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肃国朝廷之上如何商议,楚戈这边回了京,便安排让温斌准备聘礼,自己准备娶许雁。
一帮大臣见楚戈要娶姑娘,急忙开始推荐自家的姑娘。
楚戈早有了计较,借由楚思的堂前燕传出去,燕国的皇妃从来都是宁缺毋滥的,你看看这许雁,若是这些家里没有如此样貌的就不要推出来了。
自此,一些大臣便消停了下来。楚戈便清闲了下了。
之后悠闲地过了几天之后,到了楚戈娶许雁的时候。
燕都清晨,许府之内。
这个大宅子是之前楚戈清算楚泽余党所得,看着不错就给了许雁一家人暂时居住。
许雁端坐在梳妆台前,在几个婢女的伺候之下,穿上了一袭大红嫁妆,头戴富丽堂皇的焕彩凤冠,两侧腾起的金乌,缀满细长的紫晶流苏,金乌的中央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红玉,挽着云鬓,诱人的美唇染得鲜艳欲滴,多了一番妩媚风韵。
许雁的父亲许隆,一个酒庄老板的身份此刻也得以鱼跃龙门,成为了皇亲国戚,也算祖上积德,冒了青烟。
“闺女啊,虽然你是一个进宫的,但你不过是个美人,可是咱家地位低,给不了你后援,那个杨将军挺不错,切记搞好关系,以后也可算一个后援,还有就是争取生个皇子,好争一下九嫔之位啊!”
趁着婢女给许雁梳妆打扮之际,许隆和他妻子一个站在门外,一个在屋里,两人交叉着絮叨了一早晨,直到许雁化完妆,才说完。
许雁向着屋内母亲嫣然一笑:“好啦母亲!我知道啦!您和父亲都嘟囔了我好久了!按时候也该出发了!”
门外的许隆一百脑袋,连忙说道:“对对对!时候也不早了,别让陈大人等急了,老婆子快让雁儿出发吧!”
陈漫是司徒,辈分高,又是楚戈亲信,婚礼便由他来主持。
他已经在许雁家中的大堂里等候多时,眼见着时候差不多,又见许雁准备妥当,便朗声道:“吉时已到,请许美人登轿!”
许美人轻声应答一声,身穿凤冠霞帔,披上绣着金乌的火红盖头,迈出门槛,在一干婢女的陪同下,坐进了大红凤轿。
“起驾!”
随着陈漫的一声,喇叭开奏,唢呐起兴,爆竹跟着节拍噼里啪啦作响,声势浩大、热闹非凡的迎亲队伍离开了许府直奔皇宫。
自古以来皇帝娶亲,都是大事,全城都要跟着庆祝。更何况楚戈减赋税,少兵役,驱逐胡人在民间声望极高,沿途大街小巷之间早就已是人山人海。
围观的人群看着许雁坐的轿子羡慕不已,那些老爷豪贵更是嘘唏不已,自己怎么就没那么个好命,生个漂亮女儿呢,这个许隆可真是走了烧了八辈子的高香,求得这么一个姑娘。
迎亲队伍一路上声乐不止,喜庆热闹,走过燕都的大街小巷,跟着轿子旁边婢女时不时笑着抛洒糖果、铜钱、小玩具之类的东西,迎来路人的争抢,都期望以讨个吉利,尤其是一些士子,更希望在接下来的郡试中有个好成绩。
就这样在人群的围堵下,终于一个时辰之后,迎亲队伍进了皇宫,一干文臣武将已经恭候多时,前来庆贺天子娶亲。
在司空陈漫的主持之下,婚礼十分顺利的完成。楚戈也是第一次结婚,难免有些紧张地揭开许雁的大红盖头,看到仔细打扮了一番后的许雁,更是惊讶不已,好一个倾城倾国的绝世美人儿!
“许氏女雁,温恭端庄,心慈念善,克行谨礼,深得朕心,即日起册封为美人,封号丽,于息心殿居住!”
早在许雁进宫前,楚戈便给予封号,故而也没什么变故波澜地便册封完成。
许雁也知道自己能册封美人已是不错,立马领旨谢恩。
“礼成,将丽美人送入息心殿!”
随着陈漫中气十足的一声,一身凤冠霞帔的许雁被身边十几个宫女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前往息心殿。
许雁此刻被送进洞房候着了,前来庆贺的文臣武将也在楚戈的示意下正式开宴,共同庆祝这一段金玉良缘,纷纷举杯共祝楚戈儿孙满堂,祝燕国日渐强盛。
一帮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说乎,期间在杨升的挑头一帮武将想要去灌楚戈酒,楚戈也是来着不拒,一杯一杯喝到不少人。
饶是楚戈能喝,此刻被一个个消耗的也有些醉醺,而杨升见差不多,便对文封使了一个颜色,二人帮楚戈挡下了不少酒。
酒筵便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可结束过后也才刚刚过了未时,可现在还不到黑夜,楚戈也不能跑去洞房,便有些热闹之后的空虚沉寂感觉。
众人散去之后,楚戈有些无聊,不知该找些什么事来打发时间,好在楚思这时出现。
静心殿中,张退知道两人虽然没醉,但也喝了不少,便准备了两碗醒酒汤,一壶清茶。
而当楚思拿出金乌羽令的时候,楚戈便知晓事情不小,示意张退退下,屏蔽左右。
楚思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皇兄,本来不应该在这个大喜的日子来跟你说这些事的。”
“诶!无国怎会有家!家事岂能打过国事!思弟但说无妨,朕也好奇这堂前燕成立不过一年,到底是什么大事能让金乌羽令出现。”
楚戈醉意都醒了不少,一脸郑重地看着楚思。
堂前燕在楚思的多年经营下,遍布禹州各地,按着情报的紧急程度,从紧急往下依次可分为金乌羽令、金乌尾令、金乌爪令以及金乌尘令。
楚思抽出袖口里的纸条递给楚戈一看,上面精简地写着:三方发难,西北燕内。
“思弟,看来他们是想彻底灭了我啊!”
空气之中陡然生出一股子杀气,楚戈面色铁青,声音发寒,狠狠地锤了一下紫金楠木桌。
“肃国这也算一种阳谋,就算我们得知了情报又如何,这三方作战确实会让我们分身乏术,可眼下中禹又是新定,发兵先解决胡人也解决不了。”
楚戈叹了一口,虽然很气但却没有解决方法。
“皇兄不必过多忧虑,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嗯?哈哈哈!我就知道思弟天资聪慧,肯定有办法!”
楚戈不禁大喜过望,急切地看向楚思,期待他的破敌之策。
刚要说话,楚思脸色突得有一些潮红,嘴角也不自觉地抽动一下,眼中流露出些许痛苦,下意识地捂了一下心脏,旋即很快面色如常。
而若是往常以楚戈的眼神肯定能察觉出楚思的异样,可现在喝得确实有些多,反应慢了些,便没注意到。
只听见楚思说道:“他可以找胡人,我们也可以找帮手啊!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东南边不是还有一个好邻居吗?”
楚戈一个恍然大明白:“思弟说得是嫘国?”
“没错,正是嫘国,他占据了边海郡全境和广禹郡一半,实力强劲,而且和胡人也是死仇!”
“自嫘武帝以来,历经四代直至现在的晋昭,无一不恨得胡人牙根痒痒,若是我们派出能言善辩之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定可结盟抗胡,届时胡人可破。”
楚思说完十分自然地喝了一口凉茶,只不过手有些苍白微颤,茶水中也飘着点点猩红。
“那何人可为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