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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灵隐捉鬼

太平领 白猫玉藻前 4469 2024-07-06 15:13

  一叠东坡豆腐,一叠清炒豆芽。

  一碗玉米笋白菜,一锅杂菌汤,一碗五谷杂粮饭。

  灵隐寺的厨子,手艺还真不错,陈凤仙端着饭,看着窗外高台的飞山石刻,太符合意景了。

  有种想立马落地归隐,从此不理凡尘的感觉。

  要是远处,没那个自挂东南枝,乱晃的人就好了。

  卧槽!有人上吊?

  陈凤仙端着碗,口中唔唔唔的,焦急的指着飞来峰那边。

  慧开和拂云掉头一看,迅速起身,向那边飞奔而去,陈凤仙紧随其后。

  还是那个看台,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诡异。

  是那个五十多岁扫地的扫地老僧!脖子上套着一条麻绳,挂在看台上方的一颗松树上,已经没了气息。

  慧开念了句佛号,爬上看台的石头栏杆,想把人解下来,但是伸手没够着。

  “我来吧!”陈凤仙眼神一眨,走到系绳子的栏杆旁,想解下绳子。只见系着绳子的栏杆,已经磨出几道黑印。

  陈凤仙掉头又看了眼尸体,脸上有点疑惑,看向拂云互相摇摇头。

  位置有点高,上吊不是应该离踩地一点点就行,这样方便很多,可这高的离谱,好像大跳上去把头塞进绳子里的。

  摸出飞刀,割断绳子,把尸体放在平地上。

  “大师,这个扫地老僧你熟悉吗?”

  “他是慧海师兄,身性平淡在加年纪大了,寺里便让他,负责寺前扫地的事务。”慧开皱眉。

  “他平时有与人争吵,结怨结仇?”

  “慧海是个哑巴!但是他平时,和知客僧慧达师兄,僧值慧明师兄关系很好。”

  怪不得之前他不说话,陈凤仙恍然。又突然发现了什么,只见尸体的脚后跟,和肘部,有摩擦磨烂的痕迹,“这是?”

  虽然脖子上是上吊的勒痕,符合上吊的痕迹,没有其它方向,人为致死的勒痕,掐痕。但是整个脖子断了,谁家上吊脖子会断啊?

  “大师,慧海大和尚平时练功吗?”

  “师弟他不会武功,你发现了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陈凤仙压下疑问。

  陈凤仙随慧开回了寺庙,先去死者的房间看了看,整个房间很朴素,一张卧榻草席,一张书桌,仅此而已。书桌上的一个书里夹着很多纸张。

  陈凤仙眼神一敛,一个大和尚收集这些东西干什么?

  陈凤仙又一一讯问了寺里的弟子,都没有下山或者异常行为。难道不是寺里的人?

  “大师,你们山下有个小庙,你知道吗?”

  “那个庙废弃好久了,是以前的一个贼窝。被官兵围剿了后,就在没人气香火了。”

  “你能给我说说这个事吗?”

  “那个小寺在三十年前,来了群假和尚,坑蒙拐骗,结果被人举报后一查,原来是蒙古站赤的探子。”

  说完,陈凤仙脸色一紧,赶紧冲到死者的房间,慧开不解的跟了过去。

  只见陈凤仙从桌上的书里,拿出夹得很多的邸报。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是一个世俗外的老和尚,关心这些临安城的各种奇闻异事,八卦,就显得可疑很多了。

  “他入院多久了?平时就有收集邸报的习惯吗?”陈凤仙直视着慧开。

  慧开心神不定的摇头回答,“入院应该二十年前,在山下小庙覆灭前···”

  陈凤仙拂云这会脸色很不好看,有可能数十年前,就有探子打入灵隐寺了。

  装作和尚,秘密探查大宋临安城的消息。

  “首座慧开师傅,麻烦你叫知客僧慧达,僧值慧明过来。”

  三个人,一个是未来别的寺院的主持,一个是负责寺院外交、应接和一部分内务,一个是负责寺院监督、纠正僧人行为举止,往往又兼管治安防火工作。但是三个人为什么,和个扫地老僧关系甚微呢。

  而且通过刚才的表现来看。

  如果慧开是蒙古探子,那危险度是最高的,他可认识很多达官贵人,能提供的消息是最多,最有利的。

  如果慧达是探子,虽然没有那么危险,但是外表是最迷惑,隐藏的最好的。白白胖胖的,像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谁看他都不可能是凶手。

  如果慧明是探子,那就糟糕了,这个人太阳穴凸起,很明显的内功高手,而且眼睛锐利,形象阴沉,最像凶手的样子,他如果暴起,陈凤仙可能小命不保,后退了没什么用的一步。

  “请问三位大师,刚才发生命案的时候,你们都在哪里?”

  慧开他知道,当时就在现场,知客僧说在门口迎接客人,有人为证,僧值说在功房打坐,无人为证。

  “三位大师,可不可以把手伸出来,让我看一下。”陈凤仙有点麻爪了,只见那三人手掌中,只有白白胖胖的显得白白胖胖,另外两个只能称呼为爪子,都是武功高手的痕迹,满手老茧。

  陈凤仙又问了时间,地点,近期往事,与他人交际。依然一无所获。

  陈凤仙毫无头绪,就和拂云在寺院中转着。

  正好看见两个小和尚,在寺庙角落的屋檐上,捣鼓墙外树枝上的鸟蛋。

  “你托高点够不着。”

  “你要学学慧明师傅,人家抱着几百斤的麻袋,都能飞檐走壁,你看看你。”

  “闭嘴,你吃不吃了。”两个小和尚边互相骂着,边托高够着鸟窝。

  ???

  “原来如此!”陈凤仙一敲拂云脑袋,一路飞奔,又来到飞来峰看台,这次看的极为仔细,转过看台转角。

  拂云站在旁边很疑惑,我是上官啊,为什么感觉现在我像下属了,变成以他为主了,而且和他在一起没有距离感,好奇怪的感觉。

  转了一会,陈凤仙发现几丈外的地方有个枯潭,跳步来到坡下底部,一块方桌大的巨石,上面碰撞的痕迹,格外明显。

  陈凤仙若有所思,沿着一路石头碰撞的痕迹白痕,到了另一个坡顶的位置。咧嘴鬼笑。

  “凤仙,你笑的样子好可怕啊!”拂云第一次发现他是这个样子。

  “大惊小怪,我这是发现真相的笑容!”陈凤仙说道,“交给你一个任务,附耳过来······”

  “那里有鬼,我怕!”

  “现在大白天怕啥,你们去山下找那两个书生,叫人帮忙,或者把衙役一叫,多叫点人来。”

  陈凤仙在看台坐了许久,看着周围,又爬上石头栏杆,在此确认自己心中的想法,回到灵隐寺。

  “大师,案子已经破了。”

  “我已经叫府衙的人来了,马上就到,你把寺庙的人召集一下。”

  等众人所有的人到齐,陈凤仙下场,和长辈大师们,一一见礼。

  拂云对着杨开的耳朵窃窃私语。陈凤仙听完更加自信,站在中央,说起了自己的推测。

  “凶先在飞来峰,附近的枯潭旁边,悄悄布置了一块可以拉起一人重的岩石,底部用活动的树桩顶住,栓上绳子。然后用另外一根绳子捆在岩石上,穿过看台上栏杆,拴上铠甲结,甩过松树,埋伏在附近。”

  “之后把人约到飞来峰看台。”

  “等死者不注意的时候,悄悄从死者身后摸过去,把岩石的绳圈套在脖子上。”

  “然后猛的一拉另外的绳子,凶手布置在跳台附近,枯潭里面的岩石,失去平衡,向下滚去。”

  “石头的重量,经过松树的支撑点,直接把死者拉的向后拖去,然后吊起来,本来应该是勒死的,但是死者却是被活活勒断脖子惨死。这应该是凶手的破绽。”

  “然后凶手在把栏杆绳索砍断,伪造成自杀的模样。”

  “这就是死者,一个上吊的人。为什么脚跟会擦破,手肘有摩擦的痕迹,脖子为什么会断。”

  灵隐寺一众大和尚纷纷直呼阿弥陀佛,焕然大悟,原来是杀人啊,不然怎么做法事超度,这些年来还是有络绎不绝的人来固定的地方上吊。

  拂云目光炯炯的看着陈凤仙,原来痕迹有这么多种,还可以这样分析,这个臭小子也不是那么纨绔嘛。

  “灵隐寺山下的小庙,那个祭祀仪式,是草原萨满教的吧,中土没有这个东西。”

  “那个萨满像,被府衙证实,是原先剿灭探子留下来的,只是被人盖上一层袈裟伪装成佛像。”

  “那个祭祀地还有满地的纸灰,应该是经常有人偷偷祭拜。”

  “我昨晚还在那露宿过,见到两个书生,说有鬼的传说,应该也是凶手传出来的吧,怕别人靠近,发现凶手的秘密。”

  “凶手就是僧值慧明,我查了官服度牒记载,只有你俩是二十年前进庙的,只有你才能抱起那么大,几百余斤的石头,放在得应的位置。也只有你能轻松的跨越寺庙的围墙,偷偷外出不被人察觉。”陈凤仙信誓旦旦道。

  陈凤仙手中小扇一指,向后跳开,退到众和尚身后。

  慧明:???

  只见灵隐寺众武僧在方丈一声令下,团团围住慧明。要他拿出交待来。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慧明猛的从从椅子站起来,一副高手模样瞬间散去,可怜委屈的模样,不似伪装。

  我猜错了?陈凤仙自我怀疑着,可是所有的解释证据,都很合理啊。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冒了出来。

  “我是凶手。”白白胖胖的慧达上前说道。

  场中鸦雀无声,众人不敢置信,陈凤仙拂云内心直呼卧槽,怎么可能。

  原来来灵隐寺,见得第一个大和尚就是凶手。

  “不,应该说是扫地僧是我杀的,但我不是蒙古探子。”

  “我确实是他很要好的朋友。”慧达慢悠悠的转着佛珠,回忆他们一起进寺挑水,老捉弄哑巴的岁月。

  “而那个几百斤的巨石,是我打赌,用一本佛教,骗我那个傻子师弟慧明搬的。”

  慧明:???

  “闭嘴!你们关系那么好,你还杀了他!还杀了这么多人!”周围的喧杂声响起,很多人看不惯知客僧慧达,他在寺庙吝啬,势利,自私,懦弱,还以自我为中心,很多人讨厌他。

  “不,我只杀了扫地僧。”

  “扫地僧也确实是探子,之前那些人都是他杀的。”

  “因为一个月前,我亲眼看见了他杀人,和杀人的手法,我也不敢相信。”

  “我想找他对峙,劝他自首,想不到,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的扫地僧,不是哑巴。”惠达站在中央,腆着肚子挺直身体,转着手中佛珠,神态和以前仿佛判若两人。

  众人大惊,互相窃窃私语,他们也和扫地僧相处十多年了,今天才知道他原来会说话。只听场中惠达又说道。

  “他说你可以报官,但是绝对不会自首。并且还会一直这样干下去。”

  “这段时间,我既念以前友情,又痛恨他乱杀无辜,备受煎熬,终于不忍心他继续残害子民,泄露我们大宋的情报,便出手用他的手法,杀了他。”

  “他其实可以挣脱的,但是······阿弥陀佛。”惠达站在场中,犹如庭前柏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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