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府处于利州东南之地,自西向东成狭长的山谷地带,乃是陇西道一等一的繁华所在。虽比不上上京城那般热闹但也算的上北疆数得上的大城。
李渊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到处是漫天飞舞的箭雨传来的破空声,将天空撕裂成两半,一半是疾驰而来的凶悍异常的马匪一半是满是伤痕的人群。
看着越来越近的骏马,李渊不做迟疑的跟着众人一边躲着飞来的箭矢一边撒命的跑。深怕一停下来如同长着眼的箭矢闻着味追上来。
可他只是个十岁的孩童,哪里跟的上这些身手矫健的护卫。再加上身后骑着骏马的马匪蓄势待发的疾驰而来,急得他是一步三倒,每跑几步就跌到在地,爬起来再跑,不一会就落在众人的后面。身后的马匪也很快就追上了众人,径直越过落在众人身后的他。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片刻过后身前就如同刚才那般又是一阵激烈的厮杀。血雨腥风过后渐渐便没了生息。一切都归无沉寂。空旷的戈壁依旧是空旷,天照样还是那边天,没有丝毫的改变。
李渊木然的瞧在眼里不做声响。就如同五年前的那夜母亲逝去的时候,还有润儿被野狼叼走那一刻。该见的也见过了,不该见过的也见了。
就连那些凶神恶煞的马匪骑着马儿围着他身边打转,也没有让他有所动作。马匪朝他打量了一会,径直越过他朝着远方离去。
这里虽然身处北疆腹地,但仍然是个群狼环伺视人命如草芥之地,外有匈奴鲜卑诸胡族虎视眈眈觊觎我中原,内有群盗四起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悍匪。在这四不管的地方就是天王老子来啦也是管不着。这里离镇口不远隆隆的杀声都没有激起镇子内外的涟漪,安静异常可怕。
李渊木然了片刻回过神来,支起身子走在满是断臂残躯的血堆中,翻起一具具失温的尸体,手不停的在尸体上摸索着。不一会就搜到了十余两的银钱脸上不由的带着淡淡的笑容。
就在他在翻起一具尸体的时候,看见了压在护卫身下的王慧。他赶紧扶起她的身子,浑身上下一阵的摸索,直到摸至一处软绵绵的地方,让他顿时是满脸羞红。在一次确定王慧没有太严重的伤口之后。直接呼出一口长气。
夏日的炎炎烈日,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燥热起来。李渊带着王慧还有从死人堆中捞出来两个大难不死的护卫。在一处树冠稀疏的胡杨柳下靠着,一阵阵清风徐徐的微风吹过五人的疲惫的额头。
“小子,你是哪里人士。”
“你是在说俺吗,”李渊指着自己的鼻梁问道。
王慧被这个小自己的六岁的男孩给惹的哭笑不得。在场的众人除过自己和身边的护卫之外只有他一个外姓人了,此时的他还装着明白说糊涂。
此次脱离险境这个小子对于自己是有大恩的,俗话说的好大难不死的必有后福,看着将自己救起的男童心中自然是感激不尽。身体虚弱无力的的她望着李渊。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难不行还有他人不是。”
“奥。”李渊沉默着只回答了一句。。紧接着李渊说到。
“俺,没有家了。”
“你呢,你有家吗。”
王慧也是身心一正一双玲珑大眼瞧着李渊不知怎样回答,默不作声起来,她从一个锦衣玉食促膝在祖父祖母膝下家财万贯的千金大小姐,到如今成为一个家破人亡流徙千里的丧家之犬。这种沟壑之距的落差让他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去承担。让她除过一阵嘘叹之外还能有神马。
“你能教俺学识字吗?俺瞧的出来你会识好多字儿,阿娘总是要俺多读书说读书能够明事理辨是非,可俺笨总是学不会,每次阿娘就会打我,但俺知道阿娘那是为俺好。”李渊又是问道。
李渊很是羡慕王慧与那个老者的学识渊博,因为他们都认得好多字儿,想到这里眼里就不由的泛着比日光还亮的光,这就是李渊一路上总是靠着身子骨弱的缘故在众目睽睽之下故意落在队伍身后有意无意的靠近祖孙二人。
朝廷以法治国以礼育人,所有的朝廷官吏无不是文采汹涌之辈。惊艳绝绝之人也无不是以,造就了如今当今天下文风盛行于海内之外。
王慧双眼打量者眼前瘦弱矮小的李渊像是在看茶楼中说书的先生般,两者之间是多吗的相似。只不过一个是哗众取蠢的浪人一个人是沉默如斯的乞丐。
这天下之大学术之道从来都是那些个皇亲贵胄们的手中之物落在他们手中的东西怎会轻易让他人染指,而小小的一个破落乞丐却要去染指他们,怎能不让她惊讶之余也有着佩服的意味在其中,反正是无关大小的顺手小事而已。
“你阿娘到是个奇女子,可惜了这份才智无用武之地。”便点头答应了李渊的请求。
便命身后的护卫去拿自己的包裹,只见他缓缓打开包裹,落入眼帘除过一些明显是男式装扮且干净的衣服外就只有几本孤零零的书册在其中。
她从中拿出一本名为《梦溪笔谈》的书顺手给了李渊,并让他先熟悉待脱离险境且没有后顾之忧后在教他其中的字。
李渊这还是第一次摸到书,显得有些异常的兴奋,在学堂里他从来都是抄默夫子的字,从来没有过一次的接触。
一行人休息了不多的时辰待凉爽的傍晚黎明来临才起程。
青州距此一千多里之遥,遥远的的距离要是步行陆路的话得要半年多的时间才能到达,可若是沿湟水做船顺流而下经道州,凤阳府,柏州等地只要月余的时间便可到达青州。
他们一行人乃是朝廷重犯,满天飞来的海捕文书若是贴的满大街都是的话,做船很容易被官府来个瓮中之鳖将他一网打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如今的形势对于他们很是不容乐观,背后之人本就是冲着他们斩草除根而来,贸然去青州的话很容易惹的他们的注意,只能在等等。等到那些人没有了耐心之后他们才能够回到青州以谋后事,为王府报仇雪恨,以解心头之恨。
王慧心中对于这些是一切明了但也有迷惑之处,那些马匪为何会故意放走他们呢。可转眼就明白了就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