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人氏往西数十里,一处山林之间,林木茂盛,这里的人们手中人人手中一把木矛,头部尖锐,可刺入棕熊的体内,周边大型动物往往是望风而逃,正因如此,他们没有了食物,他们没有正统的语言,被燧人氏称为蛮族。
一个首领模样的中年人,身上肌肉虬结,壮实的如同一头棕熊,他的族人们也大都如此,但一些年龄小些的族人对比之下瘦弱了很多,他清点着族内的人数,成年男子有千人之多,集结起来,向东出发。
他们今天要挑战周边最强的燧人氏,想要黄河流域旁的地盘,听说那里的鱼取之不尽,野兽也非常少。
一行人浩浩荡荡奔袭着,卷起大片的尘土飞扬,野兽四散,后方的女人和孩子正在祭天,为他们祈福。
燧人氏部落,伏羲带领族人们开始了耕种,族人们围在四周观摩着他如何耕种,女娲则将步骤用文字和图画记下。
将种子播种下后,众人仰望着天空,据族长伏羲说今日天降大雨。
原本还是风和日丽的天气,刹那间,乌云密布,乌云之中出现青紫赤色的闪电,电闪雷鸣,族人们鬼哭狼嚎的欢呼了一阵,纷纷躲入木屋。
对于他们来说雷电是天灾,要躲避。
行进中的蛮族之人,再有几里就要到燧人氏的领地了,天空突兀乌云大作,电闪雷鸣,想要找山洞遮掩,可附近空无一物。
一个族人躲在大树下,一道从天接地水桶粗的闪电劈在大树上,那族人吓的快速惊走,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首领,狼氏,大吼了一声,族人注意力被吸引,他在雷电下依旧高昂,仿佛不可战胜。
他指了指前方燧人氏方向耀眼的火光,又指了指天空中的惊雷,又用黝黑粗壮的手掌拍了拍肚子,他很有领袖风范,众人被他说服,速度不降反升,向着燧人氏冲去。
如同瓢泼的大雨重重的打在身上的兽皮之上,兽皮变的湿淋淋的,沉重了许多,众人的脚步慢了下来,但距离燧人氏部落越来越近,惊雷不时在脚边炸起。
众人心中已经彻底没了退意,天雷阵阵,他们心中只剩下占了燧人氏去屋子之中避雨。
燧人氏,部落的一座屋子被雷劈了,木屋着火,在雨中燃烧着,天空在下雨,向上的火焰被压的往两边扑着,木屋之中的那对夫妻急忙跑出屋子,在雨中哭诉起来,相互拥抱着,邻居打开房门,黑幽幽的屋子之中一张带着微笑的脸庞,长发束在身后,正碰到肩膀上,黄褐色的皮肤,中年模样。
那对夫妻低下头表示感谢。
世界重新变的寂静下来,一片片木屋之中,小孩子的哭闹声,少年的嬉闹声,与雨声混杂在一起,有种生活的味道。
卜的木屋房门打开着,白色的光晕从门中照进来,狂风也同样吹进来,木屋为了提防野兽和蛇类,没有窗户,他想要通风。
宓羲看他坐着门口的台阶上看雨,自己则趴在床上,双手叠着,精致的下巴放在上面,望着他,他好像被天地遗弃了一样,他坐在那里,似乎永远都在那里,又似乎永远不在那里,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悲伤。
他像是重重迷雾,她总是看不懂。
燧人氏,入口,有一座两层的木屋,其上有一名守卫,左顾右盼,认真的巡视着,前方是一大片空地,足足数里,再望远看,树木,草丛,山石,那里便是他们狩猎的地方,是一片很大的林子,其中有许多野兽。
他将目光重新汇聚到那里,上千道黑影在雨水中快速的前行,犹如黑色的夜幕。
“狼群?不,是蛮族入侵!”他看清了。
“呜!”他长吼一声,声音长而急促,特殊的音符在雨中传的很远,小半个部落都听到了,一些未曾睡着的族人发出同样的叫声,呼唤更多的人。
“唆唆”
木屋之中人们慌忙的穿衣,未眠的人们把正在打呼的配偶叫醒,人们拿着木矛,石刀,石斧,向大门处赶去。
可已经晚了!
大门附近只集结了几十人,根本挡不住千人的冲锋,数朵血花在雨中溅起,女人和孩子的哭声响起,语气惊慌,悲伤,绝望。
好在部落之中的冲突,一般不伤及女人和孩子。
燧人氏的族人们不断赶来,少典也在其中,他指挥着族人抵抗,身边的人不断倒下,后方不断有人赶来。
冲锋的锐势被短暂的遏制住,但燧人氏能立刻调集的人还是太少了,渐渐陷入了劣势。
“拖住!拖住才有希望!”少典一边杀敌,一边指挥,他的脸上也染上了鲜红,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他眼睛发红,一边告诫自己,不断的发出声音,指挥着族人。
伏羲另二子冒着雨走出,调集着族人,伏羲也冒着雨向大门处赶去。
木屋,宓羲听到呼唤猛的坐起来,走到卜的面前说:“不好了,有外族打过来了,我去看看,你待着屋子里别出去。”她推搡着他,拉起他要将他关进屋内。
他夺走她手中的石刀,拉起她向着入口处奔跑去。
他身材修长,比她要高一个头左右,冷峻的脸庞在风雨中透着坚毅之感,她轻微的喘息着,手掌还有些余温,雨水无情的洗礼着两人。
他们到达的时候情况已经不妙,地上有数百位倒下的族人,还有些活着,不断痛呼着,犹如人间炼狱,对方千人密密麻麻不断冲来,一波一波犹如潮水。
少典捂着腰间,手掌处不断流出浅红色的雨水。
“兄长!”她焦急喊出声,她容貌太出众了,敌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她,一时间呆住了,绝美的如同山间最温柔最美丽的那朵花朵,又似夜空中的冷月,洁白而柔美。
燧人氏的人们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只是余光瞟了一眼,看对方呆滞住,抓住时机将武器刺入了敌人的胸膛。
狼氏瞬间倒下了几十人,狼氏首领愤怒的吼叫了声,让族人不要看她。
“快回去!”他瞪着她,宓羲眼角流出泪水,向前快步走去。
“别!”少典分神,有一柄木枪向她刺去!
一个身影挡在她的身前,是卜。
“不,不要死!”她焦急的脱口而出,绝世的美貌之上挂满了担忧,关切,发疯似的想要将敌人推开。
一柄石刀比她更快,刺入了对方的胸膛,她的手腕被拉住。
“我没事。”卜转头说道。
“吓死我了。”她抱住他,小拳头在他身上砸了砸,想起了他麻衣下暗红色的甲。
“快走!你们快离开!”少典开口,他眼神温柔,带着祝福,语气严厉,劝诫两人快走,败势已经出现了,有族人已经开始后撤了。
“兄长,一起走。”她松开卜来到他身旁说。
“我不能走。”他没有过多解释,作为伏羲的儿子,他若后退,族人的士气就会崩溃,死伤会更为惨重。
“交给我吧。”卜说完向前冲去,来到双方厮杀的最前方。
手中的长刀被挥舞的只能看到一道道黑影,一朵朵血花在雨水中溅开,对方的长矛在他眼中极为缓慢,他依靠身体素质便足以应付。
狼氏的人倒下的越来越多,狼氏首领注意到了他,数十人向他围去,燧人氏的族人被分散,他被围到一个圈子里。
众人拿着长矛虎视眈眈。
“死!”一位在他后方的健壮男人刺出。
宓羲担忧的望向他,伏羲已经来到,死死的拉住她,燧人氏看伏羲来到,士气大增,向着卜增援。
伏羲看到那人刺出了长矛,他不忍的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睛,他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犹如一支长矛,围住他的数人倒在了他的周围,将地上的雨水都染红了。
石刀在他手上垂下,鲜红色的雨水不断从刀尖上流下。
“滴答,滴答。”雨水掉落的声音,让狼氏胆寒,人们纷纷停止了争斗,忍不住向后退去。
狼氏首领惊恐的望了一眼,吼叫一声,让族人们撤退,正和了族人们的心意,逃的极为狼狈,还有几人摔倒。
“追!”少典发布号令,燧人氏族人向前追去。
宓羲待在原地,她看到了,他刚刚太快了,像是林间最快的野豹,又像是一叶孤舟,在水中飘摇,力量与速度的极致演绎,他反向冲向了另一人,将石刀刺入了他的胸膛,同时躲过了那人的攻击,他向前一步,与成圈的两人几乎并列,速度快到了极致,狼氏的人长矛无法展开了。
他如切瓜砍菜般,左右移动,将敌人斩于刀下,速度太快了,只是眨眼的功夫!只能看到他的残影!
“结束了。”他转身向着宓羲的方向走来。
燧人氏的人们却齐齐后退,少典也不例外,就连宓羲也条件反射般的后退了半步,唯一没动的是伏羲。
“你在怕我?”他问。
“没,我没有。”她看他眸子深处多了分忧伤,面色如常,如果不是相处久了,她也看不穿,他总是藏的很深,像是没有情绪。
好在伏羲向前一步,开口夸赞:“多亏了你,祝由。”
他点了点头。
这场战斗,燧人氏胜了,狼氏惨败,损失了近半青壮。
次日,伏羲用一种黑色的石头,将刀打磨成了另外一种形态,交给了女儿,让女儿转交给他,这是伏羲根据他的攻击方式制造的特殊武器,他用起来大概会更顺手些。
“这是什么?”卜看着面前长条状的刀发问,向一个十字。
“父亲送你的,说这叫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