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李渊哭的是满是鼻涕,甚至鼻涕里都顺着泪水,都流进啦嘴里。厚实的嘴唇,都无法去阻挡泪水的去留。
李渊此时神马都不想去做,只想安静的待在母亲身边,哪里都不去。在他担惊受怕的这些日子里,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比的恐慌。尽管往日母亲经常在他耳边灌输着人生敦实的教诲,每一次自己都想去克服,结果事了每一次的退退缩缩。此时,瞧着母亲面带宠爱的笑容,自己才感觉好点。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啼哭不止。
“娘亲,今日可吓死俺啦,我以为,我以为...”原本就有些迟钝的嘴巴,见着李氏安然无恙的蜷缩着在地面上,舌根便不听指挥变得结巴起来。舜时脸憋的变得通红,好久才憋出几个字。
“娘亲会丢下俺和润姐儿,俺...俺害怕极了。”
李氏听着李渊嘴里的唠叨,李氏瞧着李渊满是泪水的脸上,心中升起无限的悲戚。
“渊哥儿,莫要在哭泣,为娘这不是好好的吗,”眼中有些不悦,李渊此时的行径,
尽管如此,李氏还是高兴,没有被王开磊玷污清白,没有死在那些脸敷黑巾的强人的手上,难道不高兴。
想到此刻,李氏吃力的用左手托扶着脱臼的臂骨,缓缓的立起身子,丰韵饱满的身躯,玲珑有致的呈现在眼前,李渊,自然体会不了,那种特别的美。
微转过身体,只是瞥了一眼身处在血泊中的王开磊,一副玲珑图撵画,身覆世人心,自潮不过一摸浓烟,事事皆宜随风而去。
润姐儿,只是默默的目视着李氏,不挣不吵,像是一夜长大了起来,圆润红嫩,睁着硕大的眼眊,没有其他,只有见着母亲的喜悦。李氏轻柔的拂过润姐儿的脸。
“渊哥儿,你知道你阿姐在那里吗,”这不说到好,一说就有些急眼,他可是亲眼看见王开磊,叫来一家生子低声吩咐一番,虽然不知道说的神马,但肯定不是神马好事,只见那家生子,面带些不忍,径直朝着后院而去。
“快,母亲,我们快去找阿姐。”声音焦急的对着李氏言道。
李氏哪里还不清楚,李渊,面带焦荣,深思急恐之下,身躯霎时冒出一身冷汗。幸亏这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走,老天保佑姐儿安然无恙。”李氏丝毫不顾及书房外丈尺高的火墙。以及扑面而来的杀意泠然。
“杀,不留一切活口。”
府们外成堆的骏马低头撕叫着,躁动着,马蹄不停的踢踏着血色染过的地面,其上皆是人形高大的勇猛无比的汉子,粗犷的皮肤,高隆的鼻梁,相较于中原人,有着迥然不同的面庞,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带着凶煞,冷眼漠视的瞧着府中的男女老幼。默默的成为他们手中的战利品。
“驾”只见一骑甲士左手用力鞭打着骏马的屁股,迫近前来,冷冽的寒风在火光的照耀下,细细看来,来人甲士脸上纵横着三道刀映,原本就有些难以着眼的脸,霎时变得风格迥异起来。
“大人,王府附近,近五里之地皆无活口,”说音未落完,嘴中还带有些迟疑,
“不过大人,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也算的上是风景优美,人杰地灵,末将在这王府中无意中发现些颇有姿色的女子,杀之实在有些可惜,所以末将自作主张,留有几人活口。”
甲士右手紧贴在左胸口,向下微倾着身子,恭敬的立在拓拔不花的身旁,询问中,带有些期冀。这言中之意,是个男人自然是听的明白。这并不是他们大发慈悲,行善积德,放他们一条生路,怜悯从来都不在他们的秉性里。
其中缘由,只不过是他们,千里奔袭,跋山涉水,来至此地,身心有些疲惫,女人便是他们发泄与消除疲惫的最好的方式。
数月来不曾碰过女人,见着女人心里自然是直痒痒,哪怕现在有匹母马在他们眼前,他们都可以不介意。
身为鲜卑健儿,只有在健壮的马儿没有掉膘的时候,才能拿得起手中的弓弩。女人自然是多有些留意。
月色透过惜白的月光变得通红时,拓拔不花,缕缕的辫发下宽扁上的囫囵大眼,只是微微一眼,瞧着眼前身高八尺的汉子,
“军纪不可费,祖先的光荣不可玷污,懂得把握,”
“是,末将起过血誓,生死不论。”
“去吧,”
“来人,加快速度,尽快清理,这府中的所有的活物,收集粮草,药材,装备军需。休息片刻后,戌时起军”
“喏”只见身后一排精甲铁骑,集体的跃下骏马的背脊,右手抽起固定在,马鞍上覆着牛皮刀鞘的的弯刀,杀意砸响在光洁的刀面上,溅起阵阵涟漪,刀鞘与刀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在炽热的火苗中,快步踏入占地不过十余亩的王府中。片刻之后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救命声,弯刀劈在人骨上的音,就像立在面前的木柴劈开的声音。收割着这府中男女老幼的无辜冤魂。
另一边李渊有些瘦弱的背上,吃力的背着李润儿,气息上下的急喘不止,这并不是李润儿有多么的重,而是此时李渊心中对阿姐担心的焦急,再加上,院中那些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看起来像是兵士,云州离环洲一线,只有不过三百里远惜时随着父亲便远远瞧见过几回。他从这些人的身上,体会到与之相近的说不出道不明的气息。所以才去大胆猜测这些人的身份。
一路向着后院,环绕着甸圆子,数株松柏挺拔屹立在路径上,在松柏下便瞧见数具惨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吓得他眼睛都有些朦胧起来。幸亏母亲处在身旁。他才不至于被活生生的下尿。
李氏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李氏也算是,姿色出众,原本在书房就有些惜白的脸色,这时只有惨白。身为母亲,为人母,见着死人,自然要为李渊提起榜样。
“放开我,你们是何人。到底意欲何为。”双目怒视着左手擒抱的兵士。只不过这怒视,在这些刽子手的眼里,便是另一种娆情的风味了。只是生的太美丽,他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李渊在这女子出声的片刻,便发现离母子三人不过数米远,被兵士擒抱住的妙龄少女。
“母亲,快看那是不是阿姐。”李氏顺着李渊手指的方向,穿过遮蔽住眼睛的枯黄丛草的间隙,一眼便瞧着出来,此妙龄女子便是李喜娘。细细看去李喜娘身穿着酱紫色的衣襟有些残破,妙发散于脖颈四周,像是久坐在晨间商铺台阶下的乞丐,蓬头盖脸。随时如此,依然是抵挡不住,天生散发的丽质。李氏那还能处事不惊的保持镇定。
“渊哥儿,照顾好润姐儿,娘亲去救你阿姐,”话音未落,匆忙将有些愣神的李渊,拉至月光和远处火光,照不到的阴暗的角落里。不带李渊做出任何的行为,李氏便将杂草,乱覆在李渊与李润儿的身上。草草了之。转头向着李喜娘被擒持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