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原就带着老梁和老钱一同前往了黑石山,路途不远,路也不算宽,多是些庄子上的人上山砍柴踩出来的路。
行至山脚,三人把马拴好就向山上走去。
“老钱,平常这山上砍柴的人多吗?”姜原爬上山看到有几个樵夫正在砍柴,就对老钱问到。
“少爷,平时这山上没多少人砍柴,这是庄子上有人家要结婚,这才来砍些柴火,办酒宴用。”
“哦~如此吗?”
“着火了,着火了!”突然间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人们都赶紧向山下跑去,姜原一忘浓浓的黄白色的烟瞬间冲天而起。
“少爷,咱们赶紧下山,山上林子密,只怕一会儿就要烧过来了。”老钱说着就要拉着姜原赶紧下山。
“不忙,东风,一时半会烧不过来,这里经常着火吗?”姜原问到。
“回禀少爷,山中有一个大坑,里边都是黑色石头,时不时就会着火,在那里的林子早就烧完了,唯有外围还有许多树木,每一次都是着一阵子就不着了,只是浓烟不知道因为什么,吸入者轻则昏迷,重则不治而死。也不知是因为什么。”老钱回答到。
“因为什么,大概是一氧化碳中毒吧。走了走了,下午就找些人把前脚处清理出来吧,就把学院定在山脚下了,对了,老钱,咱们庄子上有没有手艺好的匠人?铁匠木匠裁缝,什么都行。”姜原边向山下走去边向老钱问到。
“庄子里有一两个手艺人,不过大多技艺不精,不知少爷问起他们干什么?”
“先不忙,先把书院建起来再说,下午你便去庄子上找些会建房子的人吧,麦收季节已果,庄子上的人都在家无事,多找些人吧。对了,酬劳给的宽裕些。”姜原看着山下的一片荒地说到。
老钱微微一笑到:“少爷尚不知道,庄子上是有规矩的,庄主家的活计,庄子上的人若是出人力,是不需要付酬劳的。以前也并没有先例。”
“哦?以前没有先例?那便从现在开始吧。”说完姜原便背手带头走去:“对了,下午去书房取图纸。”
一下午时间姜原都泡在书房之内,主要三件事,画图,写书,回忆。画的是书院规划图,水车,耕种农具的图,写的是孩童启蒙的书,回忆是在回忆上辈子学习到的东西。
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模模糊糊的记得些,但是不那么真切了。
未时刚过,老钱便来取图纸,图纸很简单,教室,办公室,操场,宿舍,占地面积近十亩,实际上却很简单,多是些普通房子。
“老钱,这几天就要辛苦你了,多看着些,进度快慢不着急,别有受伤的才好。”姜原说到
老钱答应一声便出去了。
书院进度很快,不过三天围墙已是建造起来,道路也从新修整了一遍,农忙已过,家中无事的人正多,此时能找到个事干,而且工钱丰厚,家中凡是有些劳力的,都来了书院干活。
姜原上午已经是去看了一遍,画图理论姜原是大师,真正干起来,现在建房的每一个人,怕是都可以称得上是姜原的老师。
“小豆子,你来一下。”姜原刚进的府中,看到小豆子和方路正在围着一棵杏树摘杏子,边招招手对小豆子说到。
“大哥,怎么了?有啥事儿?”小豆子手中拿着六七个杏子对姜原说到,走到近前还递给姜原几个。
姜原接过杏子对小豆子说到:“我这里有一封信,你一会儿和方路跑一趟都虞城,找一个送信的送去仁泽村给老刘头,回来以后准备一下,再过七八天你和老梁方路可能要跑一趟仁泽村了。”说完姜原递给小豆子一封信。
老刘头曾经是知府,虽然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但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姜原相信老刘头并无大恶,多有可能是权利倾扎罢了,现在书院急需人才,缺老师,缺学生,缺钱,钱尚可从战府支出,老师和学生就不好说了,都是一时半会急不来的。
老刘头是知府,想来教孩子认字读书还是没问题的,学生现在也只能找些庄子上的孩子,还有燎城的孤儿,差小豆子六七天以后去仁泽村,也是姜原在心中对老刘头说,让他收拢孤儿,百十里路,还是要找些车马的,靠孩童自己过来怕是不太可能。
………………
“这?老孙老吴你们怎么看?”老刘头对另外两个老叟说到。
老孙一捋花白胡子:“你我皆罪臣,主上有命,断不可违,何况是大皇子的命令。”
“老孙禁言,皇子可并不知情。”老吴说到:“既然是皇子的命令,我等便去吧,”
“那就这么定了,这几日咱们先去街上收拢些孤儿,想来五六天后皇子所说的车马也就到了。”老刘头说完起身向屋外走去,“大皇子,终于要办些正事了吗?”
………………
姜原也是这几天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当今皇室直系,还是长子嫡孙。
姜原来都虞城之时就把床下的盒子带来了,这几天姜原拿出来擦拭时候才发觉,盒子中竟有夹层,轻轻用刀撬开,一张薄薄的绢布便掉了出来。
现在的皇帝六岁登基,垚和二十四年,三十岁才生了长子,也就是姜原,生姜原不久后皇后段氏,中毒身亡,宫中彻查,前后株连一百三十余口,却并没有找到背后幕后主使之人。
事刚平息,皇帝九月祭天时,却在姜原身上发现了六个针眼,顿时龙颜大怒,却又无可奈何,正赶上姜国与胡荣国大战,战场上节节失利,无奈只能送姜原到自己发配的弟弟家中,并附上金箭头,降密旨,若新皇昏庸,持金箭头,弑君无罪。
老刘头,刘居正,老孙头,孙龟江,老吴头,吴达,三人皆接到密旨,若是新皇无德,可辅佐姜原为新皇。
突然间来的信息量有点大,姜原有些接受不了,静静坐了一下午,后笑笑,本来自己就没有想当皇帝的想法,何况真把江山放在自己手里,怕是对百姓来说就是灾难了,老皇帝也真是乱打牌,想想还是把自己的书院建好吧。
短短十来天一转而过,书院已经是大部分都建起来了,剩下的只不过平整地面,以及等姜原的玻璃,说来也怪姜原,姜原看现在时节已经将近七月,想来离冬天时间快近了,北方的天气,冬天酷冷,姜原就想到了火墙和玻璃,玻璃可以增加光照,火墙可以有效保温。
姜原这几天又曾上山确定了一次,确定了是烟煤,露天煤矿,看储量也实在是不少,有了煤就可以做蜂窝煤,有了暖源,姜原便有了打造大棚的想法,想要打造大棚,没有塑料布,玻璃那就成了必需品,
石英砂不好找,但并不是找不到,四方打听之下,没想到最后从老窦口中得知,有一个地方有这种白色的沙子,赶紧差人跟着老窦弄回来几大车,煤也让村夫采了几大车,铅也准备了不少。
刚等炉子干透,在高炉里点燃煤块,浓浓的黄烟顺着高高的烟筒,瞬间就飞上了高天,姜原把石英砂放在坩埚里,刚放进裤子里,便听到了老钱说方路和小豆子回来了。
“老刘头刘居正参见院长。”刚进院子,就看到老刘头弓身拜到,赶紧侧身躲开。
“刘先生,折煞小子了,小子可不是什么院长,这个院长还是要找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当,小子不过是想当个老师罢了。”姜原上前扶起刘居正,对刘居正说到。
“哦?书院现在可有院长?”刘居正问到
“怎么?刘先生可有人选?”姜原略有疑惑的问到,刘居正曾为知府,想必认识些德高望重之人,若是刘居正能有人选,当真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在这个世界上就要守这个世界的规矩,教这些孩子谋生为基本,更多的还是想让这些孩子来改变这个世界,若是不守规矩,没有钱权地位,姜原努力也就算是白费了。
“哈哈,打瞌睡有人送枕头,我这可是给你送枕头来了。”刘居正打个哈哈对姜原说到:“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老吴头,吴达,乃是我朝曾经的湘南总督,后因一些各种原有,告老回秦北,乃是我的好友,一生致力于教育,学生遍天下,若他能当院长,想来你应该是乐意的。”
姜原看向刘居正介绍的这位老人,六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纯白锦袍一尘不染,花白头发挽了个发髻,一缕长髯飘于颌下,端的是仙风道骨,一副高人模样。
“小子见过吴先生,小子目不识珠,实是失礼了。”姜原微微弓身,俯身施礼对吴达说到:“想必先生已是听得刘先生所说,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当我书院院长?”
“呵呵。”吴达未语先笑,双手虚扶,示意免礼,后又对姜原说到:“如此,老朽便却而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