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我们已经发现了敌人的斥候主力部队,请侯爷下令诛杀!”
李成烈坐在椅子上,闭着双眼沉默了良久,“杀!宁可杀错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彻底戳瞎荆襄军的双眼。”
“遵命!”
李成烈知道,对朱炑来说,这一次战争并不是简单的反侵略战争。而是一次争夺政治筹码,同时还不能过于削弱荆襄王权的行动。最好的办法就是困。一个困字决足以解决问题。
“保子,去上一个折子,说是我代表军方请求全国禁严半月,至于理由,就用最近不太平吧。王上问起来,把这个条子交上去。王上没问的话,告诉我,我亲自进宫。”
“是。”
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李成烈心里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那一年,他还是不受宠的王子,而自己也只是一个国公府的庶子。
那时候他曾说过,这天下王权纷纷扰扰,你征我伐,视若仇敌。全然忘记昔日同朝共事时,吊民伐罪的梦了。
北寇来犯,朝中王子们无一人主动,只顾着安插自己的势力。只有他一人,提刀纵马入王城,孤身一人,白甲银枪。
参他目无君王,参他意图谋反者皆有,但先王并没有听信。问他想如何?
他只说,只求做一先锋,第一个将长枪刺入敌人的胸膛的先锋官。
王大悦,只说他颇有自己年少之风。让他做了那先锋官。又让自己做了随王子出征的谋臣。
他知道,所谓的谋臣,这时候对于王来说,是一个保全这位看似不受宠的王子的方法。若是出了问题,自己就是替死鬼。
但是自己心甘情愿啊!
因为皆是少年英豪,那时的心中狂风从未停止,用撕裂一切的冲劲和焚烧黑暗的热血将正义张扬,将民族守卫。
果不其然啊,这位王子像他的名字一样,如同被烈火引燃的森林,一出战便带着他自己的亲卫只逼敌人营帐。
一位王子,将那只部队带出了独一无二的气质。他们浑然一体,如同一人,令行禁止。他们面对敌人,就像一匹又一匹饿狼,疯狂而残忍。
他也通过这场战争积累了极为强大的政治资本。五人封侯,三十七位伯爵,一百八十多名子爵,男爵更是数不胜数。
在他回归朝堂后,又一次机会来了。他为压抑近千年的法家士子和荀门士子发声。看似消失了的学派一夜之间卷土重来。
这就是他们如今的王啊,那个年少时就有以身报国斩邪祟,纵马长枪血衣归宏愿的王,是那个喊着铁蹄踏遍山河日,便是帝国归来时的王者啊!
这时候的朱炑已经二十多岁了,正是春秋鼎盛,热血沸腾的年纪。他的谋划可不仅仅是为了维护住金陵。他要一统,而且要在活着的时候统一,要想成功,只有通过改革来迅速提高凝聚力和生产力。
……
“你是说,禁严?来人呐,传我王令,全国禁严半月。”
“大王您不问我其他的东西吗?”
“有什么需要问的?好了,我知道成烈的安排,你回去复命吧。”
“是,王上。”
朱炑无奈的笑了笑,“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