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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秋风瑟瑟 落日亡人

新楚长林军 王右道 2844 2024-07-06 15:16

  “该死,这贱女人竟敢伤啦本将。”汉子身为鲜卑的忽儿赤,鲜卑语中译为满都里第一勇士,冲锋陷阵,攻城拔寨,无往不前。今日却在这妇人手里吃了一记闷棍,满是恼意的怒气将脸都变得通红怒吼道,转身提起跌落在地面的丈尺的弯刀,锋利的刀刃似是略过一层薄纸一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李氏的胸腹活生生的撕开出血淋淋的一片,血溅四射起来。

  热烘烘的血液飞溅在李喜娘的漂亮的脸蛋上。点缀在脸上的的血色,宛如红霞。却依然渲染不住有些惨白的面容。

  李喜娘认出了倒在血泊中的妇人。“娘,”李喜娘的悦耳动听的乐音,比黄莺都变的缇脆。尖锐着,撕裂着,

  一双妙手不停的捶打着,擒抱住自己纤细的腰肢的鲜卑汉子,这对于汉子来说就如挠痒痒一样,李喜娘丝毫不在乎甲衣之上坚硬的白袄鳞甲,即使被砸的生疼。精致的面庞之上是面带梨花,啼哭不止。敛人心脾。

  这时从不远处,缓缓走过来。身着一身与擒抱着李喜娘鲜卑人一样白色甲衣的鲜卑将领,走进前来出言讥讽“赫赤,堂堂林海部的雄鹰,被绵软的羔羊着瞎啦眼睛,”说着话双眼不停的瞄来喵去,忽然眼前一亮,定眼瞧去浓眉大眼里,顿时冒着晶莹的亮光。

  汉子自然是知其秉性,只是鄙视一眼,不加理踩,径直向着府外跨步而去,越过挡在面前的鲜卑头领时,俯首贴耳,低声警告于他“这女人可是给予大人的。”

  汉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有身后无尽的火苗不断的窜升着继续蔓延着。

  李渊早在李氏安顿好自己和润姐儿去救落在鲜卑人手里的李喜娘时,他便矗立在茅草从盛的假山后,如是府外的威武的镇兽狮子,怒吼着,大眼玲珑的瞧着李氏毫无波澜的反抗就倒在血泊里。

  脑中是一片空白,眼睁睁的瞧着李氏,自己慢慢变得失去啦心神。也许是看的久啦,也许是眼泪中没啦泪水,默默转身双手抱着双膝,脑袋紧贴在双腿的间隙处,僵坐在假山后,

  王府后宅处的假山,是王开磊,花巨资仿西园鹤雨楼磐石假图取洛水河中的整块玉带石细细雕琢堆砌而来,高大俊秀,怪石嶙峋,其后藏下数人都不成问题,此时只有李渊僵坐在假山后,一动不动。月色火光夜色交相辉映衬托着,宛如一壁石,镶贴在画垒中。

  背在身后得李润儿,因为李渊高其一头的身量,没有看见不远处血泊中气息若有若无的李氏,不然定会大哭起来。二人皆难逃厄运。

  王家庄,身处边陲要地云州府境内,虽是穷乡僻壤方圆不过五里的毫不起眼的小村庄,但在山阳县城里,也算是有些名声,这并不是这些乡礁色夫有神马特别之处,

  而是这里出了个王大善人,王开磊喜结交士人巨贾,写的一手好字,在外帮扶乡里,与府衙交好,这王家庄自然顺带也就民声扬外。

  这些鲜卑人入王府,本就是有意挑些上好成色不错的珠宝头饰。回去给予阿母和女人。王府自然不差这些,许久片刻,眼前的鲜卑人,便不做多留,顺着蜿蜒石子铺就的路径。乘着府外那位大人还未发火,也就没有多仔细搜索此地,草草离去。

  李渊见鲜卑人离去,拨开眼前遮住自己一尺之高的川草,

  瞧着走向后宅的鲜卑人,李渊瘦弱的身子,原本就有些单薄,几经惊吓之下,酸麻的更加不堪,努力的撑死身子,挪移的靠近李氏。

  哆哆嗦嗦的,手掌轻推着母亲,这时后背之上两岁的李润儿,纯净的眼睛看见李氏倒在血泊中,也许是心有灵犀,也许是心从悲来,虽不知到原本还跟她说话,摸她的小脑袋,面带微笑的母亲怎会变成这般模样,眼泪像是坠落的星盘,一般挂不住的流下。

  李渊对于李润儿反应,也是早有预料,但也是被打拉个措手不及,连忙单手捂住李润儿有些湿哒哒的嘴唇。李渊看见过鲜卑人到处杀人,李润儿要是出一点不符合杀戮的声音。遭殃的只能是他们。

  任凭李润儿挣扎。李渊是丝毫不敢有所松懈。

  “娘,娘”李渊悲从中来,呼喊片刻,李氏感觉像是睡啦好久一样,呼吸不了空气,睡眼朦胧的挣扎好久,左手拇指才轻微有些力气,

  李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李氏,自然也是瞧见母亲微动的手指,心中悲戚,只是不知道,母亲还能坚持多久。李渊便面带笑容。不让母亲看见自己的难过,因为母亲不喜欢自己抹眼泪。

  “渊哥儿,润姐儿呢”

  “娘,润姐儿在这,”

  说着将李润儿凑近李氏眼前,“娘亲不要多说话,俺背娘亲去找徐夫子”

  徐夫子,昔年走南闯北,结交士人,见多识广,在游学其间,也曾跟随药农学过一些药石之术,村里谁家要是有些病疾,都爱去夫子处讨些药汤,准能药到病除。

  李渊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扶起李氏奈何,自己自午时就不曾有过吃食,双手丝毫提不起力气。

  “渊哥儿,渊哥儿,娘亲怕是不行啦,”李氏鼻孔的气息变得似有似无,缓缓急促起来。

  李渊三岁时在隔壁村里随着父亲给予一病逝的老汉做棺材木活时,便近前瞧见过病逝的老汉,由于年岁过小,也是被老汉惨白,面容僵硬的脸给吓的不清。李氏就如那老汉一样。

  “听娘说,”李氏吃力道,手掌紧握着李渊粗黑的没有几两肉带带满老茧的手,

  李家凭着李纯的木工伙计,虽没有如王府那般,奢华奢糜,但也是吃的饱饭,穿得暖衣,有时也会在装外的绸缎庄里裁些厚实的缎子,不想其他人那样饿死街头,这世道,能活下来就不错啦。

  尽管李渊吃食不缺,但还是身子单薄,即使吹过一阵风,都有可能将他吹到在地。

  “娘亲,日时催你识字,日后做个读书人,考个不错的功名,回家光耀李氏门楣,多娶几房妾室,那时为娘就心满意足啦。”

  李氏缓缓道来,就得歇上半刻,语气坦然,没有之前的惶恐与担忧。他现在只想求着佛祖,能够护佑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和不知会沦落到何处的李喜娘。能够好好的活下去,这便是他最大的期望。

  “渊哥儿,你身性纯良,宽厚待人,这是本性为娘在心底里很是欣慰,你可知为娘为何会竭力让你去学堂随着夫子识字读书。”

  李渊看着气息迷离李氏那会多想其他,说道“不知”。

  李氏瞧着李渊不曾思考就言出口,心中的担忧更甚以往,可奈何自己将命不久矣。至情之深,眼中是早已没有啦泪水。

  “你骨子中太过于胆小懦弱,为娘让你去学堂,无非就是想让你识些字明些理,懂得去明辨是非。那就很满足啦,日后能在这世道中少吃点苦头,少走点弯道,为娘,想来,你今年岁还小,贪玩就贪玩些,日子久了自然也就能够独当一面。”

  “如今,为娘怕是不能看着你去娶妻生子,”

  “娘亲不会的,娘亲不会的...”李渊扎着披发不停的脑袋,左右摇晃,面容悲戚,要不是深怕动作太大而引来那些提着弯刀,到处杀人淫掠,施火的强人,他早就大声哭喊出来,他很恐惧,刚才还在为他做饭的母亲,现在却倒在血泊里。怎能不让他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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