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程燧匆匆走进书房,递给齐王一封密信。
齐王看完信,将信用火折子点了,丢入香炉。随即哈哈大笑地对程燧道:“这下更有好戏看了。”看着程燧迷茫的样子,齐王很是快意,道:“二哥儿新选的王妃,是刑中通过郑永恭推荐给太后的。更要紧的是我父皇的圣旨,已经由礼部官员和内侍送去清河了。”
程燧道:“那要不要我带人赶过去?”
齐王摇头道:“自有更合适的人去处置,我们不必掺和。”
两人正说话间,朱训从外间回来道:“王爷,陛下下旨让刑部尚书和谷搜查王奎府邸了。”
齐王道:“可搜出什么?”
朱训道:“进入搜查的刑部官员说什么也没搜出。”
齐王道:“那有何用?”
朱训伸出两根手指道:“起码有两大益处:一是表明陛下已对王奎不信任,这样很多官员都会投入倒王奎的行动中;一是王奎情急之下,一定会冒险派人出府求援,我们就有机会抓住他的把柄。”
齐王闻言,看向程燧道:“可否还有人盯着王奎府邸?”
程燧点头。
齐王盯着程燧道:“不可再失手了。”
程燧脸有愧色:“我这就去将兄弟们调齐,绝不会再失手。”
眼看外面夜色将临,程燧匆匆出府去安排。
齐王对朱训道:“你那边安排得怎样?”
朱训答道:“嵩阳书院和睢(suī)阳书院的学子大都已经入城。御史大夫邹义成也准备得差不多,只等王爷一声令下,便可发动。”
齐王点点头,道:“这次一定要准备充足,给王奎致命一击,一雪前耻!今夜我们就在府中静候程燧佳音。”
程燧从府中出来,立即调集人手,在王奎府邸附近各个路口加派人手,设了两层警哨。自己则带着一队精锐,在王奎府邸对面高楼埋伏,发现异动好快速策应。
程燧一直等到三更,才发现王奎府邸后院方向传来讯号。程燧立即带人扑了过去。
王奎府邸出来那人似乎功夫也不弱,又是一身黑色夜行衣,程燧设置的警哨也只能尾随追去,并未截住。程燧大急,也顾不得暴露,自己带人快速过去拦截。
眼看堪堪将人拦下,却见旁边屋顶掠出一个身影,将程燧拦下之人和一个程燧手下,用手一边夹住一个,飞速而去。速度之快,可以用来去如风来形容,连程燧这等高手都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程燧一跺脚,在原地懊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如果连他都来不及出手,怪手下又有何用?程燧发过火,随即冷静下来,对手下道:“你们所有人赶快撤退,分开隐蔽,明日大早便出城,另寻新处集结,等京都城稳定下来再派人联系我。”程燧命令一下,手下纷纷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程燧见手下都已撤退,方跃上屋顶。只见他连续几个纵跃,即落入齐王府后院。
齐王尚在府中等待,见程遂黑着脸从后堂出来,已经知道失手,嘴中却仍不甘心地问道:“可抓到?”
程燧摇摇头:“我带人刚刚拦下,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个绝顶高手,连我都来不及反应,便将我们拦住之人和我的一个手下掠走。”
齐王脸色一黑:“京都城中还有如此高手?我们怎么不知道?”
程燧答道:“习武之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奇怪。越是有本事的,越不显山漏水。”
朱训在旁担心道:“我们的人会不会泄密?”
程燧自信地说道:“我的手下都是死士,一旦被擒,就会咬穿藏在牙中的毒囊自杀。”
朱训点头道:“如此就好。只是突然冒出这人,显然不是晋王的人,那会是谁的人?”
程燧道:“朱记室为何断定不是晋王的人?”
朱训哂(shěn)笑道:“如此身手,要通音信,谁拦得住?还需要王奎冒险派人出府?”
朱训自言自语道:“不是我们的人,不是晋王的人,不是敌方的人,那会是谁的人?”朱训说着说着,突然脸色大变,对齐王道:“王爷,恐怕是陛下的人!”
齐王摇头道:“探事司如果出人,我必定会收到讯息,应该不是我父皇的人。”
朱训道:“王爷确信陛下除了探事司,再无其他秘密力量?”
齐王沉思良久,坚定道:“我与父皇曾住在一起,从未见过有其他秘密力量,或者绝顶高手。”
朱训闻言,望着齐王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不差这一点,请王爷下令发动吧!”
齐王看向程燧,程燧也猛点一下头:“我感觉很不好,所以将手下立时全部遣散。请王爷发动吧,免得夜长梦多。”
齐王见两人都非常坚决,道:“朱训,后日便是大朝,你通知御史大夫邹义成发动吧。”
此时,福宁殿,大宦官路继恩已经回到天子身边。
天子问道:“可知是何方人马?”
路继恩看了看天子脸色,道:“拦住王奎派出之人的,是齐王手下程燧的人马。老奴查看了一下,袖口绣着一只小燕子,与张怀让上次发现的、袭击高阳郡王手下人的标记一模一样,而且嘴中牙里也有毒囊。要不是老奴早有准备,抓人之时,同时点住穴道,怕也是只能见到一具尸体。”
天子道:“王奎的人怎么说?”
路继恩道:“说王奎通过大相国寺小沙弥与晋王有联系是真,但与丁成勾结绝无此事。”
天子怒道:“但愿那个畜生,只是因为别的原因袭击二哥儿手下,与袭杀二哥儿无关。”
路继恩道:“那两人老奴已经秘密关押,陛下要如何处置?”
天子道:“先留着。”然后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
百来息后,天子道:“今夜被人识破了计划,他们必会选择后日大朝发动。你去范文府上问问,有谁找过他?此人必定是牵头发动之人。”
路继恩道:“接下来老奴如何做?”
天子道:“朝堂绝不能让南北之争摆上台面。一旦摆上台面,便再难消除,成为一株种在朝廷众臣心中的毒草,随时都会发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贻害千年啊!”
路继恩道:“那老奴问明牵头之人,再查出骨干,于后日清晨派人将他们堵在府上便是。”
天子点点头:“此法甚好,蛇无头不行,没了这几个骨干,朝堂上便掀不起风浪。朕此时还不想在朝堂杀人。朝会后,将他们一起带到文德殿,朕亲自跟他们说。还有,把大相国寺的人也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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