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时刻,交班之时,月亮侧耳对着太阳嘟囔了几句,金乌不禁微微脸红,使得今天的阳光格外的灿烂,热情地泼洒着。
几匹快马正在伴随着温凉的晨风,想向东南方飞驰而去。
“侯爷,你说我们此行能成吗?”
这一群人正是拂晓出发,前往嫘国寻求结盟的楚思和文封一行人。
文封骑着点梅马,伴随着楚思身边,两人身后跟着十名精英堂前燕还有一个小不点。
自从楚戈登基之后,文封等人便不再称呼楚思为小侯爷,而是侯爷。
“哈哈哈!事在人为,定然可成!”
温润爽朗的声音在风中飘荡。
“话说侯爷,为什么要带着这个小不点啊?”
文封看着自己身边年仅十岁的苏玉有些不解。
这话让苏玉不高兴了,嘟着嘴说道:“我已经十岁了,我不小了,前些天司徒大人还想要把孙女许配给我呢!哼!”
原本就有些娃娃脸,长得秀气十足的苏玉此刻有了情绪之后,显得更加可爱了不少。
“哈哈哈!你这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想媳妇了?到时候是不是让你媳妇把着你尿尿?”
跟着苏云身边的岑寅突然说得这番话不禁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楚思也是笑着摸了摸有些炸毛的苏玉,温和地笑道:“玉儿天生聪慧,也该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历练历练了,将来成就不在我之下,这样我能偷个懒。”
“嘿嘿!我比先生可还查了两万年呢!”
这苏玉现在就是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听到楚思的夸赞不禁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同时心里也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努力,跟上先生的脚步。
玩闹一番后,又归于沉寂,跟着风,披着尘,伴着阳光前行。
两天后,燕嫘交界的一处路上,泥土路上,绿树成荫,棵棵笔直挺拔,一排排种在路边,十分整齐。道路中央,一个大汉正拿锤对着一个下跪的中年人问道:“要命要钱?”
“大王,饶命啊!还望大王可怜俺啊!”
中年人看着眼前这个身近九尺,提着两柄大锤,凶神恶煞的光头壮汉,不禁暗感人生无望,只能拼命求饶。
“嘿呀,你说你好歹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哭哭啼啼的,咋地像个蔫娘们一样!”
“大王,你有所不知啊!杀我等于杀四人啊!俺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卧病在床,下有一个月大的孩子嗷嗷待哺和刚产子的媳妇坐等家中,还望大王饶俺一命啊!”
肖途看着眼前这个不断给自己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中年人,心中颇有感慨,不禁叹了口气。
“哎呀!你这不成想竟如此困难。嘿呀!罢了,罢了,俺这钱两也不多,你拿着这些银两,且去吧。”说罢,递给了这中年人一袋钱。
这中年人见此,不禁愣住,这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顿时喜出望外,这没想到不仅没死还能有有这意外收获。急忙接过钱袋,又磕了三个响头,立马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肖途目送着这个中年人离开,把两个大铁锤随手一丢,坐在路边,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叹气道:“唉,这第一次开张,没想到就遇到这事,看来俺还是不适合劫道啊!”
“等会马书生来了,又要数落我了。”
“不过,这书生也是奇怪,明明弱得像一个病鸡,却还要整天说自己将来必定是个大将,奇怪奇怪。”
正当肖途在路边自言自语时,一个劲装青年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看到肖途在路边发呆,便知晓肯定是没成,
悄悄来到肖途身后,猛地对着肖途气冲冲说道:“你这憨货,定然是没有劫道成功。”
肖途正发着呆,猛地被吓了激灵,身子瞬间绷紧,手中的两柄大锤差点就砸了出去。
好在认得马鸣的声音,悻悻地一扭头,看见略显气愤的马鸣,肌肉松弛下来,挠着头一脸憨厚地说道:“嘿嘿,其实劫了,又没有完全劫,刚才那人,我看他实在太可怜了就放了他,然后...就...就...”
“就什么啊?”马鸣看着肖途支支吾吾地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马鸣突然想到什么,没好气地问道:“你这憨货莫不是银子没劫成,还搭进去许多?”
肖途委屈地像个两百多斤的孩子,双手食指不断对对碰,委屈巴巴地说道:“其实...其实,不是许多。”
“呼!那就好。”
“是全部!”
“!!!???”
马鸣瞪大了双眼,眼中带着三分震惊、三分疑惑、三分不解以及一分无可奈何。
肖途看着气得浑身颤抖地苏越安慰道:“苏书生,你也不必如此,那人俺看着挺可怜,就忍不住,你看这劫富济贫不是一种美德嘛!”
“劫富济贫?美德?那谁来接济一下我们?我的大哥啊!你想想我们的处境啊?没有钱,我们怎么走到三百里外的燕都?难道每天都靠你来打猎吗?这世道并不是谁都会好心接济我们的!”
“嘿呀,马书生,我们为啥非得去燕国啊?我看这嫘国也不差啊!”
听着肖途这不以为意地语气,马鸣就更气了,说道:“嫘国不差?嫘国现在不过是最后的辉煌罢了,嫘皇晋昭穷兵黩武,整个嫘国的家底都快被打干净了,也幸亏那唐康不是庸碌之辈,把嫘国的军队训练的十分精锐,打得胡人喘不过来气,从未让胡人南下。要不然嫘国早被宁州的安国灭了。”
“千程,现在是大争之世,你我要想闻名天下,就要抓住机遇,一飞冲天!而现在的燕国正是我们的机遇!此刻燕皇也正好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才,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所以,你明白了吗?”
“嗯!俺懂了,俺现在就去劫道,赚好路费!”
“嗯,去吧去吧!”马鸣看着提着两柄大锤吭哧吭哧跑到路中央的肖途,不禁一笑,这憨货。
楚思一行人正纵马疾驰,突然听到一声雷霆叱咤,马匹顿时惊得原地打转。几人急忙安抚好马匹就瞧见不远处路上有一个黑大汉正提着两柄大锤气势汹汹地站在路上。
“呔!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要是胆敢说一声不,一锤一个管杀不管埋!”
楚思一听却是不由得笑了,对着文封等人说道:“呦呵,这有意思了,本侯从小到大多少事情都经历过了,唯独没经历过打劫,现在也算一种圆满了。”
文封请命道:“侯爷,让我去试试他!”
“振宇且去吧,记得不可掉以轻心!”楚思虽然嘴上说着让文封小心,但却一点也不担心文封,文封向来稳妥,而且这辈子历经大小无数仗,单挑就只输给楚戈。
文封得令,从马上纵身一跃跳到肖途面前,掏出钱袋丢在地上,伸出雪龙覆天镗说道:“来,打一场,赢了钱都是你。”
肖途咧嘴一笑,大锤一碰,笑道:“哈哈!自俺记事以来就没人能接我三锤!你这小白脸也不例外!”说罢,肖途提着两柄大锤冲向文封。
文封面色一寒,他最恨别人说他小白脸,冷声道:“狂妄!吃我一镗!”
说完也不含糊挥镗迎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