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御史田珍,字子聘,号待溪,河南虞城(商丘)人。
他生于明隆庆五年生在河南商丘县,但在虞城参加科举,并在万历二十五年中举于开封,三十八年成为天子门生。
中进士后不久,就被任于山东冠县令一职,又在吏部的考核(张居正所推行的考成法)中位列第一,擢升为山东御史;自天启三年被调往江西担任监察御史以来,已有二年,田珍一向是为官清廉,两袖清风,任职期间颇受百姓的爱戴。
又在监察江西任职上,修长缇,绝水患,行平仓,累谷梁。
而陛下又向来钟爱此类人,田御史仕途坦荡,加官进禄怕是不远了。
回到原处,便看见另一心腹太监,时任慈庆宫总管太监的王德化站在宫门外正焦急等待。
远远地看着朱由检平安无事地归来,这才安心下来,箭步如飞,赶忙前去迎接信王朱由检。
又听到信王口中絮絮念叨着田珍的名字,正感觉怪异,信王怎么会对一个地方御史念念不忘,还以为要对这位勤勤勉勉、造福一方百姓的御史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到是彻底打消了他的顾虑,而王德化又趁着朱由检提问的机会,对他介绍道这位名声在外且在朝廷官员中颇有些真性情的江西御史田珍。
“是啊,做官能够到达这种程度的,也不妄陛下对他极言赞美之词……依本王看来着实应该升官加爵。”
在听完王德化对其的介绍后,朱由检不由发自内心地感叹。
“要是大明的官员都如田珍一般为国为民,都是居位清廉的优吏……那辽东之事何至于此?”
很明显,三年前广宁之战的失败,熊廷弼难逃罪责,他要为他所坚守的弃城保卒,而不出兵营救策略而付出相应的代价。
广宁之败的责任他挣脱不了,也逃不过去……
还在为广宁之败思考谁应该承担更多责任,一时间没有听到来自王德化的呼唤,直到眼前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模糊黑影,才骤然从神游中清醒过来。
“信王爷,咱家可在这里恭候您多时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魏党核心成员之一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涂文辅。
而朱由检并不知道魏忠贤的心腹会突然到访,满脸惊愕地看向了身旁王德化。
“杂家,这次前来,并不为它事……而是因此物来慈庆宫与信王爷商讨,”
“这是厂公特意吩咐杂家的……”王爷,您可不要辜负厂公之期盼啊……”
说罢,便不再多言,而是在宫内随意寻了处落脚的地方,找了把椅子座下。
只见他,又在袖中一阵摸索,将一本粘有明黄色贴纸的折子,放在了身边的桌面上。
然后,便直勾勾地看着站在原地呆住的信王爷朱由检。
可朱由检还处在被涂文辅突然而至的震惊中。
“他怎么会来这里?
魏忠贤又为何要派人找我商议?
究竟又是何事牵连到我身上?”
这一系列的疑问,将心智本就还未成熟的朱由检打得昏头转向,处于一阵不知所措的迷糊中。
不过,好在他迅速就从这种无法自拔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朱由检虽然年岁不大,但还是经历过一些大风大浪的。
别的不说,就论当年皇宫中发生针对太子朱常洛的廷击案,他可是在难得一见的朝会上,当着全体内阁大臣的面,跟着父亲以及长兄站在一旁“欣赏”祖父万历皇帝的御下、驾驭朝臣的超高艺术。
在之后的红丸案和移宫案中,他虽不是其中的参与者,但是这两件明末大案所发生的地点与他当时所居住的宫殿相聚不远,有时候也能隐隐约约听见肇事者的打骂,抢掠声。
直至今日,朱由检还对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
。
回到眼前,且在宫廷中办事的太监都有属于自己的品阶官位,更别说现在在魏忠贤手下所做事的太监了,然而其中因所在的官署机构和职权的不同,庞大的太监群体又被人为分成三六九等,就单论魏党组成人员的来源而言。
其是由朝内和朝外两部分所构成的,其中在朝内,集中在十二监数量最多,尤其是在司礼监中,这个作为皇帝行政秘书性质的内廷机构,在魏忠贤得势后,成为其最核心成员的聚集地。
而眼前所坐的涂文辅又是核心成员中的核心,是可以真正被称之为魏忠贤左膀右臂的存在。
然而与他同等地位的阉党人员可并不多,寥寥可数了,只是据朱由检所知,当今也只有同在司礼监任职的三王、李永贞和尚宝监掌印太监的石元亚几人而已。
由此可见,涂文辅在魏忠贤乃几整个阉党中的地位!
话说,久坐在椅上的涂文辅见信王朱由检还站在原地呆呆滞望,还以为是其,故意戏耍他,于是涂文辅怒了,但由于多年位居高位的修养,使他并没有将心中的愠色所表现在脸上,而是通过一中比较适合于此场景的方式,有意向朱由检提醒。
而还在沉思魏忠贤目的是何意的朱由检,被涂文辅轻轻的咳声所惊醒,猛然意识到,将“客人”疏忽了,于是快步向前,对着坐在椅上的涂文辅施礼道歉道。
“小王沉思良久,未向涂执事尽东道之理……”实在是对不住了,还望执事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