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在主人热情的招待下,纷纷准备拿起筷子捡起第一口菜时。
“那要是某不答应呢,那当如何。”
老者抬起头来瞧着正要将肉塞进口的震天炮,一双快要被满脸的皱褶给遮挡住的眼睛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高手过招从来都只是在片刻之间。而此时的二人就像在紫山之巅厮杀的武林高手。一招一式在他们二人的眼里就形同虚设。
话音刚落原本还算和谐融洽的氛围瞬时间就变得冰凉一片,太过于突然以至于让整个桌子上所有人都有些举足无措。
众人好奇的来回瞧着主人家和那个老者,心中也在思索着那张信中到底有多的魔力让这两个人如此的针锋相对。
“大当家的当可一试。”
“当真要鱼死网破。”震天炮眉头一皱说完便不在言语。
突然一只酒杯从桌子上跌落在了地上,当杯子接触到地面的时候霎时间就变得粉碎,,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原本只是一件不小心的意外之举,就在众人还未做出任何的反应的时候。
随后便从外面窜进来一群凶神恶煞手持着锋利兵刃的悍匪。将整个内堂站了个满满当当,狭小的空间里每一个人的鼻息都仿佛能听得见,明晃晃刀口的一起指着老者,还有此时有些蒙圈的王俊。
从这些暗中冒出来的悍匪至刀口朝着老者这段期间里,王俊稍楞了一会便从中明白了过来,能成为堂堂盘山岭的二当家自然不是无能之辈,只是思虑了片刻便知道这些人显然早就躲在了这里,至于要杀谁他怎会不清楚那个男人的想法,彼此想斗数十年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这首棋玩他玩的可还少?一想到此处脸色顿时青一片紫一片。
就在大家都认为震天炮要大发雷霆之时,突然出现了让众人吃惊的一幕,只见他面带着笑容转身便继续招呼着众人,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
李渊不会喝酒,再加上从来没有喝过酒,只要一滴酒怕都能让他睡上一整天,看着眼前肥美多汁的烧鸡经不住诱惑便多吃了几口肉。
“干神马,都出去。”震天炮向外挥了挥手不耐烦的打发走了众多的手下。就像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神情自然的如同只是一件小小的意外而已。
直到夜色降临秋蝉起了嘶鸣。月亮高高挂在星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仿佛在等着人儿的轻抚,兴奋的一眨一眨的。月光之下早就有匪徒将一捆捆早就准备好的柴火点着,霎时间便星火密布在整个山寨,昏暗的天空如同浴火重生般被照亮了整个天空。
一场热闹非凡的宴会便在满地的狼藉和匪贼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落下了帷幕。
而就在寨子的东头,显然是主人家住的地方,一块明显比其他的地方高处许多的空地上,一间用木头搭建起来的房子里。不时传出来一些让人血脉喷张臆想连篇的声音。只不过片刻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震天炮推开屋们,整啦整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走到屋外一颗孤独的横柳下。手持着一壶清酒自饮自酌起来显然刚才的愉悦没有将自己的烦恼给消除掉,,此时的他眉头骤紧,神色充满着忧虑,一壶酒很快便见了底。
可就在这时一双纤细凝脂的细手,缓缓的搭在啦他的鬓角处轻捻细柔起来。
震天炮显然是认出了身后之人是谁,淡淡的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的女子,脸上宠爱之意易于其表。
“大郎,又为今日的事而烦恼。”
“嗯,赵天然又在催促我暗中悄悄解决掉那几个女子。”
“能让堂堂的府尊大人亲自动手,想来那些女子定然不是普通的商贾之女,要不是那个蠢货私下跟外人勾结暗地里算计于我。我也不会上当做出袭击这种鲁莽之事,失策失策,我震天炮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今日的寿辰是我特意安排就是想来试探试探赵天然的底。”
“可有所获。”
“不曾,那老不死跟赵天然就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真是油水不进。今日居然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如此大的脸。哼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以解我心头之恨。”女子看着震天炮生了如此大的气赶忙替他拍了拍胸口。
“大郎此事之由皆由那些女子而起,既如此可派人去府城查一查便是,”
“话虽如此可此事不好行事啊。”
“为何”
“这几日山下的探子来报,方圆十里的地方出现了许多不明身份的人。再加上如今寨中最近也不太平,我怕走漏了风声而给人以落口之实,尤其是官府。多事之秋,不得不防啊,至于王俊今日便绕他一条狗命,待以后我会亲自取之狗头,吃里扒外的东西。”说完一脸可惜的摇了摇头。
这并不是他不想杀了王俊,如今的局面他还需要王俊这搅屎棍撑着场子。他死不死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只是个棋子而已,犯不着为此大动干戈,他真正在乎的是其背后之人。这也是为何今日放过他的原因。
震天炮在月华的笼罩下静静的矗立徘徊在树下。眼眸远远的眺望着星光灿烂的夜空,随后他便向着院子外吩咐道。
“离儿”他的话音刚落,就从院子外的拐角处走进来一个面容俊秀神情颇有些冷淡高大挺拔的年轻人。
只见他单膝跪在震天炮的身前。
“父亲。”
“嗯,起来说话,那些女子宴会之后可有其他异样。”
“回义父的话,那些女子吃过宴席之后孩子就亲自将他们送进了房间,直到此时也没有出过屋子半步。”
“不过倒是在不久前,那个老头到乘着寨中守卫换防的间隙,险些溜进屋子幸亏被我发现。”
震天炮自然也是明白这个年轻人嘴中说的的老头是谁,敢如此的明目张胆目中无人在这盘山岭中可没有几人能够做得到的“张回?那个老匹夫当真是欺人太胜,欺我盘山岭无人乎,此老儿当杀之。”看震天炮每次提到这个老者就会乱发起脾气来。称做离儿的年轻人赶忙安抚起震天炮。
“义父切莫动怒此事不能操之过急,那老儿惹义父生气却是该杀,但不是现在我们不能急于一时。将之前的所做的种种努力付之东流,还得徐徐图之才是。。”震天炮毕竟不是那种意气用事之徒,被年轻人一阵安抚后渐渐平息了心中的不快。。
“是啊,离儿所言甚是。为父孟浪了。”
说着便让年轻人同自己一起去见那几个女子。。
“是义父。”只见这个年轻人赶忙凑到震天炮的身前扶着,深怕一不小心震天炮就摔倒在地。接着他像是想到了神马,回过头来对着那个端庄秀丽美丽动人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妇人说到。
“母亲,夜深了,且歇息去吧,义父这里我会照顾的。”
只见妇人含楣一笑招呼着二人便说道。“嗯,去吧。”他们二人在说话的同时眉目中似有一缕清波荡漾在其中。似有似无的不舍与留恋就如同新婚不久的璧人一样。
而李渊王慧一行人在被震天炮的热情招待之后,还是没有逃脱命运的枷锁,他们和那些女子一起被匪徒给暗中囚禁了。
为何说是暗中囚禁,他们从宴席之后被安排在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之中,一切的衣食住行都被匪徒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无论他们走到哪里,身后总会有一到两人的匪贼跟在他们的身后,就是连上茅房的时候也会有人跟着。
而李渊因为年岁小的缘故,还有在那个穿着黄色襦裙美若天仙的女子的再三要求下,他也被匪徒给安排到了这间屋子里。而他也成为了整间屋子中的唯一一个男人。
在这个院子的西厢房,一间收拾得十分整洁的屋子中,墙角边放着一张简单的床铺和棋盘格花纹的帐幔,地下铺着一块一块的泥砖,一尘不染的表面,好像刚刚被清洗一样有些湿漉漉的。在整间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张能做八人的八仙桌,原本漆红的表面经过岁月的侵袭一些地方却变成了黑色,不知是掉了色还是被油污给悄悄蒙蔽了双眼,看起来脏兮兮的。
此时的众人静坐在桌子的周围,空气凝滞的氛围中只留下昏暗的烛火在空中摇曳,就如同众人心中的忐忑上下起伏不定。
“婉儿今日当真是凶险异常。”这个年岁最大的女子神情中带着些惊恐的对着那个身穿黄色襦裙头带龙凤金钗的名叫婉儿的女子说到。
上官婉儿就是那个女子的闺名。说起她的名字在整个大陈帝国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幼博学多闻三岁便会做诗八岁便能言会词,一手的妙语巧字让国子监的一些饱经风霜的大儒都连连称道自愧不如。再加上其天生丽质.貌婉心娴.兰心蕙性的美貌,让许多才富五车的莘莘学子都为之倾倒。
此时的上官婉儿静静坐在桌子旁,一双凝眉看着烛火中的倒影,肤白玉质的纤纤巧手落在那倒影之上,宛如浑然天成一般。
李渊从来没有了见过这嘛漂亮的女子,她的美宛如跌落凡尘的仙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高贵恬雅的气质让在场的所有女子怕都为之心甘情愿做起陪衬。
一种我生尤怜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美与王慧那种锋芒毕露聪明绝慧的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李渊第三次见这个女子,可每一次见到她都有种感慨万千发自于内心惊叹。
上官婉儿抿嘴一笑听到这个年长女子的话便安慰起来。“萍姐姐,可是害怕了往日姐姐在上京城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连堂堂三皇子都未能从姐姐这里讨得好处,今日却要在这打退堂鼓,当真是羞霎我等姐妹了。”
她们从上京城来到凤阳府的紫阳山去参加一年一度的赏花大会。每年她们姐妹都会彼此相约一起出游紫阳山,沿途踏青赏花做赋。
可就在不久前正准备回京的路中突然被一股彪悍至极的匪人给暗中袭击,身边的为数不多的护卫都被他们给屠杀殆尽。
本是世家门阀的大家闺秀,在家中受尽长辈们的宠爱,他们哪里遇到过这种险些丢掉性命的事情,如今深处匪窝之中不知以后是生是死,尽管心中多有忐忑,但好在都是出自名门世家的千金大小姐,良好的教养让他们没有普通女子那种歇斯底里。
待上官婉儿轻灵悦耳的话音刚落沉闷的气氛瞬时间就被上官婉儿的一袭话逗的大家花枝招展起来。一个个的都嘴不漏齿的泯笑着不停。。
“萍姐姐,羞羞羞。”
年长的女子被上官婉儿的一顿打趣之后脸上瞬时就变得红一片。“你们怎敢取笑与我,不理你们了。”
“婉姐姐,他们当真会杀了我们。”这时又有一个长相可人身材玲珑的女子说道。
“不会的,晴儿莫要胡思乱想,今日我在宴会之上,瞧那匪首似乎对我们颇有些忌惮的意味。想来他们对于我们得身份应该有所怀疑了才是。更何况这嘛长时间家中长辈不见我等的身影,怕早已经心存担忧。”
“大家稍安勿躁一段时间,切莫做出任何出格之事,而激怒了这些匪贼。”
“嗯嗯,婉姐姐说的甚是有理。可如果那些匪人孤独一掷,不计后果的要我等性命那可如何是好。”
“那我等姐妹当以死明智,以昭清白。”
李渊与王慧因为与她们不是同一路人,并因之前两者所发生的不愉快,两波人经纬分明的立于房间的两侧。
王慧从她们一问一答的话中听出来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对于眼前这些女子身份感到十分惊讶。
她看向上官婉儿那一张娇艳明媚且祸国殃民的脸,顿时心头出现了一种让她十分陌生且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