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听她改口,直觉得心花怒放。
恨不得马上发家致富奔小康,带上巧巧去过那没羞没。。。幸福快乐的生活。
他的字典里本来就没有拖沓这个词。
眼下时辰尚早,自己身体又已无大碍。
也不必非要等到明天再去城里。
虽然那黑衣老人送他的巨资被抢了去,但他也收获了一份比这更重要百倍的东西。
况且他还有老和尚送的玉佩。
虽然已经碎成几半,却好歹也是名贵玉石。
与巧巧送他的首饰相比,显然这块身世可怜救了他一命的玉佩少不得又要被方远拿去当铺卖身了。
反正等自己有钱了还可以赎回来嘛。
方远心中默默的向老和尚说了声“对不起”。
他心中如此合计一番。
又从怀中掏出那份包好的手帕递给巧巧,嘱咐她好好留着,自己无论如何不会用掉她的嫁妆。
哪知巧巧本来温顺的脸色忽然变得正色起来。
她伸手将方远递过来的东西往他怀里推了推。
双眼看着他,眼神坚毅的说道:
“公子,巧巧虽然贫苦出身,却也不是个随便之人。”
“这些东西,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既然送与公子,便不会再收回来了。”
言下之意颇有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至死不渝的意思。
然后语气稍缓,又轻声说道:
“巧巧自会照看好路瑶姑娘,公子只管安心做你的事业,只等。。。只等公子接我。。接我们去城里生活。”
方远还能说什么,此刻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只好又让巧巧在他那件外衫里面再缝一个荷包。
待巧巧弄完,他把衣服重新换上,将那手帕塞进胸前,挥手胡乱拍了拍身上。
也不去跟路瑶打招呼,生怕好不容易安抚好的小萝莉变卦。
伸手想要抱一抱巧巧,却被她轻巧的躲了过去。
方远只好悻悻的将手缩了回去。
故作潇洒的转身挥了挥手。
才在巧巧脉脉的目光中快步往定州城走去。
。。。
定州城中的一处小院内。
一个身穿暗红色飞鱼袍,头戴黑色雁翎帽,腰跨修长绣春刀的男子正半跪在地上。
他面前是一个身着普通居家服饰,背对着他正拿着水壶给一盆仙人掌浇水的老人。
“启禀大人,小的们查探到那人现正在城南的赌坊中,请问如何处置?”
地上的男子恭恭敬敬的问道。
老人给那盆仙人掌浇完水,又走向另一盆富贵竹。
随手摘下一片叶子。
“杀了吧,做的隐秘些。”
略显尖锐的声音传来,轻描淡写。
“是!”
地上的男子应了一声,仍旧安静的跪着。
“小主可有受伤?”
过了半晌,老人再次开口。
“小主只是摔倒,并未受伤。如若不然,小人当场便会将其格杀。”
“去吧。”
“是!”
男子说完这句话,起身倒退了出去。
。。。
巧巧家里离定州城并不远,方远只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城楼下。
守城的官兵也没有为难他,只胡乱摸了摸他的包裹便放他进城了。
虽然定州城没有如方远前世大城市那般人头攒动,却也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十米来宽的青石路面,可以并排行走三四匹马,道路两旁商贩云集,各种吃食和小玩意众多,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与城外的村庄简直判若天地。
方远无心体验这异世界的风土人情,行进间左顾右盼,终于在一条人流较少的胡同发现了要找的东西。
一个挂着“當”字招牌的小店。
他现在身无分文,无论是住宿还是吃饭都需要银两,所以老和尚送他的这块玉佩必须尽快换成白花花的银子。
“这块玉佩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绝不是玉器,不好意思,不能典当。”
当铺高台上的老头双眼瞪着方远递过去的玉佩研究了好半天,才低头对着下面的方远说道。
方远差点气的胸口喷血。
我巴巴的仰着头,脖子都快抽筋了,你丫的告诉我这不是玉?
“糊涂啊!”
方远走出当铺大门,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我早该想到老和尚一穷二白,有钱早就弘扬佛法了,哪会有钱财留给自己。”
方远心中恨恨的想道,对老和尚的那点愧疚也少了大半。
巧巧的嫁妆坚决不能动,那是自己的底线。
现在返回小村的话。
那也太丢人了些。
他甩了甩头,努力把脑子里的负面情绪甩开。
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找到一个可以解决温饱的活计,再徐图奔小康的目标。
方远垂头丧脑的走出胡同,瞅准人多的地方一头扎了过去。
见这边的路旁有几家酒楼饭店,他眼睛一亮。
实在没法,先找一家小店打打杂也行。
但他不知道,这里的饭庄,大都是同宗的族人合伙开办,根本不需要打杂的人手,偶有几家也大都见方远衣着朴素,打着补丁。又眼生面生,大都婉言拒绝。
方远兜兜转转一大圈,已是天色大黑,街边的店里都亮起了明亮的灯火。
他也不知道身边这座高墙后面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房子,随手揪起路边石缝里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往那后门的台阶上坐下。
自己现在这囧境,却还不如当初在清凉寺的方丈生活。
但他岂是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了的人?
当下便打定主意,今天先在这里睡下,养精蓄锐,明天再去找找机会。
实在不行,就去哪个学堂找个老学究背上几首诗词让他偷龙附凤一番,卖他几个银钱。
他堂堂一个根正苗红的穿越者,岂能在这里折戟沉沙?
方远白天毕竟昏迷了一次,又走了这么多路。现在靠在台阶上,不由的一阵倦意袭来。
迷迷糊糊中方远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听“吱呀”一声,方远身后的小门从里面打开,现在外面已经暗了,只有那小门里面还是灯火通明。方远心道这个大户人家还真是奢侈,从夜晚嗨到白天。
他正胡思乱想间,那门后走出一个矮小身材的人。他探头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发现坐在地上靠着墙边的方远,见四处无人,双手便解开裤带。
好死不死的那要往出掏的方向正对着方远。
方远气急,
哪能让这劳什子货拿枪对着自己?
当下气沉丹田,大声“嘿”的喊了一嗓子。
那小个子的身影骤然间听到这声巨响,
吓得猛然窜了起来,双手还没解开裤带,“嘀嗒嘀嗒”的水流声已经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