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好了,张公子被人抓走了。”肖府的门房看到这一幕,立即返身跑回前厅,对着还没离开的肖政喊道。
“什么?!”肖政霍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抓走了?谁抓走的?”
“是刑部的官差。”
“胡闹!刑部要抓人我怎么不知道?”肖政气道。
原地转了两圈,他立即对旁边的下人吩咐道:“备轿,我去刑部看看。”
另一边,张谨言被几名捕快压着穿街过市,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那不是宁州解元吗?怎么被抓了?”
“你还不知道吗?昨天受人指使诬陷他的那名女子已经死了,尸体今早被发现在城外的树林里。”
“不会吧?难道是这位解元……”
“没看到捕快都把他给抓起来了吗,我估计八九不离十。”
张谨言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他是乡试的解元,整个武国一共也就不到二十个州府,所以解元的事情多多少少也会被百姓所关注。
玲珑园的一个房间中。
浅墨一脸焦急地踱着步子:“一定是三皇子干的,他是想将那女子的死栽赃到张公子的头上,此罪一旦坐实,张公子就彻底完了。”
“那么着急干嘛?”原先在灵江城一直陪在浅墨身边的老妪吹了吹手中的茶杯,皱起眉头:“你对那小子怎么如此上心?”
“此人极受陛下喜爱,若是他这次科举能够崭露头角,未来前途自然不可限量,我与之交好不也是为了以后好办事吗?”浅墨急急地解释了一句。
老妪抬眼瞥了她一眼,似乎完全不相信一般:“是陛下喜爱还是你喜爱啊?”
“婆婆,这都什么时候了。”浅墨娇嗔一声。
随即她一拍手:“不行,我得去救他。”
“回来!”老妪厉喝道:“你怎么救?这次三皇子用的是连环计,从那小子在仙居楼门口被诬陷开始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一步,现在审理此案的官员一定全都已经被收买好了,那小子根本百口莫辩,你难道想去劫狱吗?”
“鹞子传来的消息说,那女人是寅时左右被人杀死的,只要证明张公子那时候不在现场就可以了。”
“你怎么证明?这个时辰所有人都睡了,你去哪找人来给他证明?”
“我就能证明!”浅墨面露坚定之色:“昨晚寅时的时候,张公子正和我在一起,这不就行了?”
“你疯了?!”听到这话,老妪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为了救那小子连脸都不要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知不知道这句话说出去会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影响?”
老妪一连串的质问让浅墨的脸色有些苍白起来。
“那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在灵江城的时候张公子也帮过我们的。”
“唉……”老妪叹了口气,“真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神奇之处,竟然让你如此挂念。”
“婆婆……”浅墨的语气有些委屈。
老妪坐回椅子上,又端起桌上茶水说道:“好了好了,把鹞子散出去先探探情况,放心吧,那小子一时半会出不了事。”
……………………
仙居楼内,九九在房间里等着张谨言回来,只是不知为何,她总有些心神不宁的的感觉。
一直到天色擦黑,还没有听到张谨言回来的动静,九九实在有些坐不住,准备出去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房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
“小言,是你吗?”九九跑到门前,却没有开门,而是有些紧张的问了一句。
“九九姑娘,我是苏泓,快开门,出大事了。”外面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苏大哥?怎么了?是不是小言出了什么事?”九九立即将房门打开,当她看到苏泓和袁立德两人一脸焦急的站在外面时,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看到九九出来,袁立德立即急声说道:“谨言兄被刑部抓走了,据说是牵扯到一起命案之中。”
“什么?!”听到这话,九九的小脸瞬间白了下去,她只感觉脑中一片眩晕,似乎天地都在晃动一般。
看着九九像是要晕过去的样子,苏泓赶紧安慰道:“九九姑娘,你别急,此事定然是有误会,我们都相信谨言兄绝对不会杀人的。”
“对,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想想有谁还能帮忙,我和苏兄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不知道九九姑娘还有没有其他能够帮得上忙的人?”苏泓安慰完,袁立德立即将他们二人来找九九的原因说了出来。
“帮忙?”九九脑中依旧嗡嗡作响,不过现在是非常时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略一思索立即说道:“走,去找陈田木,他是卫国公的孙子。”
“好,我们立即出发,卫国公的府邸我知道在那里。”
……………………
张谨言一路跟着捕快来到刑部的衙门中,路上他已经弄清楚了这些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抓他。
想起昨日受人指使前来诬陷他的那个女子,张谨言虽然对她没有好感,但是此刻听到她的死讯依旧有些唏嘘。
一条生命就这样没了。
不过他此刻心中除了唏嘘之外,更多的却是警惕。
怎么偏偏这么巧?那女子头一天跑来诬陷自己,第二天就死在了城外,而且还是被人乱刀捅死的。
这里面要说没有阴谋,张谨言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很显然,这应该是三皇子针对自己又一次行动。
想到这里,张谨言也就熄了跟审理此案的官员辩解的心思,因为辩解也没用,这官员肯定已经都安排好了。
所以他此刻在心中所有的盘算都是到底应该如何才能洗脱自己的罪名。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当他来到刑部衙门之后,根本都没有人来审问他,几名捕快带着他在公堂上等了一会,便接到通知直接将他投入了刑部的大牢之中。
果然是不想给我活路啊,张谨言在心中暗想。
事已至此,张谨言此刻心情也已经完全平复了下来。
坐牢而已,又不是没坐过,虽然这里依旧脏乱,但是至少比之前宁县的要好上不少。
带着张谨言来到一间牢房前,狱卒打开牢门说道:“进去吧。”
张谨言点点头,从容走了进去。
这间牢房很大,里面除了他之外,还关着八九个身材壮硕的汉子。
其中一人看到张谨言进来之后,眼神陡然一亮:“他妈的,终于来了个细皮嫩肉的小子,爷爷们这下有的玩了。”
听到这话,张谨言在心中不免叹息一声:“唉,刚答应王爷不要用那些神叨叨的手段,此刻看来还是不得不破例啊。”
想到这里,张谨言抬头朝他们笑道:
“呵呵,几位兄弟印堂发黑,想必很快就有血光之灾,我劝你们好好听听道爷我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