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也看到了归来的两位战姬,他倒是比吴耎更“看得开”一点儿,毕竟之前看到自家夫人差点栽在前面的陷阱里面,心里面的预期已经调低了许多,自然更能够接受失败。
再说了,进攻的失败不代表目的的失败,如果能够达成试探的目标,甚至能够与城内取得联系的话,那这一次行动就算是成功的。
甄姜与丁香并肩骑马过来,脸上表情倒都是很平静,只是丁香的眼神中似乎闪烁着些许兴奋。
直到终于近前来,丁香便迫不及待对曹操道:“夫君,你可不知道方才我们遭遇了什么……”
“嗯咳……”曹操脸色有些尴尬,连忙轻咳了一声。
丁氏愣了愣,然后才看到了他身旁的吴耎等人,顿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再说话了。
曹操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毕竟一开始说好的在军中要尽量守规矩,让她注意点儿分寸,倒是没想到私底下对自己动起手来都没什么轻重的夫人在外人面前还是挺给自己面子。
想到这里他倒也没有去解释清楚,只是回过头来先对吴耎说道:“这便是曹某的夫人,丁氏。”
“曹夫人,在下吴耎吴子柔。”
直到此时,双方才开始正式的相互认识,吴耎也将甄道和甄宓拖过来,给曹操他们介绍。
得知甄道和甄宓都是甄姜的妹妹时,曹操倒也没有多想。
尽管两个女童骑着的大青牛看起来的确很神奇,但对于战姬方面了解不多的曹操并未往坐骑方面想,毕竟这些东西连丁氏都还暂不清楚。
曹操这边除了他们夫妻,还有作为裨将的夏侯惇及其族弟夏侯渊,也被介绍给了吴耎他们。
夏侯兄弟皆外表粗犷之人,不过性情不大一样,夏侯惇较为外放暴躁,夏侯渊虽然也有一股子莽劲儿,看起来却要沉稳许多。
和吴耎他们照会过后,两人就回过头去继续安排安营扎寨之事,如果说之前只是出于谨慎,那么现在看来救援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所以先安定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曹操这时才看着甄姜,又长拜一礼道:“方才多亏了吴夫人,否则内子恐怕要出师不利。吴夫人救命之恩铭感五内,以后但有拆迁,曹某绝不拒绝。”
“吴夫人?”甄姜愣了一下,看了吴耎一眼。
吴耎看到曹操对着甄姜示好已经开始眼皮直跳,连忙上前来打个哈哈道:“大家既然同为救援长社而来,自然是合作为主,相帮互利本是应该,无需太过在意。”
而丁氏听到曹操的话,联想到之前自己所想,竟也有些醋意,扁着嘴悄悄靠近曹操说道:“夫君是不是觉得妾太没用了?还是说,夫君对甄姐姐有什么心思?”
若是她自己为曹操计较倒也罢了,但是曹操自己主动起心思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曹操不由大呼冤枉,之前他的确有心思,但起码在此刻是真心实意只为感恩。
甄姜此时也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吴耎和曹操之前说了什么,但她对“吴夫人”的称呼颇为受用。
然后她大有深意的望了吴耎一眼,抿嘴一笑道:“曹夫人只是初经战阵,缺乏经验才会陷入险境,其实彼时就算没有妾身,也不会有大碍,曹将军实是谬赞了。”
吴耎左眉微挑,看到甄姜虽在与曹操说话,眼睛却看着自己,心里微动。
曹操这边也刚被夫人“敲打”过,可不敢再多冒头乱说些什么,便也跟着笑道:“那就不谈那些了,不过接下去也要请两位多多指教才是。”
曹操虽然以前就有从军征的经历,但都是小儿科,何况此次还是直面战姬这样的力量,他和夫人丁香都是初次,当然要更为倚重吴耎和甄姜这样地“前辈”的经验了。
“相互合作、共同进步嘛……”吴耎笑着摆了摆手,又问道:“对了,方才你们进去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动静?”
甄姜脸色却有些迷茫道:“什么大动静?”
吴耎立刻将先前发生的地动描述了一番,又疑问道:“方才的动静,不是你们引起的?”
甄姜微微皱眉,闻言只是摇摇头道:“那就不知道了,妾身方才与曹夫人在里面,并没有见到任何人。”
吴耎和曹操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你是说,你们方才在里面,根本没有碰到黄巾贼的那位战姬?”
丁香插嘴道:“何止是没有看到战姬哦,连一个黄巾贼的影子都没发现。”
“那你们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又跑出来了?”
“无功而返,自然便出来了。”
“那这动静你们也没感受到?”
“自然察觉到了,不过妾身在那怪木丛林里,只觉前路变换不停,便只顾寻路,也没有顾及这些。”
吴耎托腮思考了片刻,沉吟道:“莫非,这是那位战姬有意为之?”
曹操也道:“虽然这动静并非是你们交战导致,却也应该是由你们引发的。吴夫人说在里面前路变换不停,恐怕是那位黄巾战姬故意为你们设置障碍,阻你们去路。”
丁香愣了下,说道:“这么说来,她已经察觉到了我们到来,这是……在回避?”
吴耎摇摇头,这倒也不见得。
那黄巾天女显然不是鲁莽之人,她在长社这么久,还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自然不会舍弃自己的优势来和甄姜她们硬碰硬。
“可若她是有意回避要和我们交战,那咱们岂不是很难突破这道封锁?”
对方虽然一直阻拦二女,但她并未有更进一步的手段,虽然也有可能是不正面交战的话就只能做到如此,但也有可能她不想将力量耗费过多,只想愉快的将她们送走。
最好当然是像现在这样,让她们自己“知难而退”。
而这样一来的话,不能正面击退对方,很有可能就无法将着环绕在长社城外的怪木丛林移开,长社城的围困也就无法解开,那么他们在外面做再多事情都没有用了。
吴耎又问甄姜道:“这怪木‘牢笼’,你觉得如何?”
甄姜知道他要问什么,想了想道:“妾身虽没有试过,但这怪木不仅坚韧,且自外侧到内沿十分厚实,想要戳穿怕很困难。”
曹操苦笑道:“何况黄巾贼的那位战姬还在暗中,从你们的遭遇来看,她恐怕能掌握其中的所有情况,必然会从中作梗。恐怕到时候就算真的能够戳破,缺漏也会很快被补上。”
吴耎也点点头,沉声道:“的确有这种可能,恐怕对方的意图便是想要拖延时间。等到长社城内自然崩溃之后,到时候咱们的救援也就等于失败了,甚至还可能面临那城内的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