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军的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像临产的少女一样,总是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子婴带领着十名剑奴,不定时的袭扰着敌人,每次都会卷走数百条生命,顺带烧毁一些营帐。
听匈奴的士兵们说。
黎明前,除了主将还保留一顶帐篷外。
九个千骑将用近似痴呆的目光,望着冰冷的荒原,度过了煎熬的黑夜。
“整顿军队,清点人数,随我扑向狄道城!”
察罕尔双眼布满着血丝,跟其他将士们一样,几乎未寐。
不过,他总算想明白了。
敌人虽强,但是人数较少,否则岂会采取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来袭敌。
他要扬长避短,率领剩余的七千匈奴精骑,,直扑狄道城。
虽然一半以上的骑兵,已经没有了战马,但血债需要血偿,才能平复他心中的憋屈。
在经过将领们口干舌燥的鼓舞下,士兵们总算恢复了一点斗志。
“吼吼吼!”
“我们要衣服!”
“我们要吃肉!”
“我们要报仇!”
“我们要血债血偿!”
匈奴的骑兵们挥动着手中的兵刃,野兽般的怒吼着,不断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呜呜呜...”
沉闷的号角声又一次响起,这次,将是匈奴大军们集体出动的声音。
主将察罕尔一马当先!
九名千骑将紧随其后!
七千赤条条的匈奴儿郎,挥动着刀剑,骑马的骑马,步行的步行,排着有些混乱的阵容,向狄道城方向快速前行着。
人走慢了不行,秋末,荒凉的平原上四处漏风,冷啊!
匈奴士兵光想着低头小跑前进着,冷不丁前方的队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后面的人到是没啥,只是举着刀枪剑戟,低头往前小跑秋着。
冷不丁这一停。
可坏了!
只听见“噗哧”一声!
“哎哟!”
前面兄弟的屁股被集体捅了个窟窿。
见红了!
没帐篷睡,没衣服穿,我忍了!
没饭饱肚,没酒御寒,我算了!
怎么,饿极了,还想从后面掏我点口粮怎么地?
挨捅的哥们,痛苦之下,身体往前一倾,手上的家伙往前一抖。
“噗”
一枪又刺在前面的马屁股上。
马儿惊叫之下,可没有太多的多余思索,双蹄狠狠往后一尥。
顿时身后惨呼声一片,现场极度混乱。
大家刚想深究停下的责任时,这才看见军队的不远处。
子婴威风凛凛地站在前方,身后十名剑奴抱剑入怀,还有近百经过养精蓄锐的破军卫。
最后面则是狄道城中的守备兵马,秦朝三千步弓兵,盔甲鲜明,阵容严整,正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们。
“这是匈奴大军?”
“怎么跟印象中的不一样?”
“匈奴什么时候,都流行不穿衣服了?”
“个个蓬头垢面,面黄饥瘦不说,还眼底充斥着血丝,活生生地一群叫化子。”
“有的一手捂在前面,有的一手捂在后面,嘛意思,怕看?”
秦兵们脑海里瞬间掠过一道道骇人的雷霆。
我靠,明白了!
这都是真爱啊!
秦兵们来时一听要打匈奴骑兵,个个腿肚子抽筋,对方凶名在外,人数众多,他们又是步兵,这简直就是前去送死。
此时,他们不但不怕了,心里面还充满了同情心。
看来匈奴人为了繁衍人口,已经开放到这种地步了,连男人之间都已经放开,连衣服都懒得穿了!
这打起针来,真是方便得很!
咳咳,双方的主将,此时可没这么多心思。
察罕尔见到子婴后,便一眼认出了这个对手。
他双眼喷斥着怒火,右手五指紧握之下露出青白之色,一抖手中的弯刀,指着子婴问道:
“秦人,你叫什么名字?”
“你就是以这种猪狗不如的手段来挑衅你的敌人吗?”
子婴轻蔑地一笑,缓缓地说道:
“老子名叫子婴,乃秦皇的长孙。”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敌我之间,本就无道德可言。你可以偷袭之下,烧杀抢掠秦民,我就不能游击袭扰?”
“看来你连战争的本质和手段都没有搞清楚,还做什么万骑将,我看不如回到草原去放羊。”
“你!”
察罕儿闻言后,一时语塞。
“多说无益,放马过来吧!就来一场大决战,一决雌雄!”
子婴看了一眼匈奴军队鸡飞狗跳下的狼狈模样,心中忍不住想笑。
江依依红着小脸,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狠狠挖了小情人一眼。
此刻,察罕儿心中老泪纵横,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匈奴儿郎们。
他们个个疲惫不堪,从昨晚到现在衣不裹体,食不饱肚,哪怕人数是对方的一倍,可拿什么去拼!
何况,一半的将士屁股后面还冒着汩汩的血,双手前后都捂不过来,怎么打?
“无耻啊!无耻!”
“看我匈奴儿郎如何踏平你秦军!”
“儿郎们,死战不退,让秦军看看吾匈奴勇士的厉害!”
察罕色厉内荏地吼道。
身后。
却没有向以往那般响起轰轰烈烈的怒吼声。
除了。
寥寥几声的配合外,基本上是鸦雀无声。
察罕儿是个明白人。
手中举起的弯刀,却迟迟未敢落下。
他身为主将,所谓军令大如山。
只要刀一挥出,麾下的将士便要冲锋陷阵,死战不退。
九名千骑将大多数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神情紧张得,直咽吐沫星,心中暗暗叫道:
“偶滴神啊!一定保佑主将大人,千万不能冲动啊!现在打不得!”
近一半匈奴骑兵们,正在原地直翻白眼,对面的秦兵,已经不放在眼里。
他们。
哪还有心思跟秦兵打仗拼命。
心里早就准备好了!
只要你敢冲过来,你看老子投降不?
“还死拼,拿什么拼?开玩笑呢?”
“老子这是工伤,你们将领得管!”
“现在身子骨一动,屁股就往外漏血,下半身疼得挪不开地,老子现在需要的是医生,不是对面的男人!”
秋风凛冽,两军对峙。
秦军穿着齐整,内有麻衣,外有甲,应对这样的天气,就是再站一个时辰也丝毫感觉到不冷。
匈奴大军可就不行了。
骑兵们身上挂着丝丝缕缕的布条,小风一吹,迎风飘荡,四面透着凉,加上昨晚已经冻了一整夜。
个个小脸苍白铁青,瑟瑟发抖。
眼看着将军们,是战也不战,退也不退。
儿郎们可坚持不下去了,哪管前面的哥们满屁屁都是血,伸手一把就搂了过来。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起码能抵御一面风寒。
就是沾上了血,那不也是热呼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