着索尼和鳌拜吃瘪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不过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面色一正继续说道:“好了,此事就议到这里吧,爱情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就退朝吧。”
玄烨逃一般的走了,他心想总算把这帮张口祖制,闭口皇家威严的人给虎住了。
威严,面子有个屁用,能当饭吃啊?赚钱才是王道!
半个月后曹玺送信过来,信中说御厨饭庄已经在各省相继开业。已开业酒楼共二十五家,共营收二百余万两。除去后续所需开支和给酒楼的分红,内务府净赚八十万两。
曹玺说,既然后边开设酒楼不需要花费银两,那就应尽快把这些银子送入内务府。
在江宁开的第一家宫廷布庄很成功,只是现在产量不够,还不能在其他地方开店,等春蚕产丝,扩建的作坊完工之后,便可以大量供货,到时候再迅速在各地开店即可。
玄烨想了想,感觉把银子放在内务府的府库里太可惜了。但是现在开设银行的话时机未到,一是钱不够,二是自己还没有亲政。
他想了片刻,提笔给曹玺回信。
玄烨告诉曹玺,让他把银子先用来在各地买下一间开布庄的铺子,剩余的钱在各地的府衙附近,买下一套铺子和宅院,要足够大,先开成典当铺。
玄烨让他先把在江宁买下的铺子和宅院,按照钱庄的设计进行改造,挖掘地下金库,做好安全措施,建造成熟以后,再改造其他地方的,以后要在各地开设大清皇家银行。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后,玄烨总算舒了一口气。他突然想起来东厂的事情,随即朝李德全问道:“狗东西,让你负责的东厂现在怎么样了?”
李德全一楞,玄烨不问,他差点把那帮人给忘了……
李德全回道:“皇上东厂的人已经在各个朝中大臣,甚至皇亲国戚的家里安插或者收买了人手,就连巡捕五营和八旗禁军里面也买通了内线。情报网络已经初步成型,这京城有个风吹草动,奴才立刻便能通传给皇上。”
玄烨点点头说道:“重点把鳌拜盯好了,看他与谁打交道比较多,有什么小动作,都要记录好。”
李德全说道:“是,皇上,奴才记住了。”
玄烨又问道:“南怀仁那边最近怎么样,怎么也没听你说起过?”
李德全回道:“回皇上,南大人最近一直在西山那边,和几个工匠每日研制火器。也就刚开始的时候找过奴才,让奴才安排人给他送去了一批木料、铁、铜、煤,还有硫磺、木炭和硝石。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奴才,想必正在加紧研制。奴才对他做的事不懂,便也没有多问。”
玄烨说道:“不懂才要多问,要多学习,不然以后朕要你何用。要照顾好南大人的生活,饮食起居这些安排妥当,别让人家干了活还受罪受委屈了。朕平时事情多,你要多上点心,替朕多办点实事,别整天就知道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