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银瓶眨眨眼,她对宗教不感兴趣,不知道什么是宝莲灯。但是她对不死不灭的神兵很有兴趣。所以很是大胆的问了。
“能不能看看?”
这两人,关键的问题是一点都不在乎。前线的问题也是避而不谈,反倒是对宝莲灯感兴趣起来。人类的天性……
洛阳扭捏起来。“这个,这个不太方便。”
古时候的衣袍,哪里来的那么多长长短短,里里外外,几乎都是长衫,然后光着一双腿。这个看背部,和看全身区别不大。
岳银瓶忍不住笑。仿佛看见了自家小弟小时候。
“害羞什么?我什么没见过?来,让我看看怎么回事。”这姐姐的心态顿时就上来了。小时候她可不就是这么和岳霖说话的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女人一温柔起来,洛阳就拒绝不了,扭扭捏捏,半推半就,终于是脱下了衣服,穿着一条薄薄的裤子,有些脸红的给岳银瓶看了起来。
耗子啊岳银瓶是真的对所谓的宝莲灯感兴趣。
只是,等到她看到的时候顿时很是失望。
“还以为是什么传说中的神兵利器,原来不过是一盏佛灯。可惜了……”
“可惜什么?”洛阳忍不住问道。
“若是在佛门,那么大帅应当是当世的佛子才对,这种莲花灯在佛门很是普遍,在道门也有在用。但是在滚滚红尘么,这就不算什么了。就算偶有神异也算不得什么。”
洛阳大吃一惊。“这,这是莲花灯?这明明是宝莲灯……”
岳银瓶嗤笑一声,啪的给了他一下。“穿上穿上,也不过如此罢了!不过,能够给你六千神兵,已经是足够的助力,大约,一统天下是没有问题的。难怪你生出了野心。洛阳,你要当皇帝,也由得你,毕竟你有宝物在身。只是,天下百姓希望安宁很久很久了,不要害了他们,不要害了他们!”
说到后来,岳银瓶激动起来。
这或许,也是岳飞当年会慷慨赴死的原因。不忍心百姓再次陷入战火。
这时代的人,很是奇怪,有些人,当百姓是两脚羊,随意的践踏。有些人则是将百姓的性命当成自己的性命一般。
当然,前者多数,后者少数。
洛阳很是佩服,肃然答应。
……
许志远回到临安的时候,皇帝第一时间就接走了他。根本没有让秦桧有时间了解情况。
赵构激动的背着手走来走去,脸上又是惶恐又是忐忑又是期盼。
三种表情在他脸上换来换去,将他原本平和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
许志远来到皇宫第一眼看到皇帝的时候差点吓尿了。
“难道皇帝陛下以为我叛变了不成?怎么看着都是想要杀我的眼神?”
好在这只是他多心了。
“许爱卿辛苦。辛苦了啊!多少人明知道他就在我们身边,却假装看不见!朕的国库都少了六成收入了,还在说国泰民安!这些蠢货!”
赵构气咻咻的发了一通脾气。
许志远默然无语。
陛下,这不是您自己造成的么?敢于说真话的,敢于做事情的,可不都死在您手中了么?
“那个洛阳,是有苦衷,还是反贼?”赵构终于问了。强装镇定的问。
他不能理解,自己的百万雄兵竟然被一个十来万的小军阀给吓住了!这都什么情况?朕养着的难道都是一群猪么?
猪是不会畏惧这些的。人才会。
许志远定了定神,道:“洛阳的想法是,安内必先攘外。他想要彻底解决金国,甚至彻底解决北方。却不愿意被人拖后腿……”
赵构闻言一下子跳起来,红光满面:“朕就知道,上天不会放弃大宋!我大宋每每危难时候,必然有人站出来。走了一个岳飞,又来了一个洛阳,这岂不是上天的垂青么?哈哈哈哈!”
皇帝疯狂的大笑,似乎某种伤痕被弥补了一般。
可,许志远不是来说这个的。
“陛下,洛阳还有和陛下争夺天下的意思。不过,大家公平竞争。陛下,现在洛阳处处烽烟,正是陛下有为的时候,还请陛下争取人心,早日定下乾坤。”
赵构仿佛被砍了一刀一样的难过。这才夸了洛阳,回头就给了这么一句。这是什么?这是作死啊这是。
“你是说,那个洛阳,竟然敢染指天下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区区十万人,区区十万人……”
赵构怒不可遏,忽然将手边的东西随手就砸碎。
那是一个美轮美奂的玉马。不论是材质还是雕工,都是一等一的好。可以说是栩栩如生。若是将玉马放在灯光边上,还能隐约看见玉马体内的经脉骨骼。简直是一等一的神品。
但是这样的神品,也不过是帝王发泄情绪的一个工具而已。眨眼间,就已经成了碎片,一文不值!
“陛下息怒!”许志远吓坏了。心里暗自祷告。
“千万别连累我,千万别连累我。我,我是无辜的哇!”
这小子,已经完全忘了当时在洛阳所在献计献策的时候了。
皇帝的喜怒,完全就是一个暴风雨,来的时候固然是猛烈的。收了的时候也是很快很快。
方才还在狂怒的赵构很快就收拾了心情。
“所以,这个土贼的意思就是大家先一起打金国,然后再论高下?哈,他怎么敢?朕手握吴家军,岳家军,尚且不敢做这样的梦!他怎么就敢!”
许志远不说话,没有吴玠的吴家军还是吴家军么?没有岳飞的岳家军,还算是岳家军么?
这些赵构根本不在乎,他只觉得天雷滚滚,上天给他的神将,竟然打算自己做皇帝了?简直岂有此理么!
出了皇宫,秦桧早有准备,早早安排人等着,许志远才出了皇宫就被人接走,问的人变成了秦桧,回答的人还是许志远。
秦桧听到了许志远的话以后心潮浮动。
“所以说,这个洛阳还是要和朝廷作对了?”
许志远踌躇一会,道:“相国,还是等打跑了金国再说。毕竟,长江以北还在金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