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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前听声音,有五骑马,没有多久,五骑马便在庙外停了下来。
商前不由得一凛,心道:“难道是田超的衙役找来了?或者是薛太后的人?”
如此想着,便要立马站起来。
乞丐少女见了,忙阻止,道:“你又要干什么?这马蹄声跟你有什么关系?”
商前急道:“姑娘,你快找地方躲起来!快点!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来,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不然,你会被我连累的!”
“连累?怎么,来的人是你的仇人?”
正说到这里,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说道:“柳柳姑娘,柳柳姑娘可在里面?薛心辩冒昧求见。”
乞丐少女听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对商前道:“听,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我的。你好好坐着别动。”
跟着,转头对外面大声道:“薛心辩?是你?薛家二公子?”
薛心辩很是开心,道:“是,是我,柳柳姑娘,你还记得我!还记得我!”
说着,薛心辩已出现在了庙门口,跟着,便踏了进来,后面跟着四个仆人,每个仆人手里都捧着礼物。
商前见了,不由得眼前一亮:好秀丽、好俊美的一个锦衣少年!
长得好看是好看,只是粉面朱唇,脂粉气有些浓;一看就知道,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缺少男子应有的阳刚之气。
不过,他一个贵公子,竟然来找一个丐女?
薛心辩一进来,却并未看见商前。
他一看到乞丐少女,双眼便放光,其它的,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商前见了,禁不住心下诧异:“看这情形,这贵公子,是喜欢这乞丐少女!难道这乞丐少女,是个绝色美人?又或者,这贵公子,被这乞丐少女的这一对好看的眼睛,给迷住了?”
“你来干什么!”乞丐少女却是不喜的道,语气里,隐隐还含有鄙视之意。
薛心辩这才回过神来,忙笑道:“柳柳姑娘,你是天上落下凡尘的一颗最闪耀的明珠,怎能让脏污、破烂,遮了你闪耀的光芒呢?柳柳姑娘,你不应该让你自己如此埋没啊!”
“你到底来干什么!”乞丐少女道,说着,便扫了一眼他的四个仆人,及仆人们手上的礼物,心下更加的不喜了。
薛心辩一面打躬作揖,一面道:“我准备了些薄礼,来送与柳柳姑娘。本是要直接为柳柳姑娘你裁剪几套衣衫的,只是不知道姑娘你的尺寸,便只好送些彩缎锦绸来;还有些胭脂水粉,还有些金银首饰,还有一些糕点;小小一点心意,还望乞柳柳姑娘笑纳。”
乞丐少女听了,哼了一声,沉下脸来,冷冷的道:“谁要你送礼了?谁要你的礼!你快走吧!我只是个乞丐,可受不起你薛家二公子的礼物。”
薛心辩听了,神情顿时很是尴尬,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的一仆人,却忍不住了,大声道:“我家二爷,精心为姑娘你准备这些厚礼,并亲自送来,纡尊降贵,你居然不领情,还这般无礼,简直是岂有此理!”
薛心辩忙喝住仆人。
乞丐少女走到薛心辩面前,忽然柔声道:“好,我刚刚口气不好,对不住!可你是真的不该来这里,更不该带这么多礼物来,我们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
薛心辩听乞丐少女,如此温柔的跟自己说话,便喜的不能自禁,连忙道:“可我对柳柳姑娘你,对柳柳姑娘你……”
乞丐少女忙打断他,道:“好了,你怎么样与我无关;但我对你,并没有什么,也不打算与你,有任何关连。薛公子请你自重。好了,你快走吧。”
薛心辩急得直擦汗,语无伦次的道:“我……柳柳姑娘,这些……这些……小小礼物,我的一点小小心意……柳柳姑娘,万望……万望你笑纳……请笑纳……笑纳……我……我只是……这……仰慕……仰慕……别无其他……也不敢有其他不好的想法……”
乞丐少女有些不耐烦了,道:“你快走吧!我这地方,不是你这样的贵公子来的、待的。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的,也招待不起你。”
“我……柳……柳柳姑娘……我……这地方,也不是柳柳姑娘你……你待的……柳柳姑娘你……你怎能待……待这种地方呢?我……我可以为柳柳……柳柳姑娘你……帮……帮柳柳……柳柳姑娘你……找……找一个……一个好地方……很……很好的地方……”
乞丐少女听了,便禁不住来气了,圆睁着一双美丽的眼睛,道:“薛公子,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你要帮我找地方?这种地方?这地方就是我的家,薛公子这么看不上,来干什么?走吧,快走!这地方不欢迎你!走!快走!”
薛心辩慌了:“我……我……”
“走,快走啊!”
薛心辩的一个仆人道:“二爷,走吧,我们还是走吧。”
2
薛心辩走了后,乞丐少女道:“哼,好讨厌的人!”
商前听了,笑道:“我看他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在你面前,才变得不大会说话了……对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你不应该讨厌。”
乞丐少女白了商前一眼,道:“谁要他真心喜欢!我就是讨厌他,不行吗?”
“行,当然行,谁都有讨厌人的权利!”
“那不就结了。”
商前道:“你当真就这么讨厌王孙公子?”
“王孙公子有几个是好东西!”
“一杆子打翻,真的是不好。你太偏激了。我看刚刚那薛心辩,是真的不错。你看,他那么俊美;看他,也不像是膏粱纨绔。”
“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听说你们这些王孙公子,都喜欢……不但好女色,也好男风!”
“我可完全是为姑娘你好,有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你怎么就……好了,不说了!我不说了!”
“哼,我不需要他真心喜欢!也丝毫不稀罕!”
说到这里,她微蓝的明亮眼睛,忽然闪过一抹狡黠,接着道:“喂,废物,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不过是一个乞丐,他为什么喜欢我?”
商前点点头,笑道:“是,是有些好奇。不过,男女之间的倾慕之事,也说不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所以,这身份地位吗,其实在情面前,只要倾慕的够深,就根本算不了什么了。”
“你很懂?看来,你以前没少祸害良家女子。哼,不过是打着情的旗号,干的却是荒淫之事。”说着,给了商前一个大大的白眼。
商前听了,想到了袁晓晓……
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什么也没有说了。
乞丐少女道:“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
商前依旧没有说话。
隔了半晌,商前忽摇了摇头,叹道:“食、色,性也。男子好色,其实女子也好色,而且好起来,并不比男子差多少,甚至比男子更荒淫。”
乞丐少女听了,立刻斥道:“你胡说八道!放屁!”
商前道:“好,我不跟你争。好色也罢,不好色也罢,但人活着,说到底,就是一杯苦酒,一场悲剧。任你如何忙碌、辛苦,如何拼搏,得到了多少,到头终是一梦,万境归空……”
乞丐少女白了商前一眼,道:“就是苦酒,也能喝出甜味来;就是悲剧,只要努力,也能过成喜剧;什么终是一梦?万镜归空?放屁!”
商前道:“姑娘,我想你……你是个大美人吧?”
“美人?什么美人?我不是!我很丑!我是个丑八怪!再说了,关你什么事?怎么,你想打我主意?”
商前道:“姑娘你是我的恩人,我只有感激和尊敬,岂敢有其他!”
乞丐少女道:“那可不好说!世上忘恩负义的人,不知几何。”
“是。我不敢说我的品行有多好,但忘恩负义的事,是绝不会做的;否则,那就真的是猪狗不如了。”
乞丐少女道:“说得倒好听。喂,废物,你想不想看看我的丑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