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今日、、、听说这新上任的县太爷，钱大人查出了小姐被害的其他证据。”
“说是、、被毒杀之后再分尸的。凶手不是那个屠夫宋世华，另有其人”。
李员外府上的赵嬷嬷跪在蒲团上面，双手合十道。
“晓得了，这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我近日梦中时常惊醒，预感到有事发生，没想到是索命来了”。
“你去修书一封，快些命人快马加鞭送给哥哥，信上就说若是哥哥能早日到晋县来的话，我这做妹妹的还能见他最后一面，要是来迟一步估计也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赵嬷嬷听完夫人此话，吓得不敢睁开双眼，控制不出的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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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宋世华怎么说?“
钱有才回到县衙后撞见了谢师爷。
“回大人，宋世华说当时自己卖肉的时候，是一位尼姑给自己送的镯子，姑子说是没带钱想用镯子换几根骨头给庙里的娃娃们熬点汤，他说时间太长不记得长相了，只记得尼姑慈眉善目，左眼眉毛深处有颗黑痣，右胳膊的衣冠里空空荡荡”。
“谢师爷，你辛苦了，等这案子翻案后我请你喝酒”。
钱有才听完谢师爷的所说，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
从宋世华的证词可以推出，给他送李小姐遗物手镯的人是为尼姑，而且尼姑右手是断的。让钱有才认为蹊跷处是尼姑，竟然会贵重的镯子换猪排骨，理由是拿回去给庙子的娃娃们熬汤，这明显是一个漏洞。
钱有才琢磨着，哪里有出家人会吃荤。
即使是尼姑化缘，化到这么名贵的手镯，她就为了换几块猪排骨送给宋世华，让人太不敢相信了。
后来等到王捕快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钱有才让王小浪做了些吃食，温酒同后到的张捕快痛饮起来。
“大人，我今天上李府去打听了一番，原来这李府二夫人确实少了只右胳膊，这胳膊断和过世的李小姐有关，听管家说当时李小姐年幼自己的母亲因病去世，然后李员外第二年就娶了如夫人，然后...”王捕快夹了一口菜停顿下来。
“你别说这么多废话，简单点说李员外二夫人的手是不是李小姐给弄没得？”
钱有才喝了一口酒直接问道。
“没错，大人。管家说是小姐当时顽劣，养了条剧毒的蛇，趁夫人不注意丢在夫人的被窝里，然后蛇咬了夫人的右手，大夫束手无策解不了毒”。
“你不会告诉我，最后这只胳膊就废了吧？”
钱有才嘴巴的酒差点吐了出来。
“大人料事如神，从此之后，这二夫人潜心学佛不再问任何事，就连她的儿子也没再看一眼，遁入空门不问世事。
看来这二夫人对这位李小姐早就有仇怨，只是为何这么明显的破绽张大人都没有细查？然后匆匆结案。
钱有才喝完酒，头晕脚重一直想不通。
王小浪扶他回去的啥时候，抱怨起来。
“钱大人，我要不是因为官家嘱咐我来伺候你，我才不会跋涉这么老远来你这个破县衙伺候你这么个酒鬼，你不就是仗着官家是你靠山才能有今天的官衔才能对我使唤过去使唤过来，等咱家回了汴梁城，你看咱家不报复你”。
钱有才被王小浪的抱怨声音吓退了不少酒劲，举起左手的食指歪歪斜斜的走着。
“没错！仗着有靠山所以为、、所欲、、为”
次日县衙提审宋世华，传李员外的二夫人过堂。
“堂下李氏本官问你，现在本官怀疑你和齐家公子联手杀害了李员外的女儿，你可认罪。”
钱有才一张黑脸不怒自威，惊堂木一响，一声声威摄人心魄。
“阿弥陀佛，杀人不过头点地，大人的怀疑若是拿得出证据来，才叫怀疑，拿不出证据来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家二夫人双手合十，不卑不亢给人一种不染尘埃的感觉。
“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我和李家夫人联手杀害珍妹，此乃无稽之谈。”
齐家公子站起身指着堂上的钱有才道。
“我与珍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若不是家父与李员外之间有解不开的结，我与珍妹早就成家，何苦成现在生死鸳鸯，大人不替珍妹抓住凶手，反倒诬陷我是凶手，还有李员外的二夫人佛门弟子，又怎么会致人死亡”
说道动情处，齐公子满眼通红怒目圆扥，杀气四起。
“嘭”
本官在堂上说了一句，你们二人一唱一和喊冤倒是喊了不少，没证据谁敢请你们过堂，别急，现在给你们看看本官的的证据。
“传宋世华上来问话”
宋世华在狱中受刑伤痕累累，有两位捕快扶着进了公堂。
“宋世华本官问你，你面前这位尼姑是不是当时送你手镯之人。是不是就是她跟你说不要用手镯换几块猪排骨，然后她走后你的杀猪刀也不见了？”
钱有才审问宋世华。
“启禀大人，一年前给我用手镯换猪排骨的就是这位尼姑，她的衣袖右臂空空荡荡，左眉深处还有黑痣，小人一眼就能记起。小人还记得当时师太说过一句佛偈”。
宋世华跪拜在地，探头望向李府二夫人。
“我记得当时师太所言的佛偈是：万发缘生，皆系缘分。”
“宋某虽是粗鄙之人，那日举手之劳没想到给我带来了牢狱之灾。”
“宋某与师太无冤无处，敢问师太为何用手镯换我猪排骨之后，我就被拿入狱，我的母亲房中搜到您的手镯，官府说是李府小姐的遗物，还有宋某的杀猪刀也不翼而飞，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
宋世华的眼泪夺眶而出，指着昔日的送手镯之人，怨恨重重。
“大人，你怎么能凭宋世华一面之词而断定昔日送手镯给宋世华之人就是李府二夫人？”
齐公子齐志早就忍不住了，反问钱有才。
钱有才看到齐志终于按奈不住了，会心一笑。
“齐公子稍安勿躁，且听本官慢慢道来”.
“本官近日去李府看望李员外，进到府内见到一株丹桂在花木中格外高挑粗壮，问了花匠之后才知道这丹桂与周遭的花草一样施肥，没有用什么特殊的照看。”
钱有才说完这句话，特意停顿下来，观察着齐志与李家二夫人的表情。
齐志的表情除了对自己的厌恶之外一切正常，只是李夫人的表情看似无比慌乱，于是继续说道。
“本官觉得这丹桂的香味着实沁人心脾，便向李员外讨要移株到我县衙门口来。
李员外安排管家移桂花树时你们猜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一直右胳膊，还有早就糜烂的衣裳，经过仵作勘察这右胳膊便是李小姐的尸骨。”
钱有才看到齐志吓得脸色发白，又看了看旁边的李家二夫人。
“说吧，李夫人。你先是乔装打扮换了镯子给宋世华，偷了宋屠夫的杀猪刀嫁祸给他，你和齐志杀人分尸之后，你为什么要把这只残缺不全的右胳膊埋在桂花树下”
“好，钱大人不亏是官家的钦点得探花，仅仅靠这么点蛛丝马迹就能查到这只右胳膊所在地。请问大人，你说我杀了珍儿，我杀害她的动机是什么？十年前我就开始遁入空门，不问府中诸事我与珍儿数年未见，我何以见得要残忍的杀了她？”
李夫人会心的朝钱有才笑了笑，拍掌称好道。
“李夫人虽然不在李府问事，但是李府所有开支的账本都在您的观音庙里搜出，您又做何解释？您这右臂当时是中了李小姐所养的毒蛇之后无法医治，所以您怀恨在心这些年来处心积虑要杀她？”
钱有才摸不准这李夫人到底是不是凶手，淡淡的问道。
“没想到大人手里的的证据既然这么多，那贫尼再怎么隐藏也隐藏不下去了，既然大人心中有数，这罪贫尼认了就是，只是齐公子与此案不牵扯，大人不必再问他”。
宋夫人听到钱有才查到自己的观音庙的账本，感到不妙，恐怕引出更大的秘密，打算承担下所有的罪名。
“夫人倒是很有担当，只是本官查了多处地方得出结论，李小姐确实是中毒而亡，但是这杀人碎骨之事，李夫人应该很难完成，所以李夫人你和齐公子还是招了吧，你既然是齐公子的生母，他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