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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贩商的财道

大郎,药不能停 Lesnax 2492 2024-07-06 15:16

  听胡老三那么说,我“冷哼”了一声:

  “老胡你也休小瞧我武大,虽然我天生短小,靠卖饼谋生,但也不是胸无大志之人,街头的说书柳八不就常说那三国英雄故事嘛,我听那刘玄德也是织鞋贩履之辈,关公张飞也是卖枣杀猪的市井小民,后来打下整个天下又是何等威风。我武大何不能成就一番事业?”

  “好好好,武大心有大志,我胡三也算佩服,这不过这商场如战场,你且不可小觑西门家的父子。”说着他看了看周围,天色渐暗了,周围的人也变得稀少起来。

  胡老三对我使了个眼色,道:“武大,这事你要当真,且到里面说话。”

  “自然当真!”说着我将担子挑进了胡家药铺。

  胡老三让女儿沏茶,一边让我坐了下来。

  胡老三女儿名唤阿离,长得修长美丽,编着一只邻家女子般的马尾,脸色呈健康的棕色,脸上略施了粉黛,双颊泛着红光,她脚步轻健,手脚灵活,快步过来一会儿就上好了两盏茶。

  据胡老三说,阿离年过十七,已许了人家,还未出阁。但是说实在,他还是担心阿离。

  阿离母亲早逝,而阿离也算早慧懂事,碰巧老胡三家的药铺生意尚可。便有不少人来托人来门上提亲,其中一位便是镇上锦春楼的老板何川,他给自己的长子何大提亲,算是两家强强联手。

  可如今锦春楼因有西门的入股,生意日渐红火,已然扩建了一次,而老胡家药铺则生意萧条。

  由此何老爷提出了另一个想法,让老胡家将药铺作为嫁妆送给何家,改成锦春楼分店。胡老三反正就阿离一个女儿,不如随阿离到何家生活。

  胡老三起初自然不同意,但是随着药铺的生意渐渐萧条,他难免动摇了,何况自己唯有一个女儿,把药铺给人家,那何家难免也会因为这个铺子而念些老胡家的好。

  但这终归是寄人篱下,胡老三纠结不已。

  当然,那些都是题外话,入座后的胡老三显得格外严肃,全然与往日沉闷无神的药铺老板不同。

  抿了一口茶后,他无不神秘地讲起了一个故事,那是他父亲告诉他的故事,而这也是胡家之所以能将药摊变药铺的秘诀。

  那时候,胡老三的爹还正带着妻子和老三逃难,白天卖药,晚上就寄居在破庙里,和流民一样。

  虽然药材时有出售,但是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要想找到一个安居之所都不可得,更别说把流动的地摊变成一个药铺了。

  但是一次茶馆里的牙祭改变了一切。

  就那场奇遇的前几天,胡老爹正好遇见一位识货的郎中,把一根野山参卖了出去,换得了5两银子,这对于流亡的一家人来说十足是一笔巨款,就这样,他当天就带着妻儿好好吃了一顿,随后买了些物什,期待着下次能再卖出一点野货。

  因为手里有了闲钱,摆地摊的胡老爹也有了可以去茶馆打牙祭的奢侈习惯,当然妻儿还在破庙住着,所以他自己也只不过拿3文铜板换一盏茶和一客小食,这小食或是花生米,或是豆子,分量不多,吃完也不可续。

  当然这也是他后来才告诉胡老三的。那时候妻儿拿着多余的几两银子安顿生活,胡老爹则拿着药材和半贯钱继续摆摊,只是偶尔才去茶馆。

  但是就在那一天,镇上茶馆人特别多,也因此遇到了一位高人。

  说起当时镇上的茶馆,大堂里往往是走夫和苦力,苦力一般身强力壮,虽然干得活跟牲畜差不了多少,但是工钱得比寻常店小二赚得要多。

  就算是短工,虽然苦些累些,好的每日也能得五六十文铜钱,长工更不用说,一年几乎能拿二三十两。

  所以在寻常茶馆,一楼大堂往往是这些苦力的主场,咋咋呼呼、吵吵嚷嚷,开着荒唐且让人脸红的下流玩笑,丝毫不把那些畏畏缩缩,守着一碗茶和一客零嘴的小贩放在眼里。

  但是那天胡老三却发现有一小撮贩夫聚集在一起,有卖糖人的糖人张,有天桥下卖草织物什的汤大,还有许多他都不认识的人,各自都捧这一碗茶,津津有味地听着一个人在讲。

  胡老爹坐在外围,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在茶馆犹如法师般的人物其实也是一个小贩。

  但他可不是一般的贩子,听人说他已经盘下了一个铺子,正在雇佣人做伙计,开的也是小食店。

  那时候开店的业主可都不会和贩夫坐在一起,他们也不常来这种杂乱的市井茶馆,要是来,也往往会包下一间雅舍,先点上一壶茶,随后让店小二伺候着。

  想到这里,胡老爹更好奇了。到底他是如何从一个小贩化身成了一个老板,这几乎是场中这些小贩们一生的宏愿。

  幸好,胡老爹的问题早就有人问了。那是卖糖人的糖人张,场中属他的生意最好,要是节日,往往能赚上两三百文,除掉糖料和炉料,怎么也得有一两百文的钱。所以他往往是这群小贩中最让人信服的人。

  可是就连他都没有多少闲钱存下,这卖小食的摊主却有钱盘下了一间店,做起了老板,实在让人觉得诧异,所以大家都认真竖起耳朵,

  但是这讲者也没少卖关子,先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在座可曾算过自己每日的钱款收入?”

  “这有啥,我每日少时十几文,多时三四十文,要撞上节庆日,那就百余文。”糖人张书说得最响亮。

  “我得看听客,这听客多且慷慨大方,我便多收些,要是讲到些三国豪杰,不同桥段,收得钱也不一,每日多时百余文也有,少时也就一两文也有可能。”说书的人第二个说。

  其他人也纷纷自曝,因为都是些小贩,赚得有多有少,虽有吹牛谦虚之别,但大多多赚都不差多少。

  这时候那个神秘的讲者笑了笑,说:“那你们可知道年末你们余下来多少钱。”

  大家顿时都愣住了,除了有妻子照料钱款的人之外,其他单身汉都是得过且过,年末能有多少钱,他们可真没心思计较。

  就在这时,讲者说道:“行贾者重在谋财,积财者重在理财。倘若你每日攒下10文钱,年末即可得3贯6百余文钱。这便是其一。而当下寻常钱庄,年利均为3分,存1年再得百余文钱,如此往复,三年便可得小财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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