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
唱:奴家本是,知县的女儿一枝花,却被那金人鬼子杀了全家。
(可怜可怜)被山贼虏了去,把那傻瓜张纯嫁。
张纯丑陋又呆傻,奴家这颗心儿(咋?)早无处牵挂。
山里前日捉来一个俊小伙,是个少年英雄,竟勾得奴家心中乱如麻。
(嘿嘿)要是奴家能嫁给他,要给他生百十个英雄的娃。
有朝一日他们提着枪,为他们娘亲把金人诛尽绝杀。
奴家本姓俞,名叫媚娘,金州人士。俺爹本是金州一小知县,七年前被那金人打破了县城,杀进俺家去。金人一个个好像活妖怪,满口獠牙,满面涂装。瞪着蓝幽幽的灯笼般的大眼,漏出杀人不眨眼的凶光。
奴家和三岁的妹妹在那伙房里把身子藏,亲眼看到他们将我家十几名家丁全部杀光,更把俺爹绑在木桩上。一个金将头戴毛茸茸的金盔哇哇乱叫,让俺家那大黑狗都脊背发凉。
两个金兵好似听了金将的命令,把俺爹的衣服扒了个精光。一个金兵拖着一个银盘子走过来,黑夜里盘子发出闪闪的寒芒,把俺爹的惨白的脸庞都照亮。俺爹颤抖着,讨饶着。
没有人理他,又有一个金兵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刀柄是暗红色的,脏脏的,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刀刃确是闪亮的,它正一点点向俺爹爹逼近。
金兵狞笑着托着俺爹的一缕胡须,好像虔诚的托着一样宝贝,把它小心搭在刀刃上,轻轻一吹,那一缕胡须,便齐刷刷得断了。
接着他又把刀尖抵在俺爹雪白的胸膛上,比划着,丈量着,蓦地扎进了俺爹的胸膛。
“啊。狗za种。”俺爹哭嚎着,怒骂着。
“爹爹。”奴家捂住了妹妹,却没能控制住自己,眼睛里的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怎么也拦不住,淌个不停,奴家未曾想到,奴家的一声喊,此后一直折磨着奴家,让奴家生不如死。
奴家和妹妹被金兵们发现,被几个金兵当时擒住。他们的喉咙发出刺耳地尖叫和贪婪的狂笑。擒着奴家的手臂好像钢箍一样任奴家百般折腾也纹丝不动。
有个金兵只两下便撕开了奴家的衣裳,春风吹在奴家雪白得身上,仿佛洒了一瓢冷水,凉凉得。
“畜生,放开俺闺女。”
俺爹哭了,红色的泪水混着粘稠的鼻涕一齐躺下来,粘得他胡须上亮晶晶的。
“爹爹”
俺的妹妹被一个金兵一只手提起来,另一只手里的长刀顶住了她短小的咽喉。
“闺女。。啊。”
扎着俺爹的那个金兵把刀往下一拉,接着又把短刀放横,又用力横着一拉。奴家明白了。。。他们这是在活剜俺爹的心。
“爹。”
奴家被两个金兵押着,裤子被他们*的褪下。奴家以为自己也要完了,可刚刚那个金将乌拉乌拉的说了几句,那两个金兵便不再动奴家了。
“啊。”抓着妹妹的金兵一刀刺穿了妹妹的小小的身体,把她高挑着,炫耀着,妹妹的鲜血像倒在桌上的茶壶,滴答着不停的流。
金兵用力一甩,把她摔在地上,接着一只吊墩靴踩在她的背上,那柄夺去她小小生命的长刀,戏谑地在她的衣服上来回ceng了ceng,便擦干了刀身上的鲜血,好像它从未嗅到过生命的味道。
“妹子。”“闺女。”“狗za种。”
俺爹边哭着,边叫着,嘴里咕噜咕噜得吐着血沫子。
奴家想冲过去,奴家想咬断那金兵的脖子,奴家奋力地咬了抓着奴家的这条手臂,任他们在奴家身上拍打就是不松口。要杀便杀吧,反正俺这一家,算是全毁了。
“喂乌啊。”
制住俺爹的金兵朝奴家怪叫了一声,那把短刀便在俺爹的胸腔里割断了什么。他伸出一只大手,捧着俺爹那热乎乎的咕嘟嘟冒着血液的鲜红的心,哈哈的大笑着。
俺爹的心还跳动着,它被装进那个银色的盘子里,像是一道除夕年夜饭的主菜,一堆翠绿色的苍蝇们闻到了我家那天的血xing盛宴,嗡嗡着飞了过来,成为餐桌上的首批外来客人。
奴家感觉胸膛里一股力量膨胀着爆炸一般喷涌着顶上来,一口鲜血吐在了身边一股金兵的脸上,意识便淹没在怪笑的漩涡之中。
话外: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媚娘:
奴家被金人掳回北国,中途遭山贼捉了去伏凌山。老寨主看奴家花容月貌,将奴家嫁给了他的傻儿子。嫁就嫁吧,奴家无所谓了,奴家害死了自己全家,害的家人受尽凌ru。嫁吧。我几次想自尽,去见父母妹妹,可最终总是没能鼓起勇气。
奴家本以为此生无望,却一日看到被抓上山的李瑾。他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生得面庞白净,一对大大的深邃的湖蓝色的双眼,一双刀削的浓眉,高高的鼻子呼出迷人得热乎乎的香气,薄薄的嘴唇则透明的泛着淡淡的光芒。
奴家虽然不知道他的来历,但听说他在重伤的时候还能连杀十几个人,这是何等的英雄,奴家要是能嫁给他,该多好啊,可恨的是奴家嫁了个没用的傻瓜,奴家突然好恨,奴家好恨。
好在他重伤未愈,奴家常常能陪伴他照顾他,他忘记了自己身世,这更让奴家心里泛起一丝怜惜。奴家与他见得越多,接触越多,越觉得他好像谦谦君子,富家公子,又有英雄地本事。
想我俞媚娘也是千金小姐出身,本与他正相配,便是如今的奴家,跟了他也不算他委屈,毕竟他是我家张纯求情才免得一死。
可奴家只能偷偷去看他,怕别人说闲话,尤其傻子的老爹又尖又滑。万一哪天他抓到了奴家,不得扒了奴家的皮?但即便如此,奴家也忐忑地想着他,奴家一天不见他就觉得心里痒痒的。
那一天,屋外头依旧下着纷飞的大雪,好像不会累似得,奴家在屋净了面,打了粉,擦了胭脂,给奴家的瑾哥哥亲手煲了一碗肉粥。正好那天莲花池寨里只有他自己。奴家心里是又喜又怕,喜的是能跟他单独相处,怕的是他看不上奴家。
他本来已经可以自己吃东西,奴家偏要亲手去喂他。他拿两眼看奴家,奴家却没出息的,羞的不敢去看他,但奴家隐隐觉得,他喜欢奴家,至少,他不讨厌奴家,奴家这心里,便又多了一分勇气。
奴家紧贴在瑾哥哥身边坐下,感受到他的迷人的男人的芬芳,那味道香香的甜甜的,不像张纯,臭烘烘的,睡觉都不敢面对他。瑾哥哥胸前的伤疤眼看要好了,奴家ren不住想要去摸摸他,可他却吓了奴家一跳。
奴家很快明白怎么回事,脸上更感觉火la辣得,心里既兴奋,又好笑,扑通扑通地好像要跳出来似得。那样子让奴家觉得他更可爱死了。奴家不知道哪里来得胆子,伸手先去抓住了他的大手
可李瑾这个没良心的,竟然一把推开了奴家。
“媚娘,不行,我们不能这样。”他又恢复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虚伪的说着他心里并不那样想的话,至少是身体不想他说出这种话。
泪水让他清秀的样子变得模糊,奴家咬着嘴唇,问他。
“为什么?你喜欢奴家。”
“你是张纯的媳妇,张纯是我的兄弟。”他说。
“奴家是被抢来的,你以为奴家有选择的权利吗?”
“我知道,媚娘,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对不起兄弟,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走吧,媚娘,别再来了。”他转过头,冷冷的说。
“你就是个孬种。”
奴家发泄着,抽泣着,掩着面,哭着转身从他的屋子里跑出去。奴家难道不知道吗?奴家不知道这样不守妇道吗?可奴家就是喜欢你,该死的冤家。
奴家在雪地里奔跑,奴家在雪地中摔倒,雪,钻进奴家的脖颈子,化成了水,好像一条泥鳅,顺着奴家的脖子,湿乎乎的,好难受。奴家索性敞开袄子,撕开内衣,露出雪白的胸br /u。
“姓李的,是你逼奴家的,老娘现在就去老爷子那告一状,你今天必定给他活剥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