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祭旗镇,阳光慵懒的照射在破败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土墙由于年久失修,有些已经倒塌,变成了断壁残垣,黄土铺成的所谓街道上,一阵风吹过,吹起地上的沙土,打着旋满街游走。一片破败的景象。
李长河站在街道尽头的祭旗台上,目光如炬,精光闪闪,看着眼前这条破败的长街,高台下一众大夏一品堂的勇士环高台而立,表情肃穆,杀气腾腾。
看着面前这个破败犹如荒域的长街,李长河心里却并不敢有些许轻视的感觉,他知道,这看似空无一人的荒镇,其实却是处处暗藏杀机,其实,还有一点,他也不想与沐剑南为敌。心念至此,李长河对着空无一人的镇子朗声开口,“长河并无意与沐兄为敌,李瓒一事,对于沐兄有百利而无一害,尚请沐兄三思而后行。”
整个祭旗镇沐浴在阳光之下,一片死寂,目之所及没有人迹,仿佛这本就是一个空镇。
李长河等待良久,并无回音,无声的叹息了一声,迈步走下高台,缓缓向着镇内走去。身后黑衣人迅速散开,就仿佛一张大网已经撒开。
一阵轻风吹过,天地之间静的仿佛只剩下众人的脚步声。
李长河一马当先,踏入长街。
一切如故,寂静无声。看着长街尽头的空地,李长河步履坚定,一路前行。
当来到长街的尽头,来时的镇口方向的长街上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批灰衣人,堵住了出镇的道路。手中刀剑反射着寒光,口中默不作声,步步逼近。
呛啷一声,拔出佩刀,李长河狂笑一声,疾步抢出,身后黑衣人齐齐跟上,气势逼人,“大夏一品堂,只有战死之鬼,没有畏死之人。”
对面灰衣人更是话不多言,刀剑晃眼。
转眼间,两方人马迎头撞在一起,刀光如轮,剑影如山!
李长河挥刀直进,挡者披靡,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身后黑衣人誓死追随,拼死护卫。对面灰衣人悍不畏死,前仆后继。一时间血雾随着刀光,狂喝伴着剑影,天昏地暗,日月无色。
一声声狂吼,一蓬蓬血雾,漫天的黄沙飞舞,整个长街血色渲染,犹如修罗鬼蜮。
李长河一刀挥起,一条灰色的人影倒飞而起,振刀长笑,浑身浴血,犹如战神在世,不可方物。展腕一刀,又是一条灰色人影带着一股血剑踉跄倒下。硬生生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往来纵横。
当李长河再一次杀穿人群,目光所及,瞥见了一抹月白,定睛一看,沐剑南施施然站在面前,月白色长衫,一尘不染,唇间含笑,风度翩翩,仿佛面前这一片血腥的杀戮与他无关。一双星目看着李长河。
李长河挥刀甩去刀刃上沾染的血滴,大踏步向前,冲着沐剑南飞冲而去。
沐剑南面带微笑,站在原地。
一声大喝,李长河刀如满月,势若奔雷,刀未及体,劲风已至。沐剑南看着呼啸而来的刀刃,瞳孔突然收缩,身形动处,一点寒星划开漫天风沙,一闪而至。一声金铁交鸣,两条人影各自静止,看似缥缈虚无的一点寒星竟然震开了仿佛蕴含奔雷之势的沉重刀锋。
李长河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手中的刀,又看了看对面的沐剑南,一脸的不可思议。
沐剑南亭亭而立,却也云淡风轻。
迅速调整了一下状态,李长河哈哈狂笑一声,“江南沐家果然名不虚传……”话音未落,刀刃卷着狂风,再次飞扑而至。
沐剑南也不搭话,剑出如龙,一剑描出满天星斗,于如山刀影中游走自若。
刀影如山而至,剑影如满天星斗坠落。刀影中一点闪亮如流星坠落,划过长空。
当流星坠落,闪亮消失,一切都恢复了静止,沐剑南伸手拍了拍长衫下摆上沾染的尘土。
李长河保持着前冲的姿态,胸前一片血花逐渐扩大,一股血剑狂喷而出。一双虎目从透露出不甘,渐渐的失去了颜色。
沐剑南叹了一口气,走过缓缓倒下的李长河身边,“其实你真的误会了,你误会了江南沐家的真正实力。”
一道月白色的身影闪过长街,正在经历一场血战的长街忽然花开,剑花开放。
一道道仿佛流星划过的剑芒一闪而没,所过之处,仿佛连飞舞的黄沙都已经静止。
一点点剑光化成了满天星斗,而后化作一颗颗流星划过,每一颗流星划过,都代表着一个黑衣人的倒下。
当沐剑南来到长街尽头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了活着的黑衣人,剩下的灰衣人已经都转身隐入了长街两旁的破败的土屋中。
沐剑南低头看了看长衫上拍之不去的沙尘,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向着小巷的深处走去。
一剑西来,星斗漫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