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牢房中的壮汉似乎没听清张谨言的话,他转头朝身边的其他几人问道:“这小子刚才说什么呢?”
“他说我们要见血了!”旁边一人狞笑一声,“有意思的小子,待会爷爷们玩你的时候,自然是要见血的。”
随即,他站起身朝周围的人说道:“哥几个都起来了,给这位漂亮的小兄弟松松骨头。”
“他说的没错,你们现在就有血光之灾了。”
就在几名大汉缓缓逼近张谨言的时候,从牢房外面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接着,众人愣神间,又听那声音说道:“把门打开。”
“小公爷,这……这不合规矩啊。”一名狱卒结结巴巴的回道。
“规矩?”浑厚的声音似乎笑了起来:“不然我让爷爷送你去戍边如何?那里最讲规矩。”
哗啦……
话音刚落,张谨言所在的牢房大门便直接被打开了。
“小公爷请。”那名狱卒一脸恭敬的将人让了进来。
张谨言此时终于看清了来人,他惊讶的问道:“陈田木?你怎么来了?”
“九九告诉我你被抓了,我来看看你。”陈田木笑道。
“九九也知道了?”张谨言听到他这么说,不由有些担忧,他不希望这件事给九九造成什么困扰。
“放心,我派了人去保护她,倒是你这里麻烦些,有人指证说是看到你昨晚杀人,不过我知道那是有人陷害你,不过你还得暂时待在这里一段时间,爷爷已经找人想办法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没事的。”
“多谢老公爷。”
“不用这么客气,你在这里安心待着,我先帮你把周围的环境清理一下。”
说完,陈田木捏了捏拳头,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朝对面的七八名壮汉扑了上去。
片刻之后。
原先还仗着人多势众想要收拾张谨言的犯人们齐齐抱着脑袋蹲在牢房的角落里。
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即便被揍的鼻青脸肿,浑身上下也疼痛异常,却硬生生强忍着不敢吭声。
陈田木满意的看着犹如鹌鹑般乖巧的犯人们:“以后在这间牢房他就是老大,你们几个好生伺候着,若是让我发现有一丝怠慢,到时候可别怪我下重手。听到了吗!?”
陈田木说到最后陡然提高了嗓门,当即吓的那些犯人浑身一抖,其中一人赶忙点头说道:“听到了,以后这位小兄弟就是咱们的老大,咱们一定会将他服侍的好好的,这位大爷放心吧。”
“嗯,不错。”陈田木点点头,随机又对张谨言说道:“外面我也已经打点好了,你在这里安心待着,说不定过两天就能出去了。”
交待好事情,陈田木正欲转身离开,却又被张谨言叫住问道:“老公爷准备怎么救我?”
“当然是让圣上出面,直接下令放你出来了。”
“没用的。”张谨言摇了摇头,刚才趁着陈田木收拾那些犯人的时候,他已经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捋了一遍,并且也找出了里面的关键点。
只不过让人有些苦恼的是,若真像他想的那样的话,那么这件事确实不太好办。
“不会吧?”听到张谨言的话,陈田木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什么人这么厉害,圣上出面也没用?”
“陛下强令将我放出来肯定是可以的,只不过这样一来就会落人口实,以后怕是会留下隐患……”
张谨言语焉不详地解释了几句,主要也是这里面牵扯了一些不太方便说出来的事情。
“那怎么办?”陈田木懒得去想这些,直接问道。
张谨言又思索了一阵,看了看门口的狱卒和蹲在墙角的犯人。
“你们几个,滚到那边角落里,把耳朵捂上。”陈田木明白张谨言的意思,立即出声命令道。
“好,好。”那些犯人哪敢说半个不字,当下全部挤到距离张谨言最远的角落里,然后用手狠狠地压在自己的耳朵上。
“还有你,站远一点。”犯人们跑开后,陈田木又让狱卒也走远了一些。
安排好这一切,张谨言这才小声对他说道:“你帮我办三件事。”
“第一,让老公爷去找一下魏嵩或者大皇子,就说我送一个打击对手的机会给他们。”
“第二,你以我的名义去拜访一下刑部侍郎肖政,告诉他若是明天上朝的时候有人想用此事做文章,那就求他帮忙从中斡旋一下,不用为我开脱和解释,只需要拖住此事即可。”
“第三,你去找九九要一块牌子,那上面刻着莲花和火焰,拿着这块牌子去玲珑园找浅墨姑娘,告诉她这事与礼部侍郎刘清的儿子刘昊脱不了干系。”
“这三件事感觉没什么联系啊,有用吗?”陈田木听完之后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张谨言笑了笑说道:“尽人事,安天命吧,要是对方真的想按个杀人这罪名到我头上,反而没什么好担心的,怕就怕对方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个。”
……………………
“忠王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想要诬陷那位解元杀人。”
一处深宅大院内,刑部侍郎肖政站在下首,恭敬的听着头发花白的老人说话。
肖政似乎有些不认同老者的看法:“魏相,我之前已经去刑部问过,这次忠王那边人证物证可都已经准备齐全了。”
“呵呵,准备的再充分也只是添头而已,成了是意外之喜,不成才是意料之中。”魏嵩淡淡地笑了笑,“你觉得会有人相信这事是那位解元做的么?”
“可是即便不信又能如何?”
“若是普通人,证据充分的情况下自然可以罔顾事实,不过这位解元可不是一般人啊,你看卫国公和他孙子都为了这事忙前忙后就知道了。”
闻言,肖政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武国开国至今,打了皇子还能一直活蹦乱跳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
魏嵩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笑道:“没错,忠王那边岂会不知道陛下很看重他?所以说,他们本来就没指望过能够通过此事直接给他定罪。”
“那为什么还要如此……”肖政说到一半,突然醒悟过来:“我明白了,原来忠王硬的不行所以想来软的,他们是想将此事拖到会试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