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山岭三面都是陡峭险峻的山谷,最深处足有百余丈之深,山石崎岖的密布在山谷内外,光滑的表面如同被腊石打磨过一遍,湿漉漉的露水落在上面便瞬时滴落在山崖之下。只有孤直挺拔的苍松屹立在山缝间,在风中凌乱。
李渊一行人穿梭在其中,躲过了一批又一批的匪徒,有时候是两个人,有时候是一群人。他们在王慧聪明才智的带领下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原本以为他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去往上京城。
可在途中他们却再一次的遇见了那些女子,而此时的他们却是有着与先才不同的处境。。
在他们的周围到处是手持着兵器的匪贼,正团团的将他们围在了中间。在火把的照射下只见那些女子个个都面带惨色的紧紧的偎依在一块。周围的那些匪贼贪婪的瞧着他们,像是在欣赏一幅价值连城的名画,眼神中的不怀好意将其中的两个女子给吓的痛哭起来。
“都给某滚开,吵什么吵变得俺是现在浑身不自在。皮痒了不是。”原本空旷寂静的山野瞬时间被来人雷声般的话语给惊扰了起来。
在匪贼的聚众调侃中与打闹中一步步来到了这些女子的身前。
他来回打量着她们,左手不停的摸着满是裘绒的胡须,嘴里还不停的的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带着笑容的脸上满是春风得意的表情。
“你们这些臭娘们,本事不大脾气到不小,一个个腿脚利索的好让我们兄弟一顿好找,可跑的在快还不是落在了我们兄弟的手里。哈哈哈哈”
“二爷,说的对求。兄弟们这腿都快被那些娘们给整的散架了,现在都虚着呢。”说着掀起衣服露出黑乎乎的身子指着自己的腰子。
“俺们可都是盼望着二爷给俺们找个女人上炕腻味腻味呢。大伙说对不对啊”
“二条子,小心闪了舌头这浑话要是落在你那口子耳里。”
被称作二爷的人被一群大老爷们调侃着,可他却没有丝毫的恼意。面带春风向着四周用手向下用力的压了压,热闹的场面瞬时间便烟消云散。
“二条子,你这混球,啥事咋都有你,你就不能好好学学书生,做事要有分寸,面子上也矜持矜持吗。”
“二爷说的是。”
“大晚上的兄弟们都辛苦了,在这里我替大当家的谢过诸位兄弟,大当家的还在等我的回话,这些美人俺就带回寨子给大当家的了。回寨子之后俺会让刀头给兄弟们好好准备一桌席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谢二爷赏…谢二爷赏。”
“来人押着她们,回山喽。”
“回山喽。”贼人们起身相合道。不停的舞动着手中炙热的的火把如同火龙一般蜿蜒曲折的消失在天际,渐渐淡出了李渊一行人眼里。
刚才的那一幕在他们的眼里丝毫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倒不是他们冷血,要是换个角度去思考,刚才的那一幕要是发生在他们的身上会怎吗样。其结果定然是比那些女人绝望的处境还要凄惨百倍,他们可不会对男人怜香惜玉。他们只会用手中锋利的刀去砍下他们的头颅用以宣誓强者的尊严。
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在从来都是如此,在人与人之间更甚三分。
李渊神色有些颓然,对于那些女人绝望的遭遇深深地充满着愧疚与自责。母亲的话语不停的在耳朵回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往世因果皆在一念之间。自己如今深处险地之中深深不能自拔,那还有余里去寻他人的死活。
“阿弥陀佛。”
佛教大乘佛法自佛国东渡中原以来,秉持教化世间渡人渡己的菩萨心肠,普渡众生之下,神魔人畜四道轮回皆可渡此造化。享受人间太平。李渊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之下,对佛法大乘也是虔诚备至。
四人也乘着夜色向着山下走去,可越是往山下走,这林子便渐渐的茂密起来,树与树之间的空挡,在极窄的地方就连李渊矮小的身子都是行走的艰难异常。
盘山岭自古就是个神奇的地方,怪石嶙峋雾气弥漫的山头,却只有一条进山的路口,若是走叉了路口那距离就有可能相差十万八千里。
之前有那些匪贼在前头为他们带路,这才让他们能够平平安安的来到这里,原本只是临门一脚的事却犹如天涧一般,骑在了墙头,两路为难。
他们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改变行走的方向,可到头来却将他们给绕了个晕头转向,疲惫不堪。
没有其他的办法,最后再王慧的建议下,回身向着那些匪贼的脚步追去。想在他们之中抓一个舌头,带着他们下山。
盘山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去哪里去寻的人来,即使紧赶慢赶,一行人又回到原点,想要找到他们可比登天还难。
可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天空如同掉下了一块光彩夺目的宝玉,硬生生的砸在了他们的头上。他们在一颗长出嫩芽的川草上,发现了那些匪贼的踪迹。
沿着这些踪迹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远处长长的火龙。可就在他们进一步的接近的时候,就在他们的身后,却有几把明晃晃的刀在月光的照射下直挺挺的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俺怪不得怎吗老是感觉身后凉飕飕的,怪慎人的,感情是这些腌臜们跟着俺们的脚跟。”
“幸亏没有让他们跟着俺们回了寨子,不然寨子的方位若是被官府的狗贼们轻易知道。那俺们可就是对不起大当家的了。”
“是啊,寨子从显圣十年起,就跟官府打的是死去活来。直到现在还是如此,不知有多少兄弟丢了性命。更何况俺们的一家老小可都在寨子里。这些人俺们可不能放过他们。”
“说的是求。”
“那就干脆杀了他们,省的他们占了地方。脏了俺们的刀。”
“等等”李渊此时被身后几人的话语给吓到了。全身不听使唤的哆嗦起来,要不是身后的刀子停留在心口。此时他定然会虚弱无力瘫倒在地上。
“小娃娃,你还有话说?”匪贼浓眉微挑嘴角上斜问着李渊。
“俺还不能死,俺娘说俺是家中独子,长大后要为李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俺李家不能断子绝孙啊,俺说的是真话,俺听俺娘的话,俺娘说的话没有错。”说完又重复了刚才说的话一遍又一遍直到声音低到听不出声音来。。
“切,原来还是个孝子,可惜了,我们也是个孝子,我们可不能让一大家人处于危险之中。”
就在这锋利的刀刃劈开重重的阻力,就快要落在众人的脖颈的时候。
“尔等,可带我去见见寨中之主。”王慧淡然的对着身后的匪贼说到。全然不顾此时深处危险的处境。就好像生死从来都只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件小事。说说而已。
“凭什么。俺们现在就可以将你们统统斩杀在这里,费那吗多功夫做甚,吃饱了撑的不是。”
“凭什么,就凭尔等想私自将我们斩杀在此处。我想你们不想让前边的那些人知道这里发生的所有事吧,所以才会这般行事。”
“若是你们此时想想,杀了我们与不杀我们这两者有神马区别吗。对于你们身后的人来说亦是如此。既然这样我们何不阐开心扉的谈谈。”
“谈神马,你们有神马资本跟我们谈,更何况你们还在我们得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