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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对话

新楚长林军 王右道 2577 2024-07-06 15:16

  李渊五年来平日里来的最多的地方,除过书院后舍空旷的柴房,便是这绵延十里人迹罕至尤其是待到夏日来临之时,这里一眼都是望不到边际的山林,郁郁葱葱。

  对于此地李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尽管怪石嶙峋的蜿蜒多转的山径给李渊疲惫的身子带来了诸多的不便,但李渊却丝毫不在意这些。。

  一路上李渊的脑中不停的回忆着,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人觊觎而遭此祸事,若不是自己命大或者是阿娘对自己的护佑,自己差点就死于非命抛弃荒野而被豺狼啃食的尸骨不存。就在李渊心心念念的同时,心中也是一阵的后怕。

  至午时,满头大汗的李渊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好在这里离山阳不远,至多一柱香的时辰,李渊不做犹豫的。入了城中直奔城南的书院。

  直到瞧见鹿鸣书院四个漆红大字,李渊一路上的不安与踌躇霎时间变得如同浇灭的火苗一般,踏实起来。书院还是如同往日那般静悄悄的,除过巷子东口的犬吠声。每当清晨傍晚从那里路过他都会被一条大黑狗声如轰雷的犬吠声给吓着。可今日太过于安静啦。

  脸上略带疑惑的神情,然后摸了摸乱如鸡窝的头发,可还未踏入书院的大门,突然从两侧的扇门之后,冒出两个身胯腰刀且高大威武的汉子,正好一左一右将他堵在了大门的拐角处,顺势便抓着他的两个胳膊,拖着他便就出了书院。

  等李渊还未做出任何的反应时,就被一掌推进了门外早已准备好的囚车。

  “一群贱骨头,都走快点,莫要磨磨蹭蹭的行那偷奸耍滑之举,时辰误了,大爷我受了上官的责罚,尔等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利州身处北疆靠近胡奴的势力范围,每到太阳即将落山,城门便会按时关闭以防胡奴突袭寇关。

  “且瞧瞧大爷我手中的鞭捎。这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烂可都是小事,若是因为小事而无辜丢了性命,老少爷们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不是。”一副衙役打扮的班役们嫌弃的看了一眼身旁不远处满身臭味的死刑犯。一个个的如同是躲着瘟疫一般。站的老远。

  燥热难耐的天气,走在路上就如同在火中炙烤一般一个个的满头大汗淋漓,班役们还好些每日都能喝到定量的水,可那些死囚可就没有那嘛的幸运了。

  一路走来原本一百之数的死囚到如今只剩八十来数,在班役的眼里都是些改死之人死在刑场上和死在这无人问津的千里戈壁里又有何区别。只要在束缚之地缴令数目。便可万事大吉。。就在刚才又有三人死去。

  这倒不是说他们闷绝人性而不知事故,朝廷法度向来只认理法。只要是在理法的范围内。杀人都可以。这就如同一场游戏对于高高在上的权贵门阀子弟而言却是个图一乐呵之所。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规距注定他们在那些权贵子弟的眼里一文不值。

  在这些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年龄大的怕都已过啦花甲之年,小的也是刚刚过了稚龄,瘦弱矮小的李渊在这些囚徒之中,也就没有那吗的眨眼啦。一个若有若无的人,很容易让他人忘记人群中还有这号人物的存在。

  他迷起眼望着无边无际的戈壁,微倾着脑袋撇过路边孤零零被凌风吹打的四处乱窜的草儿。

  “都快点,”正在他看着路边的野草愣神时,正好被一个高个衙役所发现,手中的鞭子直冲冲的就朝着他打来,抽打在他的身子上,顿时让他如同被活生生的撕裂一般。看到不知何时走到身旁的衙役又要甩起鞭子,吓的李渊赶紧缩着脑袋就往人多的地方靠去。惹得囚徒们的一阵唏嘘就骂。

  神情低落的李渊才不管这些,在众人的眼中蒙着头依旧不说话,两只快要迷成一条线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远方,也许是太过于无趣,在一阵的嘘声中众人也渐渐同情起来这个十岁的孩子。

  他们乃是上京城中的犯官之属,算起来早已是出了五服,因家主获言不当于朝堂之上直谏当今圣上,直呼圣上为昏君当今天子盛怒之下而诛其九族,他们受累而沦落至此。

  而在整只队伍的最后面,一个满头银发的老翁左手正牵着一妙龄少女的手远远落后于众人之后。每次巡视衙役也从来没有去过多的呵斥过他们。

  因为身子弱的缘故李渊走的也如同老牛拉车一般走走停停。迷茫中的他也早就注意到了在人群中如此显眼的二人,眼中时不时的打量着身后。

  “阿祖,爹爹还有阿娘会平安无事吗?”少女面带愁绪的问着老翁。

  老翁闻言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翎儿,相信阿祖的话,莫要再去想那些。此去路途遥远,一切祸福有阿祖在都可无忧咦。”老翁一脸慈爱摸着少女的头,也许是心底的愁绪让他回忆起了往事,转眼双眼淡淡的望着远方。

  “嗯”

  “翎儿,昨日所教之文,习之何处了。”

  “禀阿祖,翎儿以习读至“”君之勉,勤之一拙,秉以承天,上成天逸,下接黎明,二者谓可之一也。”孙儿思虑良久不解其中之理,正要求祖父以答解惑。老人一听惊讶之色易于其表顿时就乐呵起来,左手缕了缕斑白且不知多久没有梳洗过的胡须摸起来都有些疙手,面带着笑容看着自己的孙女,心中连连叹气是个男儿多好。

  “文之教类,取之长短,非我等所能愿而。”老者对着少女言道,便不再多言。

  少女闻听过后愣了一会,一双妙目糊里糊涂的抬头望着老者。

  老者不是不想回答,他们会沦落到这般田地,就是乱言所引起的后果,他不想在因为这个而使自己唯一的孙女也落个身死凄惨的境地。

  李渊这多少天来,老是跟在祖孙二人的身旁听着老者与少女的一来一回的问答,也是颇有些易趣阑珊的意味在其中。虽然大多他都听不明白,但心中对身旁老翁渊博的知识给彻底的震撼到了心中不由而然的升起崇高的敬意。

  此地离利州城三百里之遥,左接汉水右临贺兰山脉南北走向成梭子型中间宽而两边窄,因其奇特的地理位置,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往来行商着自然也是络绎不绝。繁荣的商道看似繁华的背后也是镜中之月,常常惹来那些不怀好意胆大包天的马匪的觊觎,朝廷对此也是大敢头疼。他们就像是秋后的蚂蚱一样春风吹又生没完没了,朝廷对此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是听之任之。

  燥热的天气让李渊如同身处在火炉之中,嘴上干裂的口子只要一使劲就疼的他咧起嘴来,尽管是事事不如人愿,好在自离开山阳开始,一路上到没有遇到过像样的土匪贼人。这样说啦也不为一桩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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