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山岭很多人喜欢将它叫做驼铃山,形状因似骆驼的驼峰而得名,要是从遥远的山径遥望看去,左右峻岭的中间恰好夹着一个眼睛,鬼斧神工般的技艺在这玲珑翘眼里宛如雕刻过的雕像一般栩栩如生。
盛夏总是来的很猛很快,转眼l间都快要到了初秋,没有了烈日的照射,山径旁的树儿都有些无精打采的,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伴随着风儿,一层层的落在地上的枯黄叶子,层峦叠嶂的在树林中撒野飞舞着。
夜色中寂静空缪的林间一堆璀璨的烈火在静静的燃烧着。
李渊一行人早已离开了凤阳府的地界,王慧听从了阿祖的话径直绕过了凤阳府去往青州。只不过却不是现在,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在一次的给王家带来灭顶之灾。所以她决定先去上京城去躲些日子,再行决断。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此时的李渊手中正拿着那本王慧给予他的那本《梦溪笔谈》正细细的品读着,目光在火焰的反射下一对浓眉微皱成川字。
看着书中那笔劲有力节奏分明气势畅通的字就如同看天书般,他认识字字却不认识。他有股冲动想要再去请教王慧,可实在有些拉不下面子,简简单单的字画她已经教了数遍之多,要是再去请教她,定会惹来王慧一阵痴笑。而且是那种意味不明的笑。
李渊很是苦恼,瞧着王慧正张着一张利嘴在火堆旁正卖力的啃着手中的烧饼。酥脆的烧饼泛着油渍的表面经不住时间的打磨早已变得干硬。他们手中的饼子还是一个多月前在一个偏僻的山下小镇中买的。
幸亏买的干粮多了点,不然一个月前他们就要断粮吃草根扒树皮吃。
一路上越是往上京城的方向走人烟越是比平时多了不知多少,王家本就是上京城中的贵胄之家,再加上王慧聪颖博学的学识,这种感受自然也是深有体会。
帝国北部边疆数道之地,陇西道,河东道,河西道,山阳道本就是帝国最主要的产粮地区,灌溉的农田通常都是从湟水河支流水系中抽取出的水浇灌农田的,而如今北疆已经连续数月之久未曾下过一滴雨,导致湟水河的水量比往年至少减少了三分之一的降水量粮食的减产以成为必然之事。
朝廷对此也是无济于事,想要解决粮食的短缺问题,无疑从南方各道府调集粮食成为了一个再好不过的办法,也许是老天爷的玩笑和捉弄,南方的各地也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水捞,使这个法子成为南北双方各地百姓的芥蒂所在。
越来越多的难民蜂拥朝着那些没有受灾的地方涌去,一支向着上京城的方向一支朝着南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宛如蝗虫过境一般遇到什么就吃神马,幸亏朝廷在各地都有一些发放义粥所在的地方,不然如此多的难民很容易变成流民,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两者的性质却是天壤之别犹如海天一色的天际被分成两半。一半为为天一半为地。
就在李渊他们享受着手中美味的干粮时,周围原本寂静空旷的林间被无数的沙沙声所代替,到处都弥漫着这种声音。
身旁的护卫霎时间站起身来抽出别在裤腰带中的腰刀,怒视着四周被火焰照的老远的影子,可即便这样这些影子还是没有被身材高大的护卫给吓着。依然是我行我素的朝着他们走来。
直到李渊他们看到这些影子的面庞时才停下脚步,目光中带着麻木又带着渴望,这些人中有老人有妇人有孩童还有年轻的壮士。他们一个个的神情萎靡看起来很是虚弱,呆立在那里神马话也不说。直勾勾的看着众人手中的干粮。嘴中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李渊被这些人看的有些害怕,坐在枯木的屁股都如同坐在针眼上面,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只有王慧面带冷色的端坐在枯木上瞧着眼前的这些如同从地狱攀爬到人间恶鬼的。
“各位好汉能不能行行好,给俺们一些口食,俺们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一个看上去已经过了花甲之年的老者跪在他们的面前。身旁跟着一个大概只有五岁左右的孩童,头上编者两束鬌角。正泪眼汪汪的瞧着他们。
李渊瞧着他们这些人心中也是一阵悲伤,都说人命贱如草芥在这天下看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果然是一语成谶,同情心泛滥他不由的看着身旁的冷静如斯的王慧,毕竟王慧才是他们这吸引人的主事人。
“想要吃的当然是可以只不过,这天下可是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吃的就要拿出点让人心怡的东西来换才是。”
“壮士说的可是真话。”
“自然,某从来不行那腌臜之事,信不信就由各位自行决断。”王慧说到。
“若壮士说的话是真的话,俺这里到有八钱银子可不可以换你手中的东西”
“老汉觉得这能行吗,某手中的东西可是价值千金,区区八钱银子就像换,这简直有点痴人说梦啊。”老人被王慧这话给刺激到说不出话来,原本有些人手里那着的值钱的东西瞬时间就有些索然无味。尽管这样还是有一些人的眼中丝毫没有被王慧的话所刺激到。他们越过人群站在他们前头。
“那要是…我们神马都没有…要交换的东西呢。”一个壮硕的男人抬起头望着他们虚弱无力的问着。原本只有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应是多花了些时间。
“是啊,俺们…神马都没有。”又有一个男人回应着。
王慧瞧着这些人,眉头微皱说到。
“尔等可以来试一试。”
这些人显然有些害怕身旁护卫手中拿着的腰刀。锋利无比的刀刃在月色的照射下散发出瘆人的寒光。这些人在成为难民之前,都是些手艺人,农民,贱民,甚至一些一生永远都是主人家的奴隶被主人家随意买卖杀戮。他们天生对于这些上流或者富贵人家都有种敬畏感就如同李渊他们,因为他们手中有刀。
可那又如何人的本能总是趋使着他们抛弃以往的敬畏,只视人的本性。
突然其中一个身材弱小的男人,暴起身子从他们的侧面,穿过护卫能够挥刀的最大距离处,目标直指坐在枯木之上的李渊。待那个男人一把推开李渊,不做迟疑的就想脱离护卫的牵制,可哪有那吗容易。
身为王家的培养多年的护卫岂是一般游侠轻士所能比拟的。那个男人自然也是没有逃脱命运之神的眷顾一刀就被护卫给结束了性命一命呜呼。
而李渊便造了漾一个狗吃屎,嘴里被身下不知神马东西给塞满了嘴巴。
“找死。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看一场好戏。玩一场游戏如何。”
“你们不是要吃的吗,可以。只要你们之中双方能够将对方打到在地谁就有东西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