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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逃亡海外投敌卖国

剑骨仁心 自在游鱼 2233 2024-07-06 15:15

  交趾,又名“交阯“。本是古代北方中原人在古籍中描述“南蛮”民族风俗的词。《礼·王制》曰:南方曰蛮,雕题交趾,雕题是纹脸,交趾注曰“足相向”。《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的解释为:《礼记》称“南方曰蛮,雕题交阯”。当地习俗,男女同在一条河洗澡,故曰交阯。

  交趾原是南越国的一部分。汉武帝灭南越国,设立交趾郡,便成为地名;前朝李唐亡国后,方立国;大炎朝开始成为藩属国。

  交趾国在大炎西南方向。与交趾国接壤的是广源州、廉州;广源州、廉州往北便是邕州。因为交趾国是大炎藩属国,因此大炎并未派重兵防守。广源州和廉州则只有一些乡兵;邕州也只驻兵近三千,有民众近六万。邕州与中原的联系,主要通过秦始皇为统一岭南开挖的灵渠,与长江水路贯通。看似离中原很远,但如有战事,中原王朝调集军队走水路而来也并不慢。

  交趾国因长期由中原王朝治理统治,因此受中原文化影响很大,习俗与大炎基本相同。此时交趾国也正是过年时节。

  交趾国大罗城王宫主殿,也就大炎朝一个上等州府衙大小。正如西汉桓宽在《盐铁论》中说的:“宇栋之内,燕雀不知天地之高;坎井之蛙,不知江海之大。”交趾国主在这自成天地中,称孤道寡,倒也惬意。

  只不过现今这交趾国国主,因为前些年在白藤江设伏,大败当时的南汉军队,又吞了两个周边小国,便有些野心膨胀。虽仍对大炎称臣纳贡,但心里已经有些跃跃欲试,想完全独立,拿掉大炎藩属国的帽子,自己称帝。只是拿不准大炎朝真正实力,有些犹疑不定。

  但人一旦生出野心的种子,只要有一点点阳光和雨露,就会疯狂地生长。

  所以当听说大炎原参知政事丁成来投,真是喜出望外,因此马上接见丁成,礼节也极是隆重。

  原来丁成家在吴越国,历代做海贸生意,因此与南洋诸国往来甚多。他为了保命诈死后,辗转来到交趾国,又通过交趾国与大炎朝经常往来的使者,见到了交趾国国主。

  交趾国主想试探丁成,笑着问道:“丁大人在大炎国做到参知政事,为何肯来我这等小国?”

  丁成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回道:“禀国主,我也是受了奸人陷害,靠着假死方逃得性命。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听闻在国主治理下,交趾国国势越来越强,因此来投。”

  交趾国主突然板起脸道:“丁大人就不怕我把你献给大炎国?”

  丁成心里最怕的便是被大炎知晓后,交趾国迫于压力将他献出。心里早就打算好,要极力鼓动交趾国脱离大炎。因此,故作镇定道:“国主肯见我,便知道国主不是甘居人下之人,又何必拿这些话来试探我?”

  交趾国主点点头,笑道:“丁大人果然是聪明人。不知道丁大人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丁成道:“目前大炎既要面对北晋,又要面对北虏,所有重兵都在北边,邕州防守只是些厢军,非常薄弱。加之收复南汉没几年,民心并未完全归附。只要大王派使者与北晋、北虏通好,约好期限同时进攻,则大王拿下原南汉国土,称帝之日不远。臣丁成愿意辅佐大王。”说完,深深一拜。

  交趾国主没有立即答应丁成,只是问道:“中原善于营造,都是坚城,如何是好?”

  丁成道:“臣便善于营造。正因如此,方得委任了山陵使,才遭此横祸。如今诈死得免,必定将所知之术献与国主。但凡坚城,须数倍之兵围之,然后或负土垒墙,达到城墙高度,便可杀入城内;或挖坑道潜入城中,从内破城。”

  交趾国主问道:“我国小,何来如此人力?”

  丁成答道:“大王不用担心,可一路掳掠邕州百姓,驱赶至邕州城下,作为垒土、填壕之用。”

  交趾国主点点头,又道:“如果大炎不管不顾,倾全力来攻如何?”

  丁成轻笑一声道:“那就立即求和,退出一点点抢来的地盘,拿出一点点抢来的财物,称臣纳贡。那帮腐儒哪瞧得上他们眼中的蛮夷之地,必定劝大炎天子以仁德之心安抚。”

  交趾国主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得丁大人远胜十万大军。南汉之地,我必取之。请丁大人一起随我去军营看看。”

  交趾国主与众臣、丁成一行去到城外军营。

  交趾国主指着已经列好军阵的士兵道:“丁大人以为如何?”

  丁成看去,这些兵卒普遍比大炎禁军矮小,又都是藤甲,心下有些不屑。但不敢露出来,斟酌半天回道:“国主兵卒军容鼎盛,足可以一战。臣在吴越还有些熟识的,国主可叫人拿我的信,去买些他们藏起来的、原来吴越国的兵甲,对阵炎朝当更有胜算。”

  交趾国主听闻大喜,道:“我仍拜丁大人为参知政事,还请丁大人助我成就帝业,我等君臣共享富贵。”

  丁成忙谢道:“臣谢大王信重,必当尽力相助。”

  等丁成高高兴兴走后,有大臣问交趾国主道:“大王,这丁成连自己祖先之国都能出卖?大王为什么还要这么相信他?”

  交趾国主道:“我信他?他不过是丧家之犬,不卖国又能如何?能为我所用便用,不能为我所用,也可以把他卖给大炎一个好价钱。只赚不亏的买卖,我为何不做?”

  那位大臣道:“还是大王高明。”

  交趾国主放声笑道:“你提醒得也对。那就由你派人盯着。万一和大炎朝开战失败,我就拿他去顶罪。让他魂归故里,也是我一桩功德。”

  而此时正沉浸在过年热烈气氛中的大炎邕州国民,哪知道不久后将要面临兵刀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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