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西,祭旗镇。
自从上次萧暮云血洗祭旗镇,这里本就不是什么热闹的地方,如今更是人迹全无。
日上三竿,阳光普照,通往镇子的道路上远远出现一条人影,龙行虎步,快速向着祭旗镇而来。来人一身劲装,身材魁梧,国字大脸上,一双虎目精光四射。
转眼之间,来人已经接近镇东祭旗台,然而,高台转角忽然走出一名瘦高的中年人拦住去路,面无表情的冷声开口道,“此路不通,来客请回。”
来人声音洪亮,看得出尽量表现的客气,“烦请通报一声,大夏一品堂李长河前来拜会。”
瘦高中年人置若罔闻,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高台后又出现一个精壮汉子,转头向着祭旗镇内而去。
李长河看起来并不在意面前瘦高中年人的无礼之举,泰然自若的站在原地等待,看起来耐心十足,诚意满满。
不大一会儿,从祭旗镇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先前去报信的精壮汉子,另一个走在前面的,竟然是沐剑南。
刚出镇口,沐剑南就远远打起了招呼,满面春风,“长河兄,大可不必亲自前来,有什么事吩咐,兄一句话,剑南自当尽力而为。”说话间,已到近前,含笑行礼。
李长河身材魁伟,声音洪亮,哈哈一笑,“沐兄乃南国俊杰,更是出身名门世家,长河可不敢高攀。”
“长河兄言重了,不知老兄今日此来,所为何事,如有差遣,剑南必当为兄分忧!”
“沐兄此言当真?”李长河收住了笑意,正色说道。
“长河兄请讲!”沐剑南一本正经。
李长河点点头,双目有神,盯着沐剑南,好一会儿,才说话,“沐兄想必知道云州刺史刘瓒?”
沐剑南目光暗暗一凛,顿了一下,缓缓说道,“长河兄为了李瓒而来?”
“目前我大夏用兵,李瓒手里的粮道才是关键所在,前日云州一战,我一品堂精锐尽出,换得沐兄凯旋而归,李瓒手里的大雁关粮道对于赵王或许也没有那么多用处,因此,还请沐兄顺水推舟。”李长河挖空心思,把话尽量说的委婉一点。
沐剑南一脸真诚,“长河兄神勇过人,突击云州刺史府,虽万军之中,依然孤身杀出重围,豪气干云,沐某佩服。不过,”话锋一转,“李瓒却不在我这祭旗镇。恐怕要令长河兄失望了……”
“沐兄莫非是不想把李瓒交给大夏?”沐剑南话未说完,李长河截断了话语。话语之间,已经有些许不耐之色。
面对眼露精光的李长河,沐剑南倒也显得有点不以为然,“长河兄或许是有一些误会……”
“沐兄久居南国,或许不了解西夏一品堂吧!”李长河再次打断了沐剑南的话语,言语之中已经流露出隐隐的威胁意味。
沐剑南眼中有些东西一闪而过,微微摇了摇头,“长河兄一定是有些误会了……”
李长河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朗声长笑,声如洪钟大吕,“大夏此次用兵,势在必得,长河今日前来拜见沐兄,亦是如此。”挥手甩出一只响箭,直透云霄,响彻天地,“沐兄不会真的以为长河只是一个人前来吧。”话音未落,远处树林边缘缓缓出现一批黑衣人影,缓缓向着祭旗镇而来。
抬头看了看天空,已近午时,北国的骄阳懒懒的挂在天空,沐剑南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看起来你真的误会了!”
既然已经决定兵戎相见,李长河也不在隐忍,“还请沐兄交出李瓒,免得说我一品堂不懂待客之道。”
沐剑南居然回身便走,“一品堂吗?”边走边说,声音随着秋风飘过来,“祭旗镇之所以叫祭旗镇,那是因为,在这里,杀人,祭旗……”一时间,就连那名拦路的冷脸中年人也消失不见了。
北国的秋天,本就比南国来的粗旷,远处一阵秋风吹过,远处的树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道路上的灰尘被风吹起,李长河立于高台之上,远处的黑衣人缓缓靠近,天地之间一片萧杀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