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远毫无作为,只能听着。他对秦桧,甚至比面对皇帝还害怕三分。
秦桧很快就下定决定。
“陛下肯定不会服气,肯定会让人去攻打洛阳。这个人选,只能是凉国公!”
凉国公,本来就是皇帝同胞的弟弟。再信任不过了。
假惺惺,难道我还不知道因为韩世忠的泼皮性格惹恼了你么?许志远撇嘴,老实的听着。
秦桧老奸巨猾很快就想到了皇帝的心思,心中思量,看来又要来一次联合了。洛阳,乃是金国和大宋的心腹之患,不可不除!
……
岳飞够狠,就再襄阳南边,相距襄阳起码还有三百里。死活不肯上前一步。
襄阳的难民络绎不绝,岳霖一边给提供医疗,一边甄别内外,不叫金国的探子漏网。
一切都是那么有条不紊。
就在这时,难民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大帅心慈,却要小心那边!金国强悍狡诈,前边还说要找人去和洛阳和谈,上个月却派人来偷袭大帅了。”
此人面目红润,显然不是一般人。
岳霖见了,脸色有了几分郑重,带着韩世忠一起对此人行礼道:“近日总是挂念百姓,倒是忘了金国的动向。这位先生,您可知道那些人从哪里来?带了多少人?又是谁带队?”
那人沉吟一会,有些摸不准道:“起初听说是从北平那边调来的禁军,可后来又说是由汉人将领带兵,众说纷纭,老夫也是不得而知。”
就是如此,岳霖也是感激不尽了。
“好好,多谢先生,先生只管南下,南边的路途已经安排好了!”
韩世忠也道:“这本是军中机密,能够知道这些已经足够。多谢这位老兄了!多谢多谢。”
两人还在客气,南边飞驰而来一匹战马,马上是一个脸色难看的传令兵。
“报!!大帅!将军,南边被人拦住了!”
岳霖和韩世忠对视一眼,脸色都是有些难看。
“是什么人拦截?多少人马?”
传令兵摇摇头:“遮天蔽日,不知道具体多少。只知道他们很有些本事,断了咱们的粮草和水源。上游那边飘来许多的浮尸,水源已经不能用了。”
“那村中的井水呢?”
“井水中,鲤鱼泛白,无人敢用。”
“好绝的绝户计!”岳霖大叫一声,恨不得手持长枪冲过去将那些人杀一个干净。
韩世忠稳重老练,拦住发飙的岳霖:“光生气又有什么用?还是派人去看看四周。这位先生的消息恐怕是已经晚了!”
那人听了,连连跺脚:“我以为已经紧赶慢赶,没有想到,消息还是比不上金兵的脚程。这却是我耽误了战机啊!”
岳霖韩世忠齐齐劝慰,又给了此人五十两纹银,这才劝走此人。
两人来到营帐,窃窃私语:“金兵似乎对咱们知根知底,仿佛掌中观纹一般。甚至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咱们的探子包围了咱们。这可不太对啊!”
“金人探马简直是天下一绝。咱们的人马虽然强悍,却终究没有骑兵,战马始终是咱们的软板。这不足为奇。韩叔叔,您久经战阵,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韩世忠沉吟许久,脸色难看:“断绝粮草,隔断水源,终究还是有办法的。怕只怕,他们也学着大帅弄什么瘟疫啊!”
岳霖顿时尴尬起来:“叔叔,您这话说的,这,哪里有的事情?大帅为人光明磊落,绝无此事!”
韩世忠意味深长:“嗯嗯,想来,又是胡老三那个混账东西自作主张。”
妈蛋,来军中才几天,就已经摸清楚了这些,还说什么?岳霖转移话题:“如此说来,岂不是咱们也要开始撤退?”
撤退?这倒是一个办法。可是鲜卑的人还没有走完,胡老三,陆寻也还没有到。自己等人的任务没有完成,回去哪里有脸面?
韩世忠打了一辈子仗,没有这个脸面回去。
梁红玉早就不耐烦了。
“两位,大帅的神兵就在两位手中。何必畏首畏尾?咱们长驱直入,将这些金人杀一个天翻地覆就是!”
道理确实是有道理,但是哪里有那么简单?
大帅的神兵确实厉害,可惜只有六千人,合在一处,算是精兵,分开来,也不过是等死罢了!
六千人打五万十万都不怕。可分开来,两千人面对两万呢?跑都来不及哦!人家抬都抬走你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居然有些迟疑不决。
正是这份犹豫,害了他们!
金人不是傻瓜,对襄阳的事情还有瘟疫的事情早有猜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如今故技重施,拾人牙慧,也算是一个回报。
很快,十天过去,所谓不死不灭的六千人,一下子就死了八百,加上其他的精兵,竟然死了两千多人。
三个人脸色都黑了。
“不能犹豫了,咱们必须走!今晚就走。夜袭敌营,强行走出去。再这么下去,咱们就是坐以待毙了。”韩世忠率先说道。
梁红玉也很同意这个说法。
岳霖却犹豫不决。他继承了岳飞的人仁慈,却没有继承岳飞的果断。
“百姓还在这里,胡老三等人还没有回来。咱们这般走了,如何面对大帅,面对诸位兄弟……”
韩世忠泼皮发作,不耐说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岳元帅就打算这么等死不成?”
岳元帅!三个字刺激了岳霖。顿时眼睛通红。
“好,那倒是要请教韩将军,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
韩世忠断然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咱们先袭击后路,打通后路,再回头一枪,刺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